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5日，美國總統拜登在卸任告別演說中提出了對“寡頭政治”的深刻警告。他指出，權力與財富正在少數超級富豪和技術寡頭中集中，美國最富有階層正在形成寡頭集團，這對民主自由、公民權利以及社會公正構成了潛在威脅。特別是，拜登直言不諱地指出了“技術-工業綜合體的潛在崛起可能給美國帶來真正的危險”。這也是拜登卸任告別演說的重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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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5日，美國總統拜登在卸任告別演說中提出了對“寡頭政治”的深刻警告。他指出，權力與財富正在少數超級富豪和技術寡頭中集中，美國最富有階層正在形成寡頭集團，這對民主自由、公民權利以及社會公正構成了潛在威脅。特別是，拜登直言不諱地指出了“技術-工業綜合體的潛在崛起可能給美國帶來真正的危險”。這也是拜登卸任告別演說的重點之一。
寡頭政治：從概念到現實
“寡頭政治”（Oligarchy）一詞源自希臘文，意指“由少數人統治的政府”。是一種政治形式，其中大部分甚至全部有效地掌握在部分的特權階級手上（無論是財富、家族、軍事力量、殘暴或政治）。亞里士多德曾警告寡頭政治的本質是“權力的腐化”，因為少數統治者往往將國家利益變成謀私的工具。亞里士多德曾說過：“絕對的權力絕對導致腐化。”
在現代社會，寡頭政治不再僅僅局限于傳統的權力精英。拜登所提的“技術-工業綜合體”正是寡頭政治的一種新形態。它不同于艾森豪威爾總統曾警告的“軍事-工業綜合體”，而是由技術巨頭、資本寡頭和政商關系網交織而成的復合體。
拜登警告“寡頭政治”的內容
拜登總統利用這次告別演說，就超級富豪“寡頭集團”在美國生根以及一個他所說的“技術-工業綜合體”正在侵蝕美國人權利和民主未來發出警告。拜登表示，寡頭政治和科技工業復合體正在美國扎根，同時警告權力不受約束的風險。
拜登在準備將向特朗普移交權力之際，對極少數人的權力與財富的聚集發出警告。在講話中，拜登表達了對“權力危險集中”的擔憂，并呼吁在候任總統特朗普執政期間維護民主理念和制度。
拜登說：“如今，在美國，一個擁有極大財富、權力和影響力的寡頭集團正在成形，這實際上威脅著我們的整個民主、我們的基本權利和自由，以及每個人向前發展的公平機會。”他提請人們注意“權力危險地集中在少數超級富豪手中。如果他們濫用權力而不受制約，將會產生危險的后果。”
“強大的勢力希望利用他們不受制約的影響力來消除我們為應對氣候危機所采取的措施，為他們自己的利益服務，以獲取權力和利益，”拜登說。“我們絕不能被脅迫著犧牲未來，犧牲子孫后代的未來。我們必須繼續向前推進，加快速度。”
“我們知道，美國的理念、我們的制度、我們的人民、我們支撐它的價值觀都在不斷受到考驗，”拜登說。“關于權力和行使權力：關于我們究竟是通過展示力量來領導，還是通過表率的力量來領導；面對權力濫用，我們是勇敢地站出來，還是屈服于它，這些爭論一直在持續。”
拜登借用了艾森豪威爾統卸任前有關“軍事-工業綜合體”的警告，他補充說：“我同樣擔心技術-工業綜合體的潛在崛起，這也可能給我們的國家帶來真正的危險。”
雖然拜登沒有明確點名特朗普，但一看便知，他的言論直指即將上任的政府的核心緊張關系，在這個政府中，像馬斯克等億萬富翁將在未來四年發揮巨大影響力。
值得一提的是，當今美國正在形成一個極富財富、權力和影響力的寡頭政治。譬如，億萬富翁寡頭政治的形成，包括馬斯克、貝佐斯、扎克伯格等。
拜登警告的三重維度
1. 財富高度集中：制度公平的瓦解
拜登提到，“權力危險地集中在少數超級富豪手中”。這也在指向財富分配的不均。據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數據，過去30年，美國收入最高1%人群的財富增長速度是底層50%人群的十倍以上。隨著財富分配的極端化，經濟的向上流動性日漸降低，階層固化加劇。
這種趨勢導致的直接后果是公共政策被少數群體劫持。例如，在美國，政治獻金制度為富豪提供了左右選舉和政策議程的管道。2024年11月，美國數字新聞網站（Axios）報導稱，億萬富翁的“基因”正史無前例地滲透到美國的選舉體系之中，選舉成了他們新的“游樂場”。在戰況激烈的選舉中，政治支出的道德護欄正在消失，美國的億萬富翁們越來越多地塑造著美式民主的定義。
2. 技術-工業綜合體：數據權力的濫用
技術巨頭正在成為新的“權力玩家”。拜登點名批評了“技術-工業綜合體”，這種指向超越了傳統的企業權力模式，而是著眼于技術對社會治理與民主制度的深遠影響。例如：
? 信息控制與傳播：Meta、Twitter等科技平臺能夠操控輿論，算法偏見在無形中放大了社會分裂。拜登說，“美國人正被大量錯假信息淹沒”，這也助長了權力濫用，并侵蝕新聞自由。他批評“社交媒體放棄事實查核，真相將被權力和利益編織的謊言掩蓋”，并呼吁美國社會必須讓社交平臺負起責任，“確保民主不為權力所濫用”。
? 隱私權與數據權：大數據技術的興起使公民信息成為科技寡頭的資產。在這種情況下，公民的隱私權經常受到侵害，而監督機制尚未跟上。
3. 民主的“空心化”：權力制衡的失效
拜登強調“權力集中化”對民主的危害，觸及的是美國政治制度中的根本問題。寡頭政治對民主的威脅不僅僅體現在制度上，還體現在文化層面。當少數富豪壟斷了社會資源，民主便成為空殼。這種現象在社交媒體的“信息繭房”中尤為明顯。民眾被算法主導的分裂信息所裹挾，難以達成共識，從而加劇了社會兩極化。
民主如何自我更新
拜登提出的“寡頭政治說”不僅是對現狀的批判，也是對未來的倡議。民主制度的更新與完善需要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
1. 法治與分權：強化制度制衡
這次，拜登呼吁捍衛制度，維護三權分立和“制衡”制度，即權力本身的制衡，避免任何“權力濫用”。他還呼吁進行變革，以防止最近最高法院的一項賦予總統廣泛豁免權的裁決，而特朗普試圖利用該裁決來削弱針對他的多項刑事指控；他還發誓上臺后進行報復、做出其他獨裁行為，屆時該裁決也可以保護他。“我們需要修改憲法，明確規定任何總統、任何總統在任職期間犯下的罪行都不能免責，”拜登說。這些提議雖然針對特朗普的免罪裁決，但其核心在于重建公眾對法治的信任。
2. 技術治理：數據與算法透明化
建立AI技術的全球化監管框架至關重要。例如，歐盟的《通用數據保護條例》（GDPR）已成為技術治理的先行者，美國可以在此基礎上推動更廣泛的國際合作。
3. 公民教育：重建信息素養
面對虛假信息泛濫的時代，加強公民對信息的辨別能力至關重要。拜登曾經提出，要在教育系統中加入媒體素養課程，幫助民眾更好地理解信息的復雜性。
民主的守望與再生
拜登的告別演說如同一聲長鳴的警鐘。他對寡頭政治的警告不僅僅是對美國的反思，更是對全球民主制度的深切擔憂。面對技術和資本力量的擴張，民主國家必須積極作為，從制度、教育到國際合作多個維度，共同維護民主的可持續性。
民主的未來在于它能否不斷自我更新。正如拜登所言，“事關我們是什么樣的人的本質問題。”寡頭政治帶來的挑戰，或許正是促使民主制度進化的契機。在這一過程中，每一位公民都應成為捍衛民主的力量，因為唯有如此，才能真正避免拜登所擔憂的“權力濫用的危險后果”。
值得一提的是，前幾天，公布了拜登即將卸任時的民調，但低的驚人，這表明，拜登的話語權、影響力可能已經無足輕重，同樣的道理，拜登的“寡頭政治說”僅僅重復提及了一個世人皆知的現象，而讓拜登開出解決問題的“藥方”，確實勉為其難。拜登要有基本的自知之明，由于，“敗軍之將，不可言勇。亡國之臣，不可言智。”（財富中文網）
作者王衍行為財富中文網專欄作家，中國人民大學重陽金融研究院高級研究員、中國銀行業協會前副秘書長、財政部內部控制標準委員會咨詢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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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杜曉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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