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人還是為己？馬斯克57億美元善款的去向有待揭曉
Maria Aspan
2022-04-02
如果某位超級富豪捐出了自己2.4%的財產，結果各家慈善機構卻沒有拿到一分錢，這還能夠稱為“做慈善”么？
過去一個月間，這個問題一直圍繞在特斯拉（Tesla）的首席執行官、世界首富埃隆·馬斯克身邊揮之不去。據今年2月中旬發布的一份簡短監管文件披露，2021年11月底，馬斯克——據彭博社（Bloomberg）報道，其目前資產為2350億美元——已經拿出價值57億美元的特斯拉股票用于慈善事業。沒錯，關于其所持股票的去向，馬斯克在提交給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的披露表中就提供了這么點信息——“做了慈善”。然而近期卻沒有一家非盈利組織曾經宣布從他的手中拿到過任何捐款，對于《財富》雜志發出的多次置評請求，馬斯克也未作回應。
從紙面上看，憑借57億美元的善款，馬斯克將一躍成為2021年美國最慷慨的慈善家之一，僅次于比爾·蓋茨和梅琳達·弗倫奇·蓋茨。據《慈善紀事》（Chronicle of Philanthropy）報道，比爾和梅琳達在2021年向二人共有的基金會總計捐出了150億美元善款。但也有可能，馬斯克還沒有為這筆“慷慨捐助”掏出哪怕一毛錢。
相反，有慈善專家推測，馬斯克只是將資金轉移到了一種名為“捐贈人建議基金”（donor-advised funds，簡稱DAFs）的投資媒介之中。此類基金持有被指定用于慈善事業的資產，捐贈人可以在捐款當年立即享受稅款抵扣待遇，不過相關款項的分配時間卻能夠無限期延后，并且捐贈人即便不將相關款項對外進行分配也無需承擔任何責任。
西雅圖大學（Seattle University）的非盈利領導力專業副教授伊麗莎白·戴爾在接受《財富》雜志采訪時說：“資金可以長期存放在‘捐贈者建議基金’之中。對于此類全新捐贈形式，目前能夠使用的監管政策還不多。”
捐贈人建議基金可以為捐贈人帶來多種稅收優惠，因而在科技新貴和億萬富豪群體中日益走紅，不過也因此備受爭議。許多捐贈風格迥異的美國富豪慈善家已經開始采用此種方法（進行慈善捐贈），包括亞馬遜（Amazon）的創始人杰夫·貝佐斯的前妻、作家麥肯齊·斯科特；激進投資者、潘興廣場資本管理公司（Pershing Square Capital Management）的創始人比爾·阿克曼；Facebook（現名Meta）的創始人及首席執行官馬克·扎克伯格；推特（Twitter）和Square（現名Block）的創始人杰克·多爾西。而且其熱度有增無減，據《慈善紀事》在今年2月末報道，2020財年，捐贈人建議基金收到的捐款總額增長了21%，達到317億美元。
除稅收優惠外，捐贈人建議基金還有一些其他優勢，比如成立成本相對較低，成立難度也相對較小。過去，頂級富豪常通過成立私人基金的方法進行慈善捐贈，此種方式或會產生各種人員費用及其他間接費用，與之相比，捐贈人建議基金優勢極為明顯。在DAF模式下，捐贈人可以將資產存放在由富達（Fidelity）或者先鋒集團（Vanguard）等輔助金融機構管理的賬戶之中，在捐贈人要求后者將資金捐出前，這些機構將一直持有相關資金（并用其進行投資）。此類慈善賬戶門檻較低，因而能夠讓更多的潛在慈善家參與其中。以富達（目前規模最大的DAF運營商）為例，其在個人開設慈善賬戶時就沒有設置最低金額要求，另據其介紹，其年費平均僅為賬戶余額的約1%。
戴爾指出：“要想開立DAF賬戶，你不必成為億萬富翁，甚至都不必成為百萬富翁。與私人基金會相比，DAF為普通捐贈者設置的門檻要低得多。”
捐贈者可以向此類賬戶中存入現金、股票，也能夠存入加密貨幣、房地產等另類投資產品。而且，從某些維度來看，DAF在捐款方面比傳統基金更為慷慨。據《慈善紀事》報道，2020財年，來自DAF的捐款增加了27%，達到224億美元，幾乎是當時10家最大私人基金的兩倍。
DAF的支持者認為，借助DAF現有的架構，億萬富豪可以先捐出善款，然后再仔細研究如何實現資金效用的最大化（也就是說，如果相關投資能夠獲得回報，最終的善款金額也會有所增加）。但此類基金也遭到了許多批評者的批評，這些人認為，借助DAF，億萬富翁可以在實際上不捐出任何善款的情況下享受稅收抵扣待遇。根據法律要求，私人慈善基金每年至少需要拿出其資產的5%用于慈善捐贈，而DAF方面則沒有此類要求，也沒有（付完全部善款的）最后期限。（如果捐贈者離世時其設立的DAF仍然有資金剩余，并且其未對后續的善款用途作出指示，則能夠由其指定的繼任者接管該DAF，或者由DAF的運營商自行決定將剩余款項分配給哪些慈善機構。）
美國國會參眾兩院目前正在審議一項兩黨法案，若獲通過，該法案將通過創建新的賬戶類型對DAF施加更多監管限制。一種賬戶可以為捐贈人提供預付抵稅優惠，但捐贈人須在15年內捐完所有善款，另一種賬戶允許捐贈人在50年內捐完所有善款，不過不能享受預付所得稅減免的優惠。
在DAF模式下，捐贈人可以享受到的減稅力度也大于私人基金。例如，據美聯社（Associated Press）在今年2月報道，如果是向DAF進行捐款，馬斯克最高就能夠申請減免其2021年調整后總收入的30%，而如果他將這筆錢捐給了私人基金會，則最多只可以減免20%。當前，馬斯克面臨著極為沉重的稅務負擔，相關稅費減免或許能夠讓他輕松不少。馬斯克曾經與參議員伊麗莎白·沃倫等人就其繳稅多少的問題爭論不休。（2021年年底，馬斯克出售了價值超過160億美元的特斯拉股票，他在2021年12月表示，擺在自己面前的稅單的金額已經超過110億美元。）
2021年12月，《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提出了所謂“噴子慈善”（troll philanthropy）的概念，馬斯克則成了典型代表。2021年10月，在收到聯合國世界糧食計劃署（United Nations World Food Programme）“捐款60億美元”的呼吁后，馬斯克在推特上調侃說：“如果世界糧食計劃署可以在這條推文后面精準闡述如何用60億美元解決全球饑餓問題，我就立刻賣掉特斯拉股票，支持他們。”由于有這篇推文，加上又有消息披露馬斯克捐出了價值57億美元的特斯拉股票，外界一度推測馬斯克已經將錢捐給了世界糧食計劃署，但在3月下旬，該組織一位發言人告訴《財富》雜志，世界糧食計劃署尚未收到馬斯克的任何捐贈。
世界糧食計劃署的執行主任大衛·比斯利此前在推特上稱：“60億美元無法解決世界饑餓問題，但其能夠防止出現地緣政治動蕩和大規模移民問題，還可以拯救4200萬處于饑餓邊緣的人民。”也許世界糧食計劃署最初的答復并未真正打動這位超級富豪。對于向世界糧食計劃署捐款，馬斯克還設有另外一個前提條件，他在2021年10月的推文中要求世界糧食計劃署“公開財務報告，讓公眾能夠確切看到這筆錢的實際用途”，但考慮到馬斯克自己今年在慈善捐款方面的公開程度，這一要求顯得頗具諷刺意味。（財富中文網）
譯者：梁宇
審校：夏林
如果某位超級富豪捐出了自己2.4%的財產，結果各家慈善機構卻沒有拿到一分錢，這還能夠稱為“做慈善”么？
過去一個月間，這個問題一直圍繞在特斯拉（Tesla）的首席執行官、世界首富埃隆·馬斯克身邊揮之不去。據今年2月中旬發布的一份簡短監管文件披露，2021年11月底，馬斯克——據彭博社（Bloomberg）報道，其目前資產為2350億美元——已經拿出價值57億美元的特斯拉股票用于慈善事業。沒錯，關于其所持股票的去向，馬斯克在提交給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的披露表中就提供了這么點信息——“做了慈善”。然而近期卻沒有一家非盈利組織曾經宣布從他的手中拿到過任何捐款，對于《財富》雜志發出的多次置評請求，馬斯克也未作回應。
從紙面上看，憑借57億美元的善款，馬斯克將一躍成為2021年美國最慷慨的慈善家之一，僅次于比爾·蓋茨和梅琳達·弗倫奇·蓋茨。據《慈善紀事》（Chronicle of Philanthropy）報道，比爾和梅琳達在2021年向二人共有的基金會總計捐出了150億美元善款。但也有可能，馬斯克還沒有為這筆“慷慨捐助”掏出哪怕一毛錢。
相反，有慈善專家推測，馬斯克只是將資金轉移到了一種名為“捐贈人建議基金”（donor-advised funds，簡稱DAFs）的投資媒介之中。此類基金持有被指定用于慈善事業的資產，捐贈人可以在捐款當年立即享受稅款抵扣待遇，不過相關款項的分配時間卻能夠無限期延后，并且捐贈人即便不將相關款項對外進行分配也無需承擔任何責任。
西雅圖大學（Seattle University）的非盈利領導力專業副教授伊麗莎白·戴爾在接受《財富》雜志采訪時說：“資金可以長期存放在‘捐贈者建議基金’之中。對于此類全新捐贈形式，目前能夠使用的監管政策還不多。”
捐贈人建議基金可以為捐贈人帶來多種稅收優惠，因而在科技新貴和億萬富豪群體中日益走紅，不過也因此備受爭議。許多捐贈風格迥異的美國富豪慈善家已經開始采用此種方法（進行慈善捐贈），包括亞馬遜（Amazon）的創始人杰夫·貝佐斯的前妻、作家麥肯齊·斯科特；激進投資者、潘興廣場資本管理公司（Pershing Square Capital Management）的創始人比爾·阿克曼；Facebook（現名Meta）的創始人及首席執行官馬克·扎克伯格；推特（Twitter）和Square（現名Block）的創始人杰克·多爾西。而且其熱度有增無減，據《慈善紀事》在今年2月末報道，2020財年，捐贈人建議基金收到的捐款總額增長了21%，達到317億美元。
除稅收優惠外，捐贈人建議基金還有一些其他優勢，比如成立成本相對較低，成立難度也相對較小。過去，頂級富豪常通過成立私人基金的方法進行慈善捐贈，此種方式或會產生各種人員費用及其他間接費用，與之相比，捐贈人建議基金優勢極為明顯。在DAF模式下，捐贈人可以將資產存放在由富達（Fidelity）或者先鋒集團（Vanguard）等輔助金融機構管理的賬戶之中，在捐贈人要求后者將資金捐出前，這些機構將一直持有相關資金（并用其進行投資）。此類慈善賬戶門檻較低，因而能夠讓更多的潛在慈善家參與其中。以富達（目前規模最大的DAF運營商）為例，其在個人開設慈善賬戶時就沒有設置最低金額要求，另據其介紹，其年費平均僅為賬戶余額的約1%。
戴爾指出：“要想開立DAF賬戶，你不必成為億萬富翁，甚至都不必成為百萬富翁。與私人基金會相比，DAF為普通捐贈者設置的門檻要低得多。”
捐贈者可以向此類賬戶中存入現金、股票，也能夠存入加密貨幣、房地產等另類投資產品。而且，從某些維度來看，DAF在捐款方面比傳統基金更為慷慨。據《慈善紀事》報道，2020財年，來自DAF的捐款增加了27%，達到224億美元，幾乎是當時10家最大私人基金的兩倍。
DAF的支持者認為，借助DAF現有的架構，億萬富豪可以先捐出善款，然后再仔細研究如何實現資金效用的最大化（也就是說，如果相關投資能夠獲得回報，最終的善款金額也會有所增加）。但此類基金也遭到了許多批評者的批評，這些人認為，借助DAF，億萬富翁可以在實際上不捐出任何善款的情況下享受稅收抵扣待遇。根據法律要求，私人慈善基金每年至少需要拿出其資產的5%用于慈善捐贈，而DAF方面則沒有此類要求，也沒有（付完全部善款的）最后期限。（如果捐贈者離世時其設立的DAF仍然有資金剩余，并且其未對后續的善款用途作出指示，則能夠由其指定的繼任者接管該DAF，或者由DAF的運營商自行決定將剩余款項分配給哪些慈善機構。）
美國國會參眾兩院目前正在審議一項兩黨法案，若獲通過，該法案將通過創建新的賬戶類型對DAF施加更多監管限制。一種賬戶可以為捐贈人提供預付抵稅優惠，但捐贈人須在15年內捐完所有善款，另一種賬戶允許捐贈人在50年內捐完所有善款，不過不能享受預付所得稅減免的優惠。
在DAF模式下，捐贈人可以享受到的減稅力度也大于私人基金。例如，據美聯社（Associated Press）在今年2月報道，如果是向DAF進行捐款，馬斯克最高就能夠申請減免其2021年調整后總收入的30%，而如果他將這筆錢捐給了私人基金會，則最多只可以減免20%。當前，馬斯克面臨著極為沉重的稅務負擔，相關稅費減免或許能夠讓他輕松不少。馬斯克曾經與參議員伊麗莎白·沃倫等人就其繳稅多少的問題爭論不休。（2021年年底，馬斯克出售了價值超過160億美元的特斯拉股票，他在2021年12月表示，擺在自己面前的稅單的金額已經超過110億美元。）
2021年12月，《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提出了所謂“噴子慈善”（troll philanthropy）的概念，馬斯克則成了典型代表。2021年10月，在收到聯合國世界糧食計劃署（United Nations World Food Programme）“捐款60億美元”的呼吁后，馬斯克在推特上調侃說：“如果世界糧食計劃署可以在這條推文后面精準闡述如何用60億美元解決全球饑餓問題，我就立刻賣掉特斯拉股票，支持他們。”由于有這篇推文，加上又有消息披露馬斯克捐出了價值57億美元的特斯拉股票，外界一度推測馬斯克已經將錢捐給了世界糧食計劃署，但在3月下旬，該組織一位發言人告訴《財富》雜志，世界糧食計劃署尚未收到馬斯克的任何捐贈。
世界糧食計劃署的執行主任大衛·比斯利此前在推特上稱：“60億美元無法解決世界饑餓問題，但其能夠防止出現地緣政治動蕩和大規模移民問題，還可以拯救4200萬處于饑餓邊緣的人民。”也許世界糧食計劃署最初的答復并未真正打動這位超級富豪。對于向世界糧食計劃署捐款，馬斯克還設有另外一個前提條件，他在2021年10月的推文中要求世界糧食計劃署“公開財務報告，讓公眾能夠確切看到這筆錢的實際用途”，但考慮到馬斯克自己今年在慈善捐款方面的公開程度，這一要求顯得頗具諷刺意味。（財富中文網）
譯者：梁宇
審校：夏林
If a mega-billionaire donates 2.4% of his fortune to charity but no charity gets any money, does it actually count as philanthropy?
That’s a lingering question surrounding Elon Musk, the Tesla chief executive and world’s wealthiest person, over the past month. A terse regulatory filing in mid-February disclosed that Musk, who is currently worth $235 billion according to Bloomberg, had earmarked $5.7 billion worth of his Tesla shares for charity in late November. And yes, that’s the only detail Musk has provided about where the shares have gone: “To charity,” according to the bare-bones prose in the SEC’s disclosure form. No nonprofits have recently announced receiving any money from him, and Musk did not respond to several Fortune requests for comment.
On paper, his $5.7 billion donation vaulted Musk up the ranks of the country’s most generous philanthropists in 2021—second only to the $15 billion donated by Bill Gates and Melinda French Gates to their joint foundation last year, according to the Chronicle of Philanthropy. But it’s also possible that Musk hasn’t yet given away a single cent of this largesse.
Instead, several philanthropy experts have speculated that Musk has merely moved his money into intermediary investment vehicles known as donor-advised funds, or DAFs. These funds hold assets that are earmarked for charity, allowing the donor to take immediate tax deductions against their income for the year the gift is made—but without any obligation or deadline to actually distribute it.
“Money can sit in donor-advised funds for a long, long time,” Elizabeth Dale, an associate professor of nonprofit leadership at Seattle University, tells Fortune. “We don’t have a lot of [regulatory] policies around these newer forms of giving.”
The tax benefits are one reason that donor-advised funds are an increasingly popular—and increasingly controversial—vehicle for wealthy tech entrepreneurs and other billionaires. They’ve been adopted by many of the country’s billionaire philanthropists (who otherwise have some very different styles of giving), including MacKenzie Scott, the writer and former spouse of Amazon founder Jeff Bezos; Bill Ackman, the activist investor and founder of Pershing Square Capital Management; Mark Zuckerberg, the founder and CEO of Facebook (now Meta); and Jack Dorsey, the founder of Twitter and Square (now Block). And they’re becoming more popular: In the 2020 fiscal year, contributions to DAFs grew by 21%, to $31.7 billion, the Chronicle reported late February.
Their appeal goes beyond tax advantages: Donor-advised funds are relatively low-cost and easy to establish, especially when compared with the old-school route for the wealthiest donors of setting up a private foundation (and all the staffing and other overhead costs that such organizations can entail). Instead, donors park their assets in an account administered by a sponsoring financial institution, such as Fidelity or Vanguard, which holds on to (and invests) the money unless and until the donor directs them to start writing checks. These accounts are also far more accessible to a wider swath of would-be philanthropists. For example, Fidelity—the largest DAF sponsor—has no minimum for individuals opening a charitable account, and says that its annual fees average out to about 1% of the balance.
“You don’t need to be a billionaire or even a millionaire to open a DAF,” Dale points out. “They are much more accessible to ‘everyday’ donors than a private foundation would be.”
These accounts can hold cash and stock, as well as cryptocurrency, real estate, and other alternative investments. And they are, by some measures, more generous than traditional foundations: Grants from DAFs increased 27% to $22.4 billion in fiscal 2020, almost twice the amount distributed by the 10 largest private foundations during that time, according to the Chronicle.
DAF defenders say that their current structure allows billionaires to earmark money for charity and then thoughtfully study how best to deploy it. (It also means that if the underlying investments pay off, the ultimate value of the donations will grow.) But these funds have many critics, who argue that the accounts enable billionaires to take tax write-offs without actually giving away any money. Unlike private charitable foundations, which are required by law to pay out at least 5% of their assets on an annual basis, DAFs have no payout requirements or deadlines. (If donors die before their DAFs finish disbursing their money, and they haven’t left instructions for continued payouts, either their named successors take over or the DAF sponsor can distribute the money to charities.)
A bipartisan bill now under consideration by both houses of Congress would put more restrictions on DAFs, by creating new types of accounts; one would provide upfront tax benefits only if deposits are paid out within 15 years, while another would give donors 50 years to distribute funds but would not provide upfront income-tax deductions.
DAFs’ tax benefits for donors can also eclipse those of routing money to a private foundation. For example, Musk would be able to claim a DAF-related tax deduction of as much as 30% of his 2021 adjusted gross income, versus only a 20% deduction if he routed that money to his private foundation, the Associated Press reported in February. That sort of offset could take the sting out of a particularly big tax liability for Musk, who has sparred with Sen. Elizabeth Warren and others over how much he pays in taxes. (He sold more than $16 billion worth of Tesla shares late last year, and said in December that he was staring down a tax bill of more than $11 billion.)
Musk, the poster boy for what the New York Times in December dubbed “troll philanthropy,” last year also flirted with donating $6 billion to the United Nations World Food Programme. “If WFP can describe on this Twitter thread exactly how $6B will solve world hunger, I will sell Tesla stock right now and do it,” he tweeted in October. That post, followed by his disclosed $5.7 billion donation of Tesla shares to charity, initially raised speculation that Musk had followed through—but the World Food Programme has not yet received any donations from Musk, a WFP spokesperson told Fortune in late March.
Perhaps the nonprofit’s initial reply to Musk—“$6B will not solve world hunger, but it WILL prevent geopolitical instability, mass migration and save 42 million people on the brink of starvation,” WFP executive director David Beasley argued on Twitter—didn’t pass the ultra-billionaire’s muster. But given Musk’s own levels of philanthropic disclosure this year, there’s a certain irony in another one of his conditions for donating to the WFP. The nonprofit must provide “open source accounting,” Musk wrote in October, “so the public sees precisely how the money is sp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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