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商界的群英譜中，很少有比長期執掌星巴克（Starbucks）的霍華德·舒爾茨（Howard Schultz）更熟悉的面孔了。但最近聽聞舒爾茨重返這家咖啡巨頭，第三次擔任首席執行官的消息，還是讓許多企業策略師困惑不已。

已經離任的首席執行官凱文·約翰遜（Kevin Johnson）在2021年告知董事會他打算退休。不過，該公司的董事長梅洛迪·霍布森（Mellody Hobson）在接受美國消費者新聞與商業頻道（CNBC）采訪時承認，選擇舒爾茨作為臨時首席執行官來臨時救急是“最近的事情”。她說，公司將在今年秋季任命一位長期繼任者。

對于一家龐大如斯的公司來說——星巴克在2021財年錄得營收290億美元——如此倉促的換帥行動意味著其繼任計劃徹底失敗。“星巴克的董事會大概有一年的時間來尋找約翰遜的繼任者，但他們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咨詢公司Catalant的首席執行官帕特·佩蒂蒂（Pat Petitti）說。（星巴克拒絕就首席執行官過渡問題接受《財富》雜志采訪。）

可以肯定的是，星巴克需要一位具有出色運營能力的領導者。薪酬將是非常誘人的：約翰遜在2021年的總薪酬達到2,043萬美元。但星巴克制定了一個宏大得令人生畏的計劃，尋求到2030年將全球門店數量從目前的3萬家增加到5.5萬家。此外，其股價較2021年的峰值下跌了近三分之一，盡管在舒爾茨宣布回歸后略有反彈。

但這位新首席執行官面臨的最大挑戰，或許是聲勢日益浩大的工會運動，以及股東對該公司應對方式的不滿。遍布美國26個州的近140家門店已經申請就是否成立工會舉行投票，星巴克也因為采用強硬手段打壓組織者而飽受指摘。在首席執行官們爭相滿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廣泛的利益相關者之際，這場勞資沖突已經成為外界評判星巴克的一個重要尺度。

1986年到2000年，2008年到2017年，霍華德·舒爾茨曾經兩次擔任星巴克的首席執行官。他的第三次任期可能會更短暫一些，但也可能不會。圖片來源：STEPHEN BRASHEAR—GETTY IMAGES

舒爾茨再度出山很可能與這場沖突有關。外界普遍認為，舒爾茨是打造星巴克良好工作環境聲譽的功勛人物——這種聲譽一直影響著投資者、顧客和潛在員工。擔任執行董事長期間，他一直在參與管理層為說服員工不要成立工會而采取的種種舉措。但這位億萬富翁高管似乎在一線員工中享有廣泛的支持——無論繼任者是誰，他或她或許都需要同樣的支持。

“新一代消費者都非常渴望支持那些員工受到尊敬的公司。值此重要時刻，董事會需要決定星巴克是否能夠承受站在員工對立面的后果，或者決定是否要順應時代的要求。”星巴克的一位股東、SOC投資集團（SOC Investment Group）的執行董事迪特爾·魏策內格（Dieter Waizenegger）這樣說道。

上一次擔任首席執行官時，舒爾茨引領星巴克走出“經濟大衰退”（Great Recession）的陰影。現在，他和他的繼任者或許將面臨更為嚴峻的形勢。

譯者：任文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