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早些時候,一位頗具影響力的媒體分析師公開宣稱,Netflix正式獲得了流媒體大戰的勝利。馬修·貝羅尼是一名娛樂記者,也是新聞創業公司Puck的創始人,他在X上發布的一張Netflix主頁圖片頗能反映流媒體行業的現狀。貝羅尼寫道:“目前,Netflix上排名前十位的電影全部為傳統電影公司的作品,屬于授權播放,其中九部[包括華納兄弟公司(Warner Bros.)最近推出的四部熱門影片]來自擁有自己流媒體服務的電影公司。流媒體大戰已經正式宣告結束。”
從競爭對手愿意把自己最優秀的內容提供給Netflix可以看出,他們已經不再把比這家業內最大的流媒體公司燒更多錢、玩出更多花樣當作自己努力的目標。相反,他們現在是把Netflix看作一個既擁有廣闊受眾又愿意購買版權內容的發行平臺。
在這種變化出現的同時,是部分用戶開始對流媒體服務越發不滿:會員費越來越高,可供觀賞的新片卻越來越少。這里有一個明顯的悖論,那就是Netflix雖然未能贏得用戶歡心,卻能夠橫掃一眾競爭對手,而之所以出現這種自相矛盾的情況,可以歸咎于所謂的“平臺衰落”理論,該理論描述了各種網絡平臺緩慢衰落的過程。
“平臺的興亡往往有個過程”,該詞語的創造者、作家科里·多克托羅在一篇最初發表在他的網站上、后被《連線》(Wired)轉載的文章中寫道,“一開始,平臺對自己的用戶都很好,然后就開始不把用戶當回事了,滿心只想著更好地服務好企業客戶,最后,他們會連企業用戶也不再放在眼里,只是竭盡所能為自己攫取所有價值。就這樣一步步走向滅亡。”
平臺衰落
對于多克托羅創造的“平臺衰落”一詞,還有一種不太好聽的說法:“垃圾化”。他認為,這種特點已經融入頂級科技公司的商業模式之中。
多克托羅寫道:“由于平臺分配價值的方式非常容易改變,其又具有‘雙面市場’的特質,能夠居于買賣雙方之間,利用二者互為挾制,從二者之間傳遞的價值中攫取越來越大的份額,這種結果似乎在所難免。”
Netflix似乎已經獲得了流媒體大戰(近來最激烈的商業大戰之一)的勝利,這并不令人意外。畢竟是其開創了這種“直接面向消費者、無需開通有線電視服務”的流媒體業態。Netflix還擁有大量的國際觀眾,這一點令它那些在國際市場遲遲不能打開局面的競爭對手羨慕不已。但與直覺相反的是,Netflix正在因為節目質量不佳、用戶滿意度下降而飽受批評。
著名好萊塢歷史學家彼得·比斯金德對《財富》雜志表示,他認為Netflix的內容“不值一看”。五年前,博主馬特·斯托勒曾經撰文指出,如果Netflix在流媒體大戰中獲勝,那么那些質量平庸的作品就將在其平臺上占據更大的份額,觀眾的選擇會越來越少,整個娛樂業都將因此受到傷害。斯托勒最近告訴《財富》雜志,Netflix將利用其“最強流媒體平臺”的地位來壓低電影制作人的費用,“在與創作者殺價時下手會更狠”。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那么Netflix將很難再制作出那些豐富多彩的內容,導致觀眾的觀影選擇越來越少。五年后的今天,他說:“現在的情況似乎正好應驗了我之前的預測。”
2019年,也就是斯托勒最初博文發表的那一年,《The Information》上的一篇報道稱,Netflix有一個習慣,那就是無論劇集多受歡迎,都會在播出兩季后停播,因為節目制作人往往會在第二季后要求加薪。對于一家一心想在競爭中脫穎而出的媒體公司來說,減少制作內容似乎有悖常理。(一位接近Netflix的人士對《The Information》表示,Netflix并未制定這樣的政策。)
斯托勒說:“現在Netflix劇集的品質跟以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Netflix未回應置評請求。
與過去幾年相比,用戶對流媒體服務的熱情似乎普遍有所下降。《華爾街日報》(Wall Street Journal)發現,過去兩年間,約25%的流媒體用戶退訂了至少三項流媒體服務,而2022年這一比例僅為15%。退訂用戶占用戶總數的比例也有所上升,這可能是因為用戶訂閱、取消訂閱流媒體服務的頻率高于過往所致。不過,盡管取消訂閱的人數比以前多,但大多數流媒體的用戶數量仍然在增長。例如,Netflix的用戶數量在2023年第三季度就增加了900萬。
雖然多克托羅的“平臺衰落”理論可以解釋用戶體驗的變化,但卻并不一定能夠說明公司經營業績發生變化的原因。Netflix擁有2.47億用戶,比Max、Paramount+和Peacock加起來還要多。與此同時,它的股價在過去12個月里飆升了53%。
盡管電影和電視節目乏善可陳,但在各大頒獎禮的現場卻經常可以看到Netflix的身影。在本月的金球獎(Golden Globes)評選中,Netflix共獲得28項提名。在奧斯卡方面,Netflix近年來一共獲得了近百項提名,其中20多項最終捧杯而歸。Netflix以很少插手電影制作人的創意工作而聞名,這種特點也幫助它吸引到了許多像馬丁·斯科塞斯、阿方索·卡隆和諾亞·鮑姆巴赫這樣的著名導演,理論上說,他們的電影將永久保存在Netflix的片庫之中。
競爭對手為何紛紛向Netflix授權熱門節目和劇集
很早以前,各大電影公司都很樂意把內容授權給Netflix。不過在2019年至2020年流媒體戰爭達到頂峰后,授權就停止了,各公司都把電影和節目保留在自家新推出的流媒體服務上。最突出的例子包括華納兄弟探索公司(Warner Bros. Discovery)將人們百看不厭的《老友記》(Friends)放在Max上播放;還有NBCUniversal收回在Peacock播放的《辦公室》(The Office)。
在2023年12月的一次演講中,Netflix的聯合首席執行官泰德·薩蘭多斯稱,由于長期以來各大電影公司一直積極授權,對娛樂行業而言授權收緊是“不自然的狀態”。
然而近幾個月來,越來越多的傳統媒體公司接受了Netflix主流流媒體的地位,授權內容以努力挖掘龐大的受眾。舉例來說,華納兄弟授權票房大熱《海王》(Aquaman);NBCUniversal放出梅根·馬克爾主演的法律劇《金裝律師》(Suits)的播放權;迪士尼(Disney)正在努力跟Netflix達成協議,授權播放《迷失》(Lost)等14部劇集。
多部劇集所獲成功遠超在自家流媒體上的表現。例如,盡管《金裝律師》早在2011年就已經首播,還是創下了尼爾森(Nielsen)流媒體收視冠軍周數的紀錄。
“不管通過何種途徑,我們跟幾乎所有的供應商都在合作,也包括直接競爭對手,我認為我們貢獻了巨大價值。”薩蘭多斯在2023年10月的電話財報會議上表示。“只要認真思考劇集在Netflix上播出并獲得巨大成功的意義,就能夠明白其中持久的價值。”
華納兄弟探索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大衛·扎斯拉夫稱,如果價格合理,就很樂意將《海王》和其他DC超級英雄電影授權給Netflix,因為他認為此舉有助于吸引觀眾觀看系列其他電影。“很多情況下確實對我們有幫助。”扎斯拉夫在最近的電話財報會議上表示。“人們會想看一大堆DC電影,而唯一能夠看的地方就是Max。”
華爾街的一些分析師同意貝羅尼及其推文中的觀點,即Netflix的競爭對手授權內容播放,表明其在流媒體領域的地位已經不可動搖。其他流媒體公司曾經打算斥巨資競爭,如今皆已放棄。在用戶體量方面與Netflix最接近的競爭對手迪士尼計劃今年削減20億美元的內容支出。
2023年12月,Evercore的科技分析師馬克·馬哈尼告訴美國消費者新聞與商業頻道(CNBC):“其他媒體流媒體公司的競爭已經達到高峰。觸頂的標志是,迪士尼的首席執行官因為‘流媒體虧損過多’而遭到解雇。如今其他流媒體都在削減開支……也在給Netflix授權。因此,跟一年半前相比,競爭態勢已經出現180度扭轉。”(財富中文網)
譯者:梁宇
審校:夏林
上周早些時候,一位頗具影響力的媒體分析師公開宣稱,Netflix正式獲得了流媒體大戰的勝利。馬修·貝羅尼是一名娛樂記者,也是新聞創業公司Puck的創始人,他在X上發布的一張Netflix主頁圖片頗能反映流媒體行業的現狀。貝羅尼寫道:“目前,Netflix上排名前十位的電影全部為傳統電影公司的作品,屬于授權播放,其中九部[包括華納兄弟公司(Warner Bros.)最近推出的四部熱門影片]來自擁有自己流媒體服務的電影公司。流媒體大戰已經正式宣告結束。”
從競爭對手愿意把自己最優秀的內容提供給Netflix可以看出,他們已經不再把比這家業內最大的流媒體公司燒更多錢、玩出更多花樣當作自己努力的目標。相反,他們現在是把Netflix看作一個既擁有廣闊受眾又愿意購買版權內容的發行平臺。
在這種變化出現的同時,是部分用戶開始對流媒體服務越發不滿:會員費越來越高,可供觀賞的新片卻越來越少。這里有一個明顯的悖論,那就是Netflix雖然未能贏得用戶歡心,卻能夠橫掃一眾競爭對手,而之所以出現這種自相矛盾的情況,可以歸咎于所謂的“平臺衰落”理論,該理論描述了各種網絡平臺緩慢衰落的過程。
“平臺的興亡往往有個過程”,該詞語的創造者、作家科里·多克托羅在一篇最初發表在他的網站上、后被《連線》(Wired)轉載的文章中寫道,“一開始,平臺對自己的用戶都很好,然后就開始不把用戶當回事了,滿心只想著更好地服務好企業客戶,最后,他們會連企業用戶也不再放在眼里,只是竭盡所能為自己攫取所有價值。就這樣一步步走向滅亡。”
平臺衰落
對于多克托羅創造的“平臺衰落”一詞,還有一種不太好聽的說法:“垃圾化”。他認為,這種特點已經融入頂級科技公司的商業模式之中。
多克托羅寫道:“由于平臺分配價值的方式非常容易改變,其又具有‘雙面市場’的特質,能夠居于買賣雙方之間,利用二者互為挾制,從二者之間傳遞的價值中攫取越來越大的份額,這種結果似乎在所難免。”
Netflix似乎已經獲得了流媒體大戰(近來最激烈的商業大戰之一)的勝利,這并不令人意外。畢竟是其開創了這種“直接面向消費者、無需開通有線電視服務”的流媒體業態。Netflix還擁有大量的國際觀眾,這一點令它那些在國際市場遲遲不能打開局面的競爭對手羨慕不已。但與直覺相反的是,Netflix正在因為節目質量不佳、用戶滿意度下降而飽受批評。
著名好萊塢歷史學家彼得·比斯金德對《財富》雜志表示,他認為Netflix的內容“不值一看”。五年前,博主馬特·斯托勒曾經撰文指出,如果Netflix在流媒體大戰中獲勝,那么那些質量平庸的作品就將在其平臺上占據更大的份額,觀眾的選擇會越來越少,整個娛樂業都將因此受到傷害。斯托勒最近告訴《財富》雜志,Netflix將利用其“最強流媒體平臺”的地位來壓低電影制作人的費用,“在與創作者殺價時下手會更狠”。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那么Netflix將很難再制作出那些豐富多彩的內容,導致觀眾的觀影選擇越來越少。五年后的今天,他說:“現在的情況似乎正好應驗了我之前的預測。”
2019年,也就是斯托勒最初博文發表的那一年,《The Information》上的一篇報道稱,Netflix有一個習慣,那就是無論劇集多受歡迎,都會在播出兩季后停播,因為節目制作人往往會在第二季后要求加薪。對于一家一心想在競爭中脫穎而出的媒體公司來說,減少制作內容似乎有悖常理。(一位接近Netflix的人士對《The Information》表示,Netflix并未制定這樣的政策。)
斯托勒說:“現在Netflix劇集的品質跟以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Netflix未回應置評請求。
與過去幾年相比,用戶對流媒體服務的熱情似乎普遍有所下降。《華爾街日報》(Wall Street Journal)發現,過去兩年間,約25%的流媒體用戶退訂了至少三項流媒體服務,而2022年這一比例僅為15%。退訂用戶占用戶總數的比例也有所上升,這可能是因為用戶訂閱、取消訂閱流媒體服務的頻率高于過往所致。不過,盡管取消訂閱的人數比以前多,但大多數流媒體的用戶數量仍然在增長。例如,Netflix的用戶數量在2023年第三季度就增加了900萬。
雖然多克托羅的“平臺衰落”理論可以解釋用戶體驗的變化,但卻并不一定能夠說明公司經營業績發生變化的原因。Netflix擁有2.47億用戶,比Max、Paramount+和Peacock加起來還要多。與此同時,它的股價在過去12個月里飆升了53%。
盡管電影和電視節目乏善可陳,但在各大頒獎禮的現場卻經常可以看到Netflix的身影。在本月的金球獎(Golden Globes)評選中,Netflix共獲得28項提名。在奧斯卡方面,Netflix近年來一共獲得了近百項提名,其中20多項最終捧杯而歸。Netflix以很少插手電影制作人的創意工作而聞名,這種特點也幫助它吸引到了許多像馬丁·斯科塞斯、阿方索·卡隆和諾亞·鮑姆巴赫這樣的著名導演,理論上說,他們的電影將永久保存在Netflix的片庫之中。
競爭對手為何紛紛向Netflix授權熱門節目和劇集
很早以前,各大電影公司都很樂意把內容授權給Netflix。不過在2019年至2020年流媒體戰爭達到頂峰后,授權就停止了,各公司都把電影和節目保留在自家新推出的流媒體服務上。最突出的例子包括華納兄弟探索公司(Warner Bros. Discovery)將人們百看不厭的《老友記》(Friends)放在Max上播放;還有NBCUniversal收回在Peacock播放的《辦公室》(The Office)。
在2023年12月的一次演講中,Netflix的聯合首席執行官泰德·薩蘭多斯稱,由于長期以來各大電影公司一直積極授權,對娛樂行業而言授權收緊是“不自然的狀態”。
然而近幾個月來,越來越多的傳統媒體公司接受了Netflix主流流媒體的地位,授權內容以努力挖掘龐大的受眾。舉例來說,華納兄弟授權票房大熱《海王》(Aquaman);NBCUniversal放出梅根·馬克爾主演的法律劇《金裝律師》(Suits)的播放權;迪士尼(Disney)正在努力跟Netflix達成協議,授權播放《迷失》(Lost)等14部劇集。
多部劇集所獲成功遠超在自家流媒體上的表現。例如,盡管《金裝律師》早在2011年就已經首播,還是創下了尼爾森(Nielsen)流媒體收視冠軍周數的紀錄。
“不管通過何種途徑,我們跟幾乎所有的供應商都在合作,也包括直接競爭對手,我認為我們貢獻了巨大價值。”薩蘭多斯在2023年10月的電話財報會議上表示。“只要認真思考劇集在Netflix上播出并獲得巨大成功的意義,就能夠明白其中持久的價值。”
華納兄弟探索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大衛·扎斯拉夫稱,如果價格合理,就很樂意將《海王》和其他DC超級英雄電影授權給Netflix,因為他認為此舉有助于吸引觀眾觀看系列其他電影。“很多情況下確實對我們有幫助。”扎斯拉夫在最近的電話財報會議上表示。“人們會想看一大堆DC電影,而唯一能夠看的地方就是Max。”
華爾街的一些分析師同意貝羅尼及其推文中的觀點,即Netflix的競爭對手授權內容播放,表明其在流媒體領域的地位已經不可動搖。其他流媒體公司曾經打算斥巨資競爭,如今皆已放棄。在用戶體量方面與Netflix最接近的競爭對手迪士尼計劃今年削減20億美元的內容支出。
2023年12月,Evercore的科技分析師馬克·馬哈尼告訴美國消費者新聞與商業頻道(CNBC):“其他媒體流媒體公司的競爭已經達到高峰。觸頂的標志是,迪士尼的首席執行官因為‘流媒體虧損過多’而遭到解雇。如今其他流媒體都在削減開支……也在給Netflix授權。因此,跟一年半前相比,競爭態勢已經出現180度扭轉。”(財富中文網)
譯者:梁宇
審校:夏林
Earlier last week an influential media analyst declared Netflix had officially won the streaming wars. Matthew Belloni, an entertainment journalist and founder of the news startup Puck, posted an image to X of his Netflix homepage that encapsulated the current state of streaming. “ALL of the Netflix Top 10 movies right now are licensed from legacy studios, and nine are from studios with their own streaming services (including four recent hits from Warner Bros.),” Belloni wrote. “The Streaming Wars are officially over.”
The fact that Netflix’s competitors have forked over some of their most prized content signals they are done trying to outspend and outmaneuver the industry’s biggest streamer. Instead they now see Netflix as a distributor that has both a vast audience and a willingness to license their content.
All this comes as some users sour on streaming, with complaints about rising prices and an increasingly smaller library of new titles to watch. This apparent paradox, of beating the competition while disappointing users, could be attributed to the theory of “platform decay,” which describes the slow decline of online platforms of any kind.
“Here is how platforms die,” Cory Doctorow, the writer who coined the phrase, wrote in an essay initially published on his website and then reprinted in Wired. “First, they are good to their users; then they abuse their users to make things better for their business customers; finally, they abuse those business customers to claw back all the value for themselves. Then, they die.”
Platform decay
Doctorow’s less polite term for the platform decay is “enshittification.” He argues that it’s baked into the business model of the biggest tech companies.
“It is a seemingly inevitable consequence arising from the combination of the ease of changing how a platform allocates value, combined with the nature of a ‘two-sided market,’ where a platform sits between buyers and sellers, hold each hostage to the other, raking off an ever-larger share of the value that passes between them,” Doctorow writes.
The fact that Netflix seems to have won the streaming wars, one of the most competitive business fights in recent memory, isn’t a surprise. After all, it was a pioneer in direct-to-consumer streaming that wasn’t attached to a cable subscription. It amassed an international audience that dwarfs that of its competitors, which still falter in overseas markets. What does seem counterintuitive is that Netflix is criticized by some for the poor quality of its shows and declining user satisfaction.
The famed Hollywood historian Peter Biskind told Fortune he found Netflix “unwatchable.” Five years ago the blogger Matt Stoller wrote that should Netflix win the streaming wars it would hurt the entertainment industry, by emphasizing mediocre content and limiting options. Stoller argued Netflix would use its position as the strongest streamer to undercut filmmakers and “bargain more aggressively against creators,” he told Fortune recently. When this happens it will become harder for a broader assortment of content to be made, which leaves viewers with fewer options to watch. Now, five years later, he says “it seems like it’s played out consistent with what I had said.”
A report in The Information from 2019, the same year of Stoller’s original blog post, claimed Netflix had a habit of canceling shows after two seasons, regardless of how popular they were, because showrunners tended to ask for raises after their second season. Making less content would seem counterintuitive to a media company hellbent on outmuscling its competition. (A person close to Netflix told The Information it did not have such a policy).
“The products are not as good as they used to be,” Stoller now says.
Netflix did not respond to a request for comment.
Users do seem to have become generally less enthused with streaming services than they were in recent years.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found that around 25% of streaming customers canceled at least three streaming services over the last two years, up from 15% in 2022. Cancellations as a percentage of overall users have also grown, possibly because users are cycling in and out of streamers more frequently than they had in the past. Still, even though more people are canceling subscriptions than previously, most streamers are still growing. For example, Netflix added nine million users in the third quarter of 2023.
While Doctorow’s theory of platform decay might describe the user experience, it doesn’t necessarily apply to the company’s business performance. Netflix has 247 million subscribers more than Max, Paramount+, and Peacock combined. Meanwhile, its stock price has soared 53% over the last 12 months.
Despite claims of lackluster movies and TV shows, Netflix makes regular appearances during awards season. For this month’s Golden Globes, Netflix received 28 nominations. In terms of Oscars, it has well north of a hundred nominations over the years, winning over 20. Its well-known practice of offering few creative notes to filmmakers has helped it attract acclaimed directors like Martin Scorsese, Alfonso Cuaron, and Noah Baumbach, whose movies will, in theory, be in Netflix’s library in perpetuity.
Netflix licenses hit shows and box office smashes from competitors
Early on, major studios were happy to license their content to Netflix. But once the streaming wars reached their peak, from 2019 to 2020, the studios stopped, preferring instead to keep movies and shows on their own newly launched streaming services. Some of the most prominent examples included binge-watching staples like Friends, which Warner Bros. Discovery took to Max; and The Office, which returned to NBCUniversal’s Peacock.
In a speech in December, Netflix co-CEO Ted Sarandos called the lack of licensing an “unnatural state” for the entertainment industry because studios had long been built on the practice.
In recent months, however, a growing number of legacy media companies have accepted Netflix’s position as the dominant streamer and licensed it their content in an effort to tap into its huge audience. For example, WBD licensed box office hit Aquaman; NBCUniversal handed over the rights to stream Suits, the legal dramedy starring Meghan Markle; and Disney is working on a deal to stream 14 titles including Lost on Netflix.
Many such productions found success they may not have achieved on their parent company’s streamer. Suits, for example, set a record for the most weeks atop Nielsen’s streaming ratings—despite the show debuting in 2011.
“One way or another, we’re in business with nearly every supplier, including our direct competitors and I think that we bring a ton of value to them,” Sarandos said on an earnings call in October. “When you think about what happens when that show runs and becomes a huge success on Netflix, it has lasting value.”
WBD CEO David Zaslav says he’s happy to license Aquaman and other DC superhero movies to Netflix if the money is good enough under the belief it helps attract viewers to the franchise’s other movies. “In many cases it really helps us,” Zaslav said on a recent earnings call. “People come back and then they want to see the full bouquet of DC movies and the only place to do that is” on Max.
Some Wall Street analysts agree with Belloni and his tweet that the fact Netflix’s competitors license content to it is a sign of its impregnable position atop the streaming heap. While other media companies were willing to spend, and lose, vast sums of money in an attempt to compete, they’ve now pulled back on such an approach. Disney, the closest of Netflix’s rivals in terms of subscribers, plans to cut $2 billion from its content spending this year.
“Competition from the other media streaming companies has peaked,” Evercore tech analyst Mark Mahaney told CNBC last month. “It peaked when the CEO of Disney got fired for ‘excess streaming losses.’ All you’ve seen the other streamers do now is cut their spend…and they’re licensing to Netflix. So the competitive dynamics have changed 180 degrees from a year and a half a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