價值觀為什么沒價值?
????有意思的是,當小組會議圓滿結束、大家熱烈鼓掌時,企業家們贊賞的,不僅僅是我們工作的“結果” —— 在組織宗旨、發展原則方面形成的共識,更多的還是這4個小時的熱烈而又緊張的“過程” —— 之所以能取得如此結果的途徑、方法和手段。幾位特有“慧根”的“有心人”感嘆:難怪,我公司的核心價值觀在廠區最醒目的地方掛了好幾年,甚至還被制成了精美的小卡片要求每位員工隨身攜帶,但至今感覺不到任何效果!原來,是我們提煉價值觀的過程出了問題!
????這次特殊的小組會議之后,我應邀做過兩次“公司的核心價值觀為什么沒有價值”的專題演講。現把相關要點整理出來,以饗讀者。
價值觀的形成過程
????每當我問及企業的核心價值觀時,被訪的老板們往往只介紹“結果” —— 掛在公司墻上的那十幾個字,而不主動告訴我這個結果是如何產生的。而我,總要不厭其煩地逼問老板,公司的價值觀是如何提煉出來的。我對結果的明顯輕視和對過程的極端熱情,往往讓老板們感到困惑甚至憤怒:這個家伙何以如此偏執,非要了解提煉過程的方方面面!殊不知,價值觀的提煉過程,在相當程度上決定了價值觀對企業的價值!
????現在,還沒有用明確的文字來描述企業核心價值觀的中國公司,是越來越少了。然而,要是有人愿意做些粗淺的調查研究的話,就會發現大多數公司的價值觀陳述頗為雷同。這關系倒不大,因為區分優秀企業和一般企業,不是看它們的價值觀陳述得多么漂亮或與眾不同,而是看它們是否真的把貼在墻上的東西當回事,看它們在執行時的一貫性和嚴肅性。核心的問題在于,大多數中國公司提煉價值觀的過程雷同:老板在某一天突然意識到,好像我們的“左鄰右舍”中不少都有價值觀陳述了,本公司如不在墻上也掛上它幾條,似乎有點趕不上趟。于是,在某個會議上與高管們“群策群力”,一般不出一個小時,公司的核心價值觀就被這十來個腦袋給“拍”下來了。
????理性的過程,不是提煉公司核心價值觀的最佳選擇。遵循這個領域的“老祖宗”James Collins的意見,我在幫助客戶公司提煉核心價值觀時,走的是感性的路。
????盡管我的準備工作中會包括高管訪談、閱讀公司相關文件等,然而,提煉公司核心價值觀的最基本、最主要的途徑,是一次為期兩天左右的、以捫心自問和相互碰撞、刺激為特征的高管研討會。會議伊始,我會先讓大家就一兩個有爭議的社會熱點案例進行辯論,啟發大家進入“從價值觀角度思考問題”的境地。隨后,我會提出一些與個人價值觀有關的問題,要求大家在紙上“不假思索,即刻回答”,如:
????你的孩子長大成人,要開始他的第一份工作了,你期望他繼承你身上的哪些品質?
????如果你突然意外地從一個親戚那兒繼承了上億的財產,你還會來正常上班工作嗎?為什么?
????……
????要是時間許可,我還會在展示了一些名人的“墓志銘”之后,要求大家在哀樂聲中為自己寫一段墓志銘。當然,上述僅僅是“熱身”,等大家都進入狀態之后,我的問題便開始向公司“傾斜”:
????我之所以還留在這個公司干活,是因為這個公司…… (填空)。
????如果你離開現在的公司去創立自己的企業,你會期望這個新企業具有怎樣的特點或特征?
????……
????為了有助于大家感性地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而不是理性地去尋求“政治上正確”的答案,我有時甚至還強行要求大家把自己的手放在胸口上,而不要支在腦門上。只有當這長長的“序幕”讓大家變得異常感性時,我才感覺“We are ready”,才開始引導大家進入“正題”:我們這個公司需要怎樣的核心價值觀。我一般先給大家幾分鐘時間,要求每人寫下自己的看法。然后把與會人員分成若干個小組,要求各小組在規定的時間內交出一份大家都贊同的價值觀清單。可以想象,那些高管們形成共識會有多么艱難。而當各個小組內的觀點好不容易趨于一致時,我馬上“強拆”,讓高管們在隨機重組的小組中再“戰”。我還時不時地說一些“怪話”去激勵他們的“斗志”:“看看誰的觀點得到大多數人的贊同”,“看看誰能真正影響其他人的看法”。如此幾輪小組活動后,我們再舉行大組辯論,以求得大家對價值觀的實質內容和語言表述的一致意見。接著,我還會拋給大家幾個經過精心“修飾”的本公司或本行業有爭議的案例,要求大家用“新鮮出爐”的價值觀去判斷其是非。于是,“硝煙再起,殺聲震天”。結合實際案例的研討,不僅加深了大家對價值觀重要性的認識,而且幫助大家及時修正或改善了相關的內容或陳述。
????提煉價值觀的理想過程,不應該是一個理性的遣詞造句的過程,而是一個感性的拷問內心的過程。為了保證這一過程的誠實或曰“率真”,經驗和教訓告訴我,有些“游戲規則”是必須遵守的,如:
????公司的“一把手”,尤其是民營企業的創始老板,務必“貴人話語遲”。他的話具有“定調”的作用,絕對不能先說。討論到敏感的地方,我還“指令”老板離開會場,以利大家暢所欲言。
????先個人,再小組,最后大組;先書面,后口頭;先匿名,后公開(對某些敏感話題,我會要求大家將其看法不記名地寫在紙上交給我,由我公開宣讀后再當眾撕成碎片,以保障“作者”的“匿名權”);這些比較合適的研討順序,符合中國人“慢熱”、“委婉”及盡可能“不犯上”的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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