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6月,世界大型企業聯合會聯手財富中文網,對全球1300多名CEO和企業高管進行了一項調查,其中包括107名中國企業的CEO。當時距疫情爆發之初已有數月。調查的目的是想了解,在他們看來,這次全球疫情將給他們的企業、業務乃至整個社會留下哪些深遠的長期影響。
黑暗過去,曙光已現?
在談到區域經濟復蘇速度的問題時,中國的企業家們可以說都是樂觀主義者。
據世界大型企業聯合會和財富中文網的最新調查,約有64%的中國CEO認為,中國經濟要么會迅速呈現V型復蘇,即第三季度末就會重現強勢增長;要么就會呈現U型復蘇,也就是持續時間即便稍長,但增長率的恢復也不會晚于第四季度末。還有一點能佐證他們對經濟恢復速度的樂觀預期:約有40%的中國CEO認為,最晚到2020年年底,他們的企業營收就能恢復到疫情前的水平。
相比之下,其他國家的CEO們就沒有這么樂觀了。
對企業營收的恢復速度持同樣信心的CEO在歐洲只有17%,在美國則只有12%。總的來說,對于中國以外的絕大部分國家和地區,經濟呈V型快速復蘇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中國的CEO們認為,此次新冠肺炎疫情將給他們的企業和業務,乃至給整個社會打下不可磨滅的烙印,并且其影響是長期持續的。在很多中國企業內部,數字化轉型的進程正在加速。與此同時,客戶的消費偏好變化也促使企業開始反思現有業務模式。很多企業也越來越重視成本控制,并重新調整了工作方式。這些都是疫情給企業發展帶來的長期影響。
企業家們希望,在“后疫情時代”,各地政府能夠進一步加強對公共產品和公共服務的投資,以支撐日益超負荷運轉的社會安全網絡。同時,他們期望政府繼續推動醫療體系改革,尤其是在加強對未來疫情的應對方面,這也將成為此次疫情給社會留下的最重要的一筆遺產。
還有近一半的企業家認為,從長遠看,由于疫情的緣故,社會對資本主義和市場經濟的信任將有所下降。
疫情的長期遺產:機遇與挑戰
中國消費者本就正在迅速走向線上消費和數字支付時代,而此次疫情進一步加快了這一進程。消費者的許多行為和習慣的變化將是永久性的。
在中國企業家看來,數字化轉型的加速,以及企業為了更好地適應消費者購買行為的變化而對現有業務模式的重塑,或許是疫情為企業帶來的兩個最為重要的影響。而他們面臨的最大挑戰,就是如何在完成這些大規模組織變革的同時,做到削減預算和控制成本——這也是疫情以及疫情造成的全球經濟衰退帶來的另一個長期影響。
由于經濟的放緩,有些企業著眼短期效益,可能不舍得在數字化上投入時間和資源,但這無疑會影響企業的長期競爭力。所有人都承認,在“后疫情時代”領導企業不是一個輕松的工作。不過有意思的是,中國的企業家們認為,疫情帶來的另一個長期影響是:企業在“后疫情時代”中必將加強與非傳統伙伴的合作,其中有些伙伴甚至是在并不相關或互補性領域之中的,比如大學、智庫、初創公司和政府等等。
如果說這次疫情給了我們什么教訓的話,那就是企業和社會無法只靠一己之力解決當前面對的種種艱巨挑戰。在企業紛紛尋求數字化轉型和重塑業務模式的同時,企業還必須打破固步自封的內部文化,擁抱非傳統的合作伙伴,這樣才能培育一個有利于創新的商業生態系統,孕育出單槍匹馬無法實現的重大創新成果。
重新定義工作方法
在全球的企業家們看來,疫情對人力資源領域的最大長期影響,是遠程辦公的員工人數將不可逆地增長。在中國也有相當比例的CEO認為,遠程辦公將成為“后疫情時代”的職場特點之一。他們表示,從目前來看,疫情給人力資源領域帶來的最大影響,就是促進企業建立了靈活的項目團隊——這顯然也與企業的數字化轉型密切相關。
第二大影響,就是很多企業將技能培訓搬到了網上,這也標志著他們向真正的數字化轉型又邁進了一步。
另外,無論是在全球還是在中國,疫情給企業人力資源領域帶來的第三大影響,就是提高了員工工作政策和工作時間上的靈活性。
警報:員工心理健康問題得到CEO的足夠重視了嗎?
疫情給企業帶來了很多前所未有的挑戰,企業的領導者和經理人并不能解決所有這些問題,但他們可以向團隊成員提供人性化的支持和安撫,減少員工的孤立感和焦慮感,從而提高工作績效。
對于遠程工作的員工來說,一想到要回到辦公室里上班,特別是回到大城市還需要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確實是一個心理難關。除了普遍較高的心理壓力,疫情還給很多人帶來了經濟上的壓力——很多受疫情沖擊嚴重的行業不得不裁員或降薪。很多企業把員工的身體健康當作復工的頭等大事來抓,但與此同時,企業不應忽略員工的心理、情緒和經濟問題。
即便在疫情以前,心理問題普遍存在污名化現象,且人們對心理健康的認知率仍然較低,但這個問題已經獲得了比以前更加廣泛的社會關注,特別是在中國比較年輕的城市居民當中。盡管如此,也只有14%的全球CEO和12%的中國CEO認為,投入更多資源于員工的心理健康,將是新冠疫情帶來的長期影響之一。在優先級上,全球CEO將這個問題的重要性排在第9位(在中國則排在第10位),不過全球的人力資源高管們卻將這個問題的重要性排在了第4位。
在疫情之初,所有企業都采取了一些措施來關注員工的健康和福利問題,而這些措施不應該是暫時的,而是應該持續地成為員工福利的重點。在這方面,數字化的解決方案仍應成為一個重點方向。
曙光:社會應加大對社會安全網絡的投資,并著重關注公共衛生問題
中國的企業家們認為,疫情最有可能給整個社會帶來的影響,是國家將加大對社會安全網絡的投資,并且進一步改革國家的醫療體系。這些措施對于應對未來有可能爆發的疫情、提高社會對公共衛生事件的應對能力意義重大。
為應對此次新冠肺炎疫情,國家投入了大量資金,支持醫療行業快速提高醫護能力和醫療物資的供給。雖然如此,此次疫情仍然暴露出了一些醫療和社會保障體系在水平、質量和條件上存在的深層問題。雖然受經濟下行壓力影響,國家在投資上也面臨較大壓力,但這些挑戰也必須面對和解決,對醫療體系實施系統性的、可持續的改革。
企業家們還指出,疫情可能帶來的另一個長期影響,是他們必須領導企業為了造福所有利益相關方而奮斗,這些利益相關方包括客戶、員工、供應商、社會和股東。
在這樣一個充滿挑戰和壓力的時期,向員工強調企業的愿景、使命和價值觀是尤為重要的。全球有64%的CEO認為,這一點很可能將成為疫情帶給企業的長期影響,而在中國,也有58%的CEO表示將重新定義企業使命。
近年來,中國大型企業愈發重視自己的“企業公民”形象,而此次疫情很可能進一步加快“企業公民”意識的普及。
在全球范圍內,有將近一半的CEO認為,疫情將導致經濟全球化的程度降低。但在中國,持這種看法的CEO則相對較少。歐洲的CEO對經濟逆全球化的感覺最強烈(60%)。但只有45%的中國CEO認為疫情將導致全球經濟逆全球化,這個比例也是在任何國家或地區中最低的。
“城市消亡論”是否杞人憂天?
全球高管們一致認為,盡管疫情期間,遠程辦公成了一種“新常態”,而且最近確實到大城市工作、購物、娛樂和消費的人變少了。但是從長期來看,在“后疫情時代”,人們不太可能放棄人口稠密的大城市,而搬到人煙稀少的鄉下去。
全球只有39%的CEO認為這種情形有可能出現,而且在這個問題上還出現了明顯的地區差異——在中國只有23%的CEO認同“城市消亡論”,因為在中國,城市化仍然是消除貧困、促進經濟增長和發展生產力的必由之路。而在日本,認同“城市消亡論”的企業高管則達到了60%,在美國也達到了50%。這或許也是由于美國和日本的城市化仍遠遠領先于中國。
點此下載報告完整版(財富中文網)
編者注:本文的發現基于世界大型企業聯合會2020年6月開展的“企業高管挑戰調查”,該調查發表于《世界大型企業聯合會企業高管挑戰2020:疫情復蘇: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譯者:隋遠洙
編輯:徐曉彤
2020年6月,世界大型企業聯合會聯手財富中文網,對全球1300多名CEO和企業高管進行了一項調查,其中包括107名中國企業的CEO。當時距疫情爆發之初已有數月。調查的目的是想了解,在他們看來,這次全球疫情將給他們的企業、業務乃至整個社會留下哪些深遠的長期影響。
黑暗過去,曙光已現?
在談到區域經濟復蘇速度的問題時,中國的企業家們可以說都是樂觀主義者。
據世界大型企業聯合會和財富中文網的最新調查,約有64%的中國CEO認為,中國經濟要么會迅速呈現V型復蘇,即第三季度末就會重現強勢增長;要么就會呈現U型復蘇,也就是持續時間即便稍長,但增長率的恢復也不會晚于第四季度末。還有一點能佐證他們對經濟恢復速度的樂觀預期:約有40%的中國CEO認為,最晚到2020年年底,他們的企業營收就能恢復到疫情前的水平。
相比之下,其他國家的CEO們就沒有這么樂觀了。
對企業營收的恢復速度持同樣信心的CEO在歐洲只有17%,在美國則只有12%。總的來說,對于中國以外的絕大部分國家和地區,經濟呈V型快速復蘇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中國的CEO們認為,此次新冠肺炎疫情將給他們的企業和業務,乃至給整個社會打下不可磨滅的烙印,并且其其影響是長期持續的。在很多中國企業內部,數字化轉型的進程正在加速。與此同時,客戶的消費偏好變化也促使企業開始反思現有業務模式。很多企業也越來越重視成本控制,并重新調整了工作方式。這些都是疫情給企業發展帶來的長期影響。
企業家們希望,在“后疫情時代”,各地政府能夠進一步加強對公共產品和公共服務的投資,以支撐日益超負荷運轉的社會安全網絡。同時,他們期望政府繼續推動醫療體系改革,尤其是在加強對未來疫情的應對方面,這也將成為此次疫情給社會留下的最重要的一筆遺產。
還有近一半的企業家認為,從長遠看,由于疫情的緣故,社會對資本主義和市場經濟的信任將有所下降。
疫情的長期遺產:機遇與挑戰
中國消費者本就正在迅速走向線上消費和數字支付時代,而此次疫情進一步加快了這一進程。消費者的許多行為和習慣的變化將是永久性的。
在中國企業家看來,數字化轉型的加速,以及企業為了更好地適應消費者購買行為的變化而對現有業務模式的重塑,或許是疫情為企業帶來的兩個最為重要的影響。而他們面臨的最大挑戰,就是如何在完成這些大規模組織變革的同時,做到削減預算和控制成本——這也是疫情以及疫情造成的全球經濟衰退帶來的另一個長期影響。
由于經濟的放緩,有些企業著眼短期效益,可能不舍得在數字化上投入時間和資源,但這無疑會影響企業的長期競爭力。所有人都承認,在“后疫情時代”領導企業不是一個輕松的工作。不過有意思的是,中國的企業家們認為,疫情帶來的另一個長期影響是:企業在“后疫情時代”中必將加強與非傳統伙伴的合作,其中有些伙伴甚至是在并不相關或互補性領域之中的,比如大學、智庫、初創公司和政府等等。
如果說這次疫情給了我們什么教訓的話,那就是企業和社會無法只靠一己之力解決當前面對的種種艱巨挑戰。在企業紛紛尋求數字化轉型和重塑業務模式的同時,企業還必須打破固步自封的內部文化,擁抱非傳統的合作伙伴,這樣才能培育一個有利于創新的商業生態系統,孕育出單槍匹馬無法實現的重大創新成果。
重新定義工作方法
在全球的企業家們看來,疫情對人力資源領域的最大長期影響,是遠程辦公的員工人數將不可逆地增長。在中國也有相當比例的CEO認為,遠程辦公將成為“后疫情時代”的職場特點之一。他們表示,從目前來看,疫情給人力資源領域帶來的最大影響,就是促進企業建立了靈活的項目團隊——這顯然也與企業的數字化轉型密切相關。
第二大影響,就是很多企業將技能培訓搬到了網上,這也標志著他們向真正的數字化轉型又邁進了一步。
另外,無論是在全球還是在中國,疫情給企業人力資源領域帶來的第三大影響,就是提高了員工工作政策和工作時間上的靈活性。
警報:員工心理健康問題得到CEO的足夠重視了嗎?
疫情給企業帶來了很多前所未有的挑戰,企業的領導者和經理人并不能解決所有這些問題,但他們可以向團隊成員提供人性化的支持和安撫,減少員工的孤立感和焦慮感,從而提高工作績效。
對于遠程工作的員工來說,一想到要回到辦公室里上班,特別是回到大城市還需要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確實是一個心理難關。除了普遍較高的心理壓力,疫情還給很多人帶來了經濟上的壓力——很多受疫情沖擊嚴重的行業不得不裁員或降薪。很多企業把員工的身體健康當作復工的頭等大事來抓,但與此同時,企業不應忽略員工的心理、情緒和經濟問題。
即便在疫情以前,心理問題普遍存在污名化現象,且人們對心理健康的認知率仍然較低,但這個問題已經獲得了比以前更加廣泛的社會關注,特別是在中國比較年輕的城市居民當中。盡管如此,也只有14%的全球CEO和12%的中國CEO認為,投入更多資源于員工的心理健康,將是新冠疫情帶來的長期影響之一。在優先級上,全球CEO將這個問題的重要性排在第9位(在中國則排在第10位),不過全球的人力資源高管們卻將這個問題的重要性排在了第4位。
在疫情之初,所有企業都采取了一些措施來關注員工的健康和福利問題,而這些措施不應該是暫時的,而是應該持續地成為員工福利的重點。在這方面,數字化的解決方案仍應成為一個重點方向。
曙光:社會應加大對社會安全網絡的投資,并著重關注公共衛生問題
中國的企業家們認為,疫情最有可能給整個社會帶來的影響,是國家將加大對社會安全網絡的投資,并且進一步改革國家的醫療體系。這些措施對于應對未來有可能爆發的疫情、提高社會對公共衛生事件的應對能力意義重大。
為應對此次新冠肺炎疫情,國家投入了大量資金,支持醫療行業快速提高醫護能力和醫療物資的供給。雖然如此,此次疫情仍然暴露出了一些醫療和社會保障體系在水平、質量和條件上存在的深層問題。雖然受經濟下行壓力影響,國家在投資上也面臨較大壓力,但這些挑戰也必須面對和解決,對醫療體系實施系統性的、可持續的改革。
企業家們還指出,疫情可能帶來的另一個長期影響,是他們必須領導企業為了造福所有利益相關方而奮斗,這些利益相關方包括客戶、員工、供應商、社會和股東。
在這樣一個充滿挑戰和壓力的時期,向員工強調企業的愿景、使命和價值觀是尤為重要的。全球有64%的CEO認為,這一點很可能將成為疫情帶給企業的長期影響,而在中國,也有58%的CEO表示將重新定義企業使命。
近年來,中國大型企業愈發重視自己的“企業公民”形象,而此次疫情很可能進一步加快“企業公民”意識的普及。
在全球范圍內,有將近一半的CEO認為,疫情將導致經濟全球化的程度降低。但在中國,持這種看法的CEO則相對較少。歐洲的CEO對經濟逆全球化的感覺最強烈(60%)。但只有45%的中國CEO認為疫情將導致全球經濟逆全球化,這個比例也是在任何國家或地區中最低的。
“城市消亡論”是否杞人憂天?
全球高管們一致認為,盡管疫情期間,遠程辦公成了一種“新常態”,而且最近確實到大城市工作、購物、娛樂和消費的人變少了。但是從長期來看,在“后疫情時代”,人們不太可能放棄人口稠密的大城市,而搬到人煙稀少的鄉下去。
全球只有39%的CEO認為這種情形有可能出現,而且在這個問題上還出現了明顯的地區差異——在中國只有23%的CEO認同“城市消亡論”,因為在中國,城市化仍然是消除貧困、促進經濟增長和發展生產力的必由之路。而在日本,認同“城市消亡論”的企業高管則達到了60%,在美國也達到了50%。這或許也是由于美國和日本的城市化仍遠遠領先于中國。
點此下載報告完整版(財富中文網)
編者注:本文的發現基于世界大型企業聯合會2020年6月開展的“企業高管挑戰調查”,該調查發表于《世界大型企業聯合會企業高管挑戰2020:疫情復蘇: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譯者:隋遠洙
編輯:徐曉彤
Already several months into the pandemic in June of 2020, The Conference Board along with Fortune China surveyed more than 1,300 CEOs and C-Suite executives globally, including 107 CEOs in China, and asked them to evaluate what they see as the most significant long-term impacts of the global pandemic on their organizations, business, and society.
Is There Light at the End of the COVID-19 Tunnel?
When it comes to the speed of a regional economic recovery, CEOs in China are, if anything, optimists. According to a new survey by The Conference Board and Fortune China, some 64 percent of CEOs in China are expecting either a rapid V-shaped recovery, with strong growth returning by the end of the third quarter, or a slightly more prolonged U-shaped recovery with growth resuming by the end of the fourth quarter. In line with their general optimism about the speed of economic recovery, some 40 percent of CEOs in China see revenue being restored to pre-pandemic levels before the end of 2020. The picture looks very different in other parts of the world. Just 17 percent of CEOs in Europe and 12 percent in the U.S. agree with that revenue scenario. Overall, a quick V-shaped recovery seems all but impossible for the vast majority of CEOs outside China.
CEOs in China envisage a host of long-term impacts to their organizations, business, and society that they believe will become permanent legacies of the COVID-19 pandemic. Within their organizations, they see an acceleration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efforts, evolving customer buying preferences causing a rethink of current business models, an increased emphasis on cost controls, and a redefinition of how work will get done as the most pronounced long-term impacts.
On the societal front, they also expect governments to increase investment in public goods and services to shore up the country’s increasingly overburdened social safety net as well as improvements in healthcare systems, especially as they relate to future pandemics, as the “silver lining” long-term legacies of COVID-19. Almost half see society’s trust in capitalism and market economies diminishing over the long-haul as a result of the pandemic.
The Long-Term Legacies of COVID-19—Opportunities and Challenges
The breakneck speed with which Chinese consumers are switching to online consumption and digital payment methods has arguably only increased as a result of COVID-19. Many of these behavioral changes will be permanent. In the view of local CEOs, speeding up the pace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and a remake of current business models to better reflect changing consumer buying behaviors are two of the most important long-term impacts of COVID-19 faced by their organizations. The challenge however is accomplishing these large-scale organizational changes while reducing budgets and focusing on cost containment—another expected long-term impact of the pandemic and ensuing global recession. The danger in a slowing economy is succumbing to the temptation to skimp on both time and resource investment in the digital future to boost short-term results, jeopardizing future competitiveness. No one said leading in the post COVID-19 world would be easy. Interestingly, another long-term impact foreseen by CEOs in China is a stronger interest in increasing external collaboration with non-traditional partners, including those in related or complementary sectors, universities, think tanks, startups, and government. If anything, this pandemic is a stark reminder that the greatest challenges business and society are facing today cannot be solved in isolation. Breaking down an internal insular culture to embrace non-conventional partners can create a business ecosystem that drives innovation outcomes which far exceed the scope of what any single organization can achieve, especially as they seek to digitally transform their organizations and remake business models.
Redefining How Work Gets Done
The number one long-term outcome of COVID-19 in the human capital space, according to CEOs globally, is an expected increase in the number of employees working remotely on a permanent basis. While a sizable share of CEOs in China also expect this to be a hallmark of the post-pandemic workplace, they cite the creation of agile project teams as by far the most likely long-term human capital outcome of the pandemic—which clearly aligns with their efforts at digital transformation. Also, number two on their list: moving skills training online—another step towards becoming a truly digitally transformed organization. Greater flexibility in employee work policies and work hours is a top three expected legacy of COVID-19 by both CEOs in China and globally.
Warning: Is the Mental Well-Being of Employees High Enough on CEO Priority Lists?
Leaders and managers cannot fix all the unprecedented challenges arising from COVID-19, but they can provide personal support and assurance to their team members to help reduce isolation and anxiety and improve performance. For those working remotely, the thought of returning to a physical workplace, and the public commute required to get there in China’s megacities, is a major psychological step. Besides heightened general stress levels, financial stress has been aggravated by the pandemic—many companies in embattled industries had to lay off workers or reduce salaries. . As organizations prioritize protecting employees’ physical health as they return to the workplace, mental, emotional, and financial wellbeing should not be overlooked. Even before COVID-19, and despite prevailing social stigma and low recognition rates, mental health has received much wider public attention, especially among China’s younger urbanites. However, less than 14 percent of CEOs globally and only 12 percent in China cite devote more resources to mental health support/well-being for employees as an important long-term impact of COVID-19. On their list of priorities CEOs globally rank this issue ninth overall (it is tenth in China), however HR Executives globally have it considerably higher on their lists at number four. Any initiatives targeted for different types of wellbeing in the relatively early stages of the pandemic should not be considered as temporary measures but remain as an ongoing focus of employee benefits programs. Here, again, digitally driven solutions can and should be a key focus.
Silver Linings: Societies will invest more in social safety nets and pay more attention to public health issues
Among the most likely long-term societal impacts of the pandemic, according to Chinese CEOs, is increased government investment in bolstering social safety nets and improvements to national healthcare systems —two outcomes that would go a long way in mitigating the pain of future pandemics and improve resilience. . In response to the immediate COVID-19 outbreak, the central government stepped in with massive funding to support the rapid increase of healthcare capacity and supply provision. But despite this rapid scale-up, COVID-19 also re-exposed the acute, and much deeper running disparities in level, quality, and access to healthcare and social safety provisions across China. Notwithstanding heightened government funding constraints resulting from the economic downturn, pressure to address these challenges and to make systemic, sustainable improvements is high. Another likely long-term impact of the pandemic identified by CEOs is a commitment to lead their companies for the benefit of all stakeholders – customers, employees, suppliers, communities, and shareholders. Reminding employees of the compelling vision, mission, and values of the organization is especially important during challenging and stressful times. A total of 64 percent of CEOs globally identify this as a highly likely long-term impact—and 58 percent in China will seek to redefine their company’s mission. The corporate citizenship aspect of doing business has been gaining in attention among large Chinese businesses in recent years, and this trend is likely to accelerate further as a result of COVID-19.
While globally almost half of CEOs believe the pandemic will leave behind a less globalized economic environment, fewer CEOs in China believe that to be the case. The strongest sentiment around decreasing globalization is found among European CEOs (60 percent). Just 45 percent of Chinese CEOs, the smallest percentage of any country or region globally, see decreasing globalization resulting from the pandemic.
Is “the demise of cities” being overhyped?
Despite the move to more remote work and the short-term reality that fewer people, including tourists, are coming to city centers to work, shop, be entertained, or consume other services, the notion that people will permanently abandon more densely packed cities for less populated regions ranks among the less likely scenarios to emerge post-pandemic, according to C-suite executives globally. Just 39 percent of CEOs globally cite this as a highly likely long-term outcome of the pandemic. There are regional differences: just 23 percent of CEOs in China, where urbanization is still considered a crucial means to alleviate poverty and spur economic growth and productivity, see abandonment of cities as a likely long-term outcome compared to 60 percent of C-suite executives in Japan and 50 percent in the United States (where urbanization is much further advanced than in China).
“The Conference Board C-Suite Challenge? 2020: COVID-19 Recovery: What Comes Ne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