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資產配置的漸行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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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富》(中文版)-- 在過去的三十多年里,中國經濟經歷了令世界矚目的高速增長,其成績斐然,但是也留下了經濟結構轉型的艱巨任務。是非功過自有評說,但毫無疑問,這期間,民間財富悄然積累,并在過去十年里呈現爆發增長。到2013年年底,據估算,中國的私人財富已經達到92萬億元之巨,僅次于美國和日本,占世界私人財富總量的9.8%。顯然,中國的財富市場已經成為世界財富市場的重要一極。這些巨量的新錢完全沒有老錢的沉靜,或左顧右盼,或橫沖直撞,所到之處,留下了很多令人難以置信的金融事實。
????由于中國股市和債市在過去十年里的發展很難匹配國民財富的增長,這些新錢快速推動了其他金融產品的市場壯大。2006年,中國的金融產品市場還只有3.5萬億元,而到了2013年年底,中國金融產品市場的規模超過了30萬億元,幾乎翻了十倍。其中的信托產品在2006年年底僅為2,000多億元,2013年年底達到了10.9萬億元;銀行理財產品在2006年年底僅為3,000多億元,2013年年底達到了10萬億元。(參見圖1)如果有人問,中國股市橫亙了十年,錢都去哪兒了,我們只能用數字說話,在過去多年持續通脹但是利率又沒有市場化的大背景下,錢都去了“利率市場化”的替代產品上。那些每年固定收益率動輒就要8%以上的產品背后,除了備受詬病的房地產融資或者地方政府融資對資金成本的推動,不可不說的是,這也是市場中現金真實成本的一種映射。對這些產品的配置是“錢”本身對收益率最為市場化的選擇,最起碼在過去幾年里,這是不錯的選擇。
????對中國的有錢人來說,他們曾經有過一段最好的時光,錢總是來得那么快,又總是那么容易找到看起來收益高且“無風險”的投資出口。除了財富在股市中有所折戟之外,在房地產投資、私募股權投資、固定收益信托等方方面面的投資都有著輝煌戰績。但是,金融市場的變化永不停歇,波動是其中永恒的規律。在我們看來,中國私人財富在未來十年將面臨一個嚴重的困境:一方面,有錢人的心態還停留在過去,我要掙快錢;一方面,中國經濟正在進入一個新的階段,錢不再那么好掙。金融產品的收益風險特征正在回歸常識,風險意識的缺乏必將以銷蝕財富為代價,從而讓人們回歸冷靜,讓新錢沉淀為老謀深算的老錢。
????為什么說在中國錢不再好掙了?其一,中國的經濟改革和體制改革正在全面進入轉型階段,方向正確但道路曲折,不會是一個一蹴而就的過程,也不會是一個忍上一兩年就能過去的短暫時光。但凡轉型,多個國家的經驗證明金融市場需要一個相對漫長的過程去重新書寫規則和適應規則,中國也概莫能外。其二,中國的勞動力人口總量正在見頂,從我們的模型估算來看,2015年之后中國的勞動力人口開始下降,之后一步一步走入老年化社會。一個國家勞動力人口下降意味著在資源、科技等變量保持不變的情況下社會總產出的必然下降;日本失去的二十年歷歷在目,最重要的形成因素之一就是社會的老齡化,那么中國呢?其三,中國實體經濟的負債率在過去十年里幾乎呈現單邊上升,債務壓力正在逐步累積,在經濟結構轉型和勞動力人口下降的經濟環境下,大多數企業在經營上將面臨艱巨的挑戰。
????所以,在財富管理的市場中,作為專業人士,我們對于未來思考更多的是:如何規避風險,如何守住財富。回答這個問題,我們能看到的最現實的路徑就是:資產的海外配置!
????我們為什么要進行海外配置?海外市場我又不熟悉,海外市場能掙錢嗎?就是能掙錢,掙得多嗎?要是人民幣繼續升值呢?這些幾乎是我們在面對高凈值客戶時從不會躲過去的幾個問題。所以,一如既往,讓我們從頭說起。
????先別說掙錢的事兒了,這事兒讓我們放在后面說,我們先說說對于風險的規避。從全世界范圍來看,世界高凈值人群擁有54萬億元美元的財富總量,這其中的24%投向了海外資產。中國目前的情況是,中國高凈值人群的財富總量是4.4萬億美元,但是其中只有5%的財富投向了海外。(參見圖2)如果我們相信錢的本性都是一樣的,都是在追求風險調整后的最大收益,那么我們相信中國的私人財富在海外資產的配置比例總有一天要走到20%多的水平上來。從中國目前的配置比例來看,中國有錢人在海外配置上剛剛起步,其空間巨大,只是早晚問題。那么世界有錢人為什么要進行廣泛的海外配置,其中最重要的理論原因是分散風險,追求收益還在其次。從理論上講,在資產類型的相關性很小的情況下,通過分散投資能夠在同等收益的情況下降低風險,也可以說是獲得更高的風險調整后的收益。那么理論和實際的差別是什么,“實際”是個案的呈現,而“理論”是當個案積累到一定多的情況下顯示出的普遍情況。所以,我們不能說在個案情況下,海外配置就能提高風險調整后的收益。但是我們說,如果我們把財富管理看成是一個長期持續的投資過程的話,我們要相信理論所體現出的普遍性。在中國目前的經濟情況所呈現出的系統性風險之下,中國的有錢人要想守住財富的話,就需要考慮合理的海外配置,通過減少和國內資產的相關性,來獲得更為穩健的投資收益,這也許是未來十年或者幾十年財富管理致勝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