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克與特斯拉，是否要兵敗走麥城？
王衍行
2021-05-18
據悉，著名投資者邁克爾?伯里（Michael Burry）5月17日在一份監管文件中披露，其對特斯拉的空頭頭寸價值超過5億美元。根據提交給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的文件，伯里在第一季度末之前做空了800，100股特斯拉股票，價值5.34億美元。
伯里博士和他的基金Scion Capita，在2008年金融危機前因做空抵押貸款證券而一舉成名，他還因奧斯卡獲獎電影《大空頭》而出名，該片記錄了引導他在2008年對房地產市場成功押注的歷史和事件。
伯里做空特斯拉是意料與情理中的事。出人意料的是數額，其對特斯拉的空頭頭寸價值超過5億美元，也是Scion Capita最大的一筆交易。目前，尚不得知其賬面盈利的數額，不過，很有可能獲利頗豐。智者當借力而行，特斯拉的股價在2020年飆升了740%之后，在2021年下跌了近20%。伯里可是投資界的老江湖，他絕不會輕易放過特斯拉這個獵物。
投資界對馬斯克及特斯拉早有洞見，這也為做空埋下伏筆。其中，97歲的世界投資大師的評價具有一定代表性，可謂“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2021年2月，芒格曾經認為馬斯克是個冒險家。他曾評價說，馬斯克“很大膽、很聰明，什么都想嘗試”。“像這樣的人有時候會取得一些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但有時候他們會一敗涂地。我一點也不知道馬斯克會變成什么樣子。他有相當大的成功機會，也有相當大的失敗機會，他似乎很喜歡這樣。”
芒格對特斯拉和比特幣也頗有微詞，芒格稱不會投資特斯拉和比特幣。當被投資人提問“比特幣交易價格為5萬美元”和“特斯拉企業價值達到1萬億美元” 哪個更荒謬時，他借用作家塞繆爾?約翰遜的話稱：“面臨兩種選擇時，他說，我無法決定跳蚤和虱子之間的優先次序。”
近來，馬斯克及特斯拉遇到了麻煩。今年4月，特斯拉在中國的銷量大幅下滑。禍不單行，馬斯克的電動汽車合資企業也在中國和美國面臨監管審查，備受關注的汽車碰撞事件導致兩國的汽車安全部門對其進行了負面宣傳和調查。
特別是，馬斯克的社會形象打了折扣，他變成了出爾反爾的“持幣翁”及灰頭土臉的“賣炭翁”。
出爾反爾的“持幣翁”指的是，馬斯克對暫停比特幣作為購車支付方式的辯解。早在其把比特幣捧上天，并宣布比特幣可以作為特斯拉購車支付方式時，比特幣的能源及環保屬性就已經嵌入了，馬斯克對此心知肚明。但是，他為了一己私利，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輕而易舉地讓出了道義的高點。
作為一位世界級的企業家，本應該“計利當計天下利，求名當求萬世名”。馬斯克偏偏要乘坐由神到鬼的過山車。馬斯克炒作數字貨幣的行為令很多機構和持幣者反感。當地時間5月12日，馬斯克稱因擔憂比特幣開采交易過程中化石燃料，尤其是煤炭能源的大幅使用，特斯拉將暫停接受比特幣作為支付方式。其原話是，“我們認為加密貨幣在很多方面都極富潛力，但這并不能以污染環境為代價。特斯拉也不會出售任何比特幣，而在其轉為更為環保的方式之后，特斯拉才會重啟比特幣交易，與此同時，我們也在尋找其他能源消耗小于比特幣1%的加密貨幣。”
灰頭土臉的“賣炭翁”指的是，一位著名的投資者曾經提到，特斯拉依賴監管信用(賣碳排放指標）來產生利潤是一個危險信號。“久利之事勿為，眾爭之地勿往 ”。特斯拉“賣炭翁”的角色已經使其獲利頗豐，4月下旬，特斯拉公布了其高達4.38億美元的一季度凈利潤，但在這個亮眼數字的背后支撐的是特斯拉賣出的5.18億美元碳排放積分。
但是，這種好事難以一勞永逸。向特斯拉買碳的大客戶菲亞特汽車公司（FCA），已經在1月宣布和PSA合并為Stellantis集團，引入PSA的電動車業務，今后不再向特斯拉購買積分。2020年Stellantis花了大約3.5億美元購買積分，在特斯拉當年16億美元碳排放積分銷售額中占了相當大一部分。Stellantis等公司的退出，對特斯拉來講可謂釜底抽薪，下一步，特斯拉必須另辟蹊徑。隨著越來越多的汽車制造商生產自己的純電動汽車，從表面上看，需要從特斯拉購買環境監管信用的汽車將越來越少。特斯拉利潤來源單一，2020年第四季度，特斯拉向其他汽車制造商出售了4.01億美元的監管信貸，實現了2.7億美元的凈利潤。
綜上，馬斯克及特斯拉可謂亂世纏身，值得一提的是，臉黑的“賣炭翁”無可厚非，但心黑的“持幣翁”肯定受人詬病。關注一些美譽度吧，濫用知名度是要付出代價的。高處不勝寒，馬斯克也許走到了“履霜堅冰至”的關鍵時點。
本文作者系中國人民大學重陽金融研究院高級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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