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紐約市肉庫區。Spotify最具人氣的女性主播感到有點冷,想找個地方喝一杯。就在離這里不遠的地方,亞歷克德拉·庫珀(Alexandra Cooper)啟動了播客《叫她爸爸》(Call Her Daddy)。她和當時的搭檔索菲亞·富蘭克林(Sofia Franklyn)在下東區的公寓里錄制節目,詳盡描述她們在這座城市色彩斑斕的性愛經歷。庫珀在早期節目中說:“索菲亞和我每天步行去坐地鐵,因為我倆都是沒有闊佬包養的土丫頭。”現在,一名豪車司機正跟著她在城市里轉悠。由此可見,自2018年推出播客以來,這位28歲年輕人的生活和事業發生了多大的變化。
從那時起,庫珀將播客簡介從“談性的女孩”(她的話)轉變為“榜樣”(粉絲的話)。她搬到洛杉磯,單飛了;富蘭克林在2020年5月離開了這個播客。每周一期的節目不再重提她的醉酒鬧劇,取而代之的是自我護理建議,以及對麥莉·塞勒斯(Miley Cyrus)、海莉·比伯(Hailey Bieber)和朱莉婭·福克斯(Julia Fox)等明星的采訪。性仍然是她頻頻提及的話題。比如,庫珀在11月份的節目中講述了她是如何想盡辦法,才清除掉絨面革床頭板上的精液污漬。但她也開始談論一些適合在正式場合收聽的時代話題。10月份的一期節目跟隨庫珀走進了北卡羅來納州的一家墮胎診所。在這家診所,她問一位男性反墮胎抗議者,政府是否應該強制要求男性做輸精管切除術。“既然我們開始管理子宮,想必也可以管一管陰莖,對嗎?”庫珀問道。
聽眾一開始就被吸引住了,現在依然聽得如癡如醉。2021年,超高的節目人氣為庫珀贏得了流媒體平臺Spotify提供的獨家授權合同。這份為期三年、價值6000萬美元的合同讓她成為比肩喬·羅根(Joe Rogan)的頂級原創主播——素有播客之王美譽的羅根據稱跟Spotify簽訂了一份高達2億美元的獨家授權合同,時效為三年半。事實上,庫珀的收入超過了真正的王室成員梅根·馬克爾(Meghan Markle)和哈里王子(Prince Harry)。有報道稱,這對夫婦在2022年與Spotify簽署了為期三年,價值在1500萬至1800萬美元之間的獨家合同。
庫珀告訴我:“‘爸爸幫’是一個以女性為主的群體,大家很興奮地坐上這趟過山車,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但她們知道,亞歷山德拉始終相伴相隨。”所謂的“爸爸幫”是指她的粉絲群。“讓我們談談心理健康,談談性愛,談談約會,談談我們的問題和成就。”
這家流媒體平臺宣稱,自從庫珀獨家入駐以來,豐厚的回報讓他們深感這筆錢花得太值了。2021年,《叫她爸爸》成為Spotify上僅次于《喬·羅根體驗》(The Joe Rogan Experience)的全球第二大受歡迎播客,同時也是最受女性聽眾歡迎的播客。
“與脫口秀大咖奧普拉和艾倫一樣,她有一種直抵人心的本事。”Spotify首席內容官道恩?奧斯特羅夫(Dawn Ostroff)表示,“許多女性對自身的女性特質有不同的理解。她們覺得有權利做自己,對自己的性生活毫無歉意,對自己的抱負不加掩飾,她們談論自己真正看重的事情,而亞歷山德拉確實是這場運動的領導者。”
被粉絲稱為“爸爸”的庫珀不僅重塑了節目內容,還改寫了創作者經濟的潛規則。是的,她為高收入女性主播設定了一個新的天花板。但更重要的是,她一直在竭力爭取節目版權。據庫珀透露,《叫她爸爸》的知識產權,包括播客和周邊商品在內,現在都歸她一人所有。
“我為《叫她爸爸》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毫無疑問,我要拿到它的知識產權,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庫珀說,“我深知,失去知識產權將對我的職業生涯造成多大的打擊。”
當然,她也明白擁有這個知識產權意味著什么。在知識產權和一群狂熱粉絲的加持下,庫珀不僅躋身最新發布的《財富》40位40歲以下商界精英榜單,而且進入了一個頂級創作者俱樂部。這些頭部創作者完全不受內容分發平臺的限制。庫珀曾經換過一次東家。盡管Spotify待她不薄,但她并沒有排除未來會再次改換門庭。
情色魅力
庫珀和我在曼哈頓西區漫步的時候,她在10分鐘內先后被三位粉絲攔了下來。
“哇,我太興奮了。”21歲的艾拉·森夏恩(Ella Sunshine)說。這位紐約大學(The New York University)本科生告訴庫珀,這個播客幫助她從懵懵懂懂的童年成長起來,學會了如何在紐約生活和約會,一如庫珀曾經走過的路。
“ 哦,我的天哪!我愛你!”庫珀柔聲說,還擠著森夏恩拍了一張自拍照。許多創作者都會說,他們原來無意成為名人。但庫珀很早就想出名。
她在賓夕法尼亞州僅有2000人的小鎮紐敦長大,就讀于一所每年學費高達4.6萬美元的預科學校。這位金發碧眼的足球明星最初為波士頓大學(Boston University)代表隊效力,2013年至2015年司職中場。但庫珀一直渴望成為互聯網上的明星,所以選擇主修電影和電視專業,潛心磨練她早在青少年時期就開始自學的視頻和音頻編輯技能。
畢業后,她當時的男友,彼時效力于紐約大都會(New York Mets)的投手諾亞·辛德加德(Noah Syndergaard)幫她在一家創意公司找到一份工作。但庫珀不喜歡干,被解雇那一刻,她“喜極而泣”。
“我通過我那位著名的男友找了一份工作,我那時和他住在一起。我自己一無所有,完全失去了自我。”她說。
為了實現自我價值,并擴大自己的知名度,庫珀開始跟富蘭克林一起制作《叫我爸爸》。兩人想重現庫珀和大學隊友在更衣室里的私密對話。在前幾期節目中,富蘭克林和庫珀鼓勵一名男子跟蹤他愛慕的對象,建議長得丑的人在做愛時要更賣力一些才能討得伴侶的歡心,還說性虐待是愛的體現。往好了說,這些建議是有問題的。往壞了說,正如我們在甘斯沃爾特街上碰到的一位粉絲所言,她們的說法是“有毒的”。
“這是兩個白人女性在談論性和性行為,她們的分析淺薄得像路上的水坑。”治療師、性工作者、心理健康非營利組織Zepp Wellness的創始人拉奎爾·薩維奇(Raquel Savage)這樣說道。在她看來,庫珀之所以出名,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她是一個迷人的白人女性。“她們的交談對于推動女性主義毫無助益,至少沒有朝著富有成效的方向推進。”
庫珀對過去的某些節目內容感到難堪,但并不后悔。“沒有哪位女性能如此率真、誠實,如此直言不諱。”庫珀說,“一直以來,我的目標就是讓人們瞠目結舌,這個節目就這樣起飛了。”
僅僅一期節目上線后,這個播客的情色魅力就吸引了Barstool Sports創始人戴夫·波特諾伊(Dave Portnoy)的注意。這個體育媒體帝國以大男子主義腔調和厭女癥傾向而聞名。(新聞網站Insider在2021年發表了兩篇報道,指控波特諾伊性行為不端。他否認了這些指控,并以誹謗罪起訴該網站。今年早些時候,一名法官駁回了此案。)2018年,波特諾伊買下了《叫她爸爸》的版權,最初每年向庫珀和富蘭克林每人支付7.5萬美元,外加基于下載量、商品和品牌酒銷量的獎金。根據Barstool的說法,這檔節目非常受歡迎,庫珀和富蘭克林第一年的個人收入就達到了50萬美元。波特諾伊和Barstool首席執行官艾瑞卡·納迪尼(Erika Nardini)沒有回應《財富》的多次置評請求。
后來,庫珀和富蘭克林與Barstool的關系不斷惡化,因為她們想要更多的錢,以及節目的知識產權。隨著談判陷入僵局,她們停錄了一個多月。
波特諾伊率先做出讓步。他在2020年5月表態稱,只要兩人留在Barstool,他愿意提供知識產權、50萬美元起薪,以及更高的銷售分成比例。據庫珀回憶,她同意了,但富蘭克林不答應。兩人就此分道揚鑣,不再共同主持,不再住在一起,也不再是朋友了。“就在戴夫·波特諾伊說‘我愿意提供知識產權’那一刻,我當場表示,‘這就對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庫珀說。
富蘭克林給出了另一個故事版本。“亞歷山德拉并沒有打算把事情搞清楚,她告訴我,‘這件事讓我來處理吧,以后我自己干。’她確實這樣做了。”在播客《勉強出名》(Barely Famous)2022年7月的一期節目中,富蘭克林這樣說道。她拒絕了《財富》的置評請求。
庫珀在Barstool又呆了一年。事實證明,她單干的吸引力更大:《叫她爸爸》成為Spotify上最受歡迎的女性播客,并躋身全球前五名。2021年,Spotify主動找上門來,向庫珀提供了一份為期三年、價值6000萬美元的獨家授權合同。(庫珀說亞馬遜的報價更高,但她最終選擇了Spotify,因為這家流媒體平臺承諾不會干涉她的創作自由。亞馬遜沒有回復《財富》的置評請求。)
“我知道Spotify給我的待遇至少不會比Barstool差,因為他們對平臺與創作者關系的定位,正是我想要的。那就是:‘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需要幫忙盡管開口。’”庫珀說。
庫珀當時正打算將播客定位從露骨的性內容轉向心理健康等話題。與Spotify簽約后,她開始轉向。“在很多人眼中,我完全是一個吹簫功夫很棒,樂于分享性知識的女孩。”庫珀說,“毫無疑問,這就是我如此成功的原因,但這也損害了我的形象。”
節目內容轉向心理健康和長期關系等主題,并沒有影響《叫她爸爸》的收聽率。2021年,它在Spotify上排名第二。根據市場研究公司尼爾森(Nielsen)的數據,《叫她爸爸》平均每期能吸引超過500萬聽眾。庫珀的聽眾群結構發生了變化。據報道,早期的男女聽眾比例為40-60,但現在90%是女性。男性聽眾的流失并沒有讓庫珀感到驚訝:“對男性來說,節目內容的口味有點太重了。”
令人垂涎的消費群體
庫珀決定帶我去Catch俱樂部餐廳喝一杯。這是她第一次約會的地方,她當時喝了幾杯添加了黃瓜和抹茶的龍舌蘭酒。我們照樣點了一巡。“小心點,這玩意很上頭的。”她警告說。就在庫珀淺飲的時候,一群20多歲的白人女性向我們走來:“亞歷山德拉·庫珀!我他媽的愛死你了!”
這些粉絲正是Spotify不惜重金挖來《叫她爸爸》的原因之一。
庫珀說,這個播客的主要受眾是18到29歲的女性。聽眾只能在Spotify上收聽《叫她爸爸》。這意味著庫珀為這個平臺吸引了一個令人垂涎的消費群體。
基準資本(Benchmark)的高級分析師馬克?茲古托維茨(Mark Zgutowicz)指出:“這些高端的獨家節目極其重要。”他列舉了《叫她爸爸》和《喬?羅根體驗》等例子。“如果這些播客吸引你進入Spotify,那么你就會被撲面而來的精彩內容和強大的播放列表所震撼——特別是相對于蘋果音樂(Apple Music)而言——你就不太可能離開了。”
今天,僅Spotify一家平臺就有超過470萬播客入駐。根據尼爾森的數據,在過去兩年,每月收聽播客的美國成年人增長了38%,增至6600萬人左右。茲古托維茨指出,Spotify通過諸如《叫她爸爸》這類獨家播客向品牌方收取五倍的廣告費,因為這些內容的受眾不僅極其忠誠,而且興趣明確,堪稱“銷售金礦”。
11月份,Spotify的股價跌至歷史新低,被迫砍掉了內部播客制作團隊Gimlet和Parcast。然而,這場動蕩不太可能傷及像庫珀這樣的高人氣主播。事實上,在播客行業通訊Hot Pod的首席記者阿里爾?夏皮羅(Ariel Shapiro)看來,隨著這家流媒體平臺將資源集中投放在備受歡迎的獨家節目上,庫珀和其他明星主播反倒成了受益者。《叫她爸爸》等優質播客吸引了大批忠實聽眾,這有助于Spotify擺脫對音樂業務的依賴——這項業務非常燒錢,因為Spotify需要花費巨資從唱片公司獲得內容授權。
爸爸最了解自己
在公眾場合,庫珀對粉絲非常友善。但一回到西好萊塢,被她稱為“爸爸公寓”(Dad Pad)的家中——她平日里就是在這套寬敞明亮的公寓中撰寫、錄制和編輯播客——庫珀的好勝本性頓時在她分享的故事中顯露無遺。這位明星主播身穿一套寬松、上下身不匹配的運動衫,沒有化妝。她向記者回憶起一個讓她爆紅的時刻。在一期節目中,女演員朱莉婭·福克斯稱自己是“《原鉆》(Uncut Gems)導演約什·賽佛迪(Josh Safdie)的繆斯女神。”重點是,她用滑稽可笑的“山谷女孩”口音念出了這部電影的名字。這個音頻片段后來被超過5.1萬個TikTok短視頻引用,獲得了數百萬的瀏覽量和點贊數。在編輯過程中,一位團隊成員建議她刪掉這句話,但庫珀決定保留。她說,做出類似這樣的決定就是她如此親力親為的原因所在。
“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叫她爸爸》。”被問到她是否還會挑選一位主持搭檔時,庫珀非常堅定地表示,“絕對不會。”一個人說了算,意味著她能決定這個播客的命運。她正在與Spotify協商,尋求開創新的工具,以方便聽眾在平臺上與她的內容進行互動。盡管如此,她不排除在2023年與Spotify的合約到期后創建自己的播客平臺,或者把《叫她爸爸》帶到其他地方。
手握播客的知識產權,讓庫珀擁有了比其他創作者更多的選擇。她打贏了一場一些藝術家輸掉了,但大多數人從未嘗試過的戰爭。眾所周知,由于未能從她的前東家大機器唱片公司(Big Machine Records) 和音樂大亨斯庫特·布勞恩(Scooter Braun)那里拿回自己的作品母帶,歌壇天后泰勒·斯威夫特(Taylor Swift)不得不重錄了三張錄音棚專輯。
“庫珀深知,她向世界貢獻的東西很有價值。”哥倫比亞大學法學院(Columbia Law School)克諾坎法律、媒體和藝術中心的執行主任菲利帕·朗加德(Philippa Loengard)說,“對于無數年輕藝術家來說,這是個很好的啟示。”
庫珀使用的媒介和極具個人風格的敘事視角,奠定了她長盛不衰的根基。沃頓商學院(Wharton School)營銷學教授、《瘋傳:讓你的產品、思想、行為像病毒一樣入侵》(Contagious: Why Things Catch On)一書的作者喬納·伯杰(Jonah Berger)指出,播客聽眾通常要比音樂聽眾更加投入,這往往能加深他們與內容的聯系。
目前,庫克正專注于讓她的播客成為世界第一。“我永遠不會把任何東西置于《叫她爸爸》之上,也絕不會僅僅為了一張支票而做什么事情。”她說,“即使這份合同結束后我沒有得到另一份合同,我仍然會繼續創作的。我做事,從來都是放眼于未來。”(財富中文網)
譯者:任文科
周五晚上,紐約市肉庫區。Spotify最具人氣的女性主播感到有點冷,想找個地方喝一杯。就在離這里不遠的地方,亞歷克德拉·庫珀(Alexandra Cooper)啟動了播客《叫她爸爸》(Call Her Daddy)。她和當時的搭檔索菲亞·富蘭克林(Sofia Franklyn)在下東區的公寓里錄制節目,詳盡描述她們在這座城市色彩斑斕的性愛經歷。庫珀在早期節目中說:“索菲亞和我每天步行去坐地鐵,因為我倆都是沒有闊佬包養的土丫頭。”現在,一名豪車司機正跟著她在城市里轉悠。由此可見,自2018年推出播客以來,這位28歲年輕人的生活和事業發生了多大的變化。
從那時起,庫珀將播客簡介從“談性的女孩”(她的話)轉變為“榜樣”(粉絲的話)。她搬到洛杉磯,單飛了;富蘭克林在2020年5月離開了這個播客。每周一期的節目不再重提她的醉酒鬧劇,取而代之的是自我護理建議,以及對麥莉·塞勒斯(Miley Cyrus)、海莉·比伯(Hailey Bieber)和朱莉婭·福克斯(Julia Fox)等明星的采訪。性仍然是她頻頻提及的話題。比如,庫珀在11月份的節目中講述了她是如何想盡辦法,才清除掉絨面革床頭板上的精液污漬。但她也開始談論一些適合在正式場合收聽的時代話題。10月份的一期節目跟隨庫珀走進了北卡羅來納州的一家墮胎診所。在這家診所,她問一位男性反墮胎抗議者,政府是否應該強制要求男性做輸精管切除術。“既然我們開始管理子宮,想必也可以管一管陰莖,對嗎?”庫珀問道。
聽眾一開始就被吸引住了,現在依然聽得如癡如醉。2021年,超高的節目人氣為庫珀贏得了流媒體平臺Spotify提供的獨家授權合同。這份為期三年、價值6000萬美元的合同讓她成為比肩喬·羅根(Joe Rogan)的頂級原創主播——素有播客之王美譽的羅根據稱跟Spotify簽訂了一份高達2億美元的獨家授權合同,時效為三年半。事實上,庫珀的收入超過了真正的王室成員梅根·馬克爾(Meghan Markle)和哈里王子(Prince Harry)。有報道稱,這對夫婦在2022年與Spotify簽署了為期三年,價值在1500萬至1800萬美元之間的獨家合同。
庫珀告訴我:“‘爸爸幫’是一個以女性為主的群體,大家很興奮地坐上這趟過山車,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但她們知道,亞歷山德拉始終相伴相隨。”所謂的“爸爸幫”是指她的粉絲群。“讓我們談談心理健康,談談性愛,談談約會,談談我們的問題和成就。”
這家流媒體平臺宣稱,自從庫珀獨家入駐以來,豐厚的回報讓他們深感這筆錢花得太值了。2021年,《叫她爸爸》成為Spotify上僅次于《喬·羅根體驗》(The Joe Rogan Experience)的全球第二大受歡迎播客,同時也是最受女性聽眾歡迎的播客。
“與脫口秀大咖奧普拉和艾倫一樣,她有一種直抵人心的本事。”Spotify首席內容官道恩?奧斯特羅夫(Dawn Ostroff)表示,“許多女性對自身的女性特質有不同的理解。她們覺得有權利做自己,對自己的性生活毫無歉意,對自己的抱負不加掩飾,她們談論自己真正看重的事情,而亞歷山德拉確實是這場運動的領導者。”
被粉絲稱為“爸爸”的庫珀不僅重塑了節目內容,還改寫了創作者經濟的潛規則。是的,她為高收入女性主播設定了一個新的天花板。但更重要的是,她一直在竭力爭取節目版權。據庫珀透露,《叫她爸爸》的知識產權,包括播客和周邊商品在內,現在都歸她一人所有。
“我為《叫她爸爸》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毫無疑問,我要拿到它的知識產權,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庫珀說,“我深知,失去知識產權將對我的職業生涯造成多大的打擊。”
當然,她也明白擁有這個知識產權意味著什么。在知識產權和一群狂熱粉絲的加持下,庫珀不僅躋身最新發布的《財富》40位40歲以下商界精英榜單,而且進入了一個頂級創作者俱樂部。這些頭部創作者完全不受內容分發平臺的限制。庫珀曾經換過一次東家。盡管Spotify待她不薄,但她并沒有排除未來會再次改換門庭。
情色魅力
庫珀和我在曼哈頓西區漫步的時候,她在10分鐘內先后被三位粉絲攔了下來。
“哇,我太興奮了。”21歲的艾拉·森夏恩(Ella Sunshine)說。這位紐約大學(The New York University)本科生告訴庫珀,這個播客幫助她從懵懵懂懂的童年成長起來,學會了如何在紐約生活和約會,一如庫珀曾經走過的路。
“ 哦,我的天哪!我愛你!”庫珀柔聲說,還擠著森夏恩拍了一張自拍照。許多創作者都會說,他們原來無意成為名人。但庫珀很早就想出名。
她在賓夕法尼亞州僅有2000人的小鎮紐敦長大,就讀于一所每年學費高達4.6萬美元的預科學校。這位金發碧眼的足球明星最初為波士頓大學(Boston University)代表隊效力,2013年至2015年司職中場。但庫珀一直渴望成為互聯網上的明星,所以選擇主修電影和電視專業,潛心磨練她早在青少年時期就開始自學的視頻和音頻編輯技能。
畢業后,她當時的男友,彼時效力于紐約大都會(New York Mets)的投手諾亞·辛德加德(Noah Syndergaard)幫她在一家創意公司找到一份工作。但庫珀不喜歡干,被解雇那一刻,她“喜極而泣”。
“我通過我那位著名的男友找了一份工作,我那時和他住在一起。我自己一無所有,完全失去了自我。”她說。
為了實現自我價值,并擴大自己的知名度,庫珀開始跟富蘭克林一起制作《叫我爸爸》。兩人想重現庫珀和大學隊友在更衣室里的私密對話。在前幾期節目中,富蘭克林和庫珀鼓勵一名男子跟蹤他愛慕的對象,建議長得丑的人在做愛時要更賣力一些才能討得伴侶的歡心,還說性虐待是愛的體現。往好了說,這些建議是有問題的。往壞了說,正如我們在甘斯沃爾特街上碰到的一位粉絲所言,她們的說法是“有毒的”。
“這是兩個白人女性在談論性和性行為,她們的分析淺薄得像路上的水坑。”治療師、性工作者、心理健康非營利組織Zepp Wellness的創始人拉奎爾·薩維奇(Raquel Savage)這樣說道。在她看來,庫珀之所以出名,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她是一個迷人的白人女性。“她們的交談對于推動女性主義毫無助益,至少沒有朝著富有成效的方向推進。”
庫珀對過去的某些節目內容感到難堪,但并不后悔。“沒有哪位女性能如此率真、誠實,如此直言不諱。”庫珀說,“一直以來,我的目標就是讓人們瞠目結舌,這個節目就這樣起飛了。”
僅僅一期節目上線后,這個播客的情色魅力就吸引了Barstool Sports創始人戴夫·波特諾伊(Dave Portnoy)的注意。這個體育媒體帝國以大男子主義腔調和厭女癥傾向而聞名。(新聞網站Insider在2021年發表了兩篇報道,指控波特諾伊性行為不端。他否認了這些指控,并以誹謗罪起訴該網站。今年早些時候,一名法官駁回了此案。)2018年,波特諾伊買下了《叫她爸爸》的版權,最初每年向庫珀和富蘭克林每人支付7.5萬美元,外加基于下載量、商品和品牌酒銷量的獎金。根據Barstool的說法,這檔節目非常受歡迎,庫珀和富蘭克林第一年的個人收入就達到了50萬美元。波特諾伊和Barstool首席執行官艾瑞卡·納迪尼(Erika Nardini)沒有回應《財富》的多次置評請求。
后來,庫珀和富蘭克林與Barstool的關系不斷惡化,因為她們想要更多的錢,以及節目的知識產權。隨著談判陷入僵局,她們停錄了一個多月。
波特諾伊率先做出讓步。他在2020年5月表態稱,只要兩人留在Barstool,他愿意提供知識產權、50萬美元起薪,以及更高的銷售分成比例。據庫珀回憶,她同意了,但富蘭克林不答應。兩人就此分道揚鑣,不再共同主持,不再住在一起,也不再是朋友了。“就在戴夫·波特諾伊說‘我愿意提供知識產權’那一刻,我當場表示,‘這就對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庫珀說。
富蘭克林給出了另一個故事版本。“亞歷山德拉并沒有打算把事情搞清楚,她告訴我,‘這件事讓我來處理吧,以后我自己干。’她確實這樣做了。”在播客《勉強出名》(Barely Famous)2022年7月的一期節目中,富蘭克林這樣說道。她拒絕了《財富》的置評請求。
庫珀在Barstool又呆了一年。事實證明,她單干的吸引力更大:《叫她爸爸》成為Spotify上最受歡迎的女性播客,并躋身全球前五名。2021年,Spotify主動找上門來,向庫珀提供了一份為期三年、價值6000萬美元的獨家授權合同。(庫珀說亞馬遜的報價更高,但她最終選擇了Spotify,因為這家流媒體平臺承諾不會干涉她的創作自由。亞馬遜沒有回復《財富》的置評請求。)
“我知道Spotify給我的待遇至少不會比Barstool差,因為他們對平臺與創作者關系的定位,正是我想要的。那就是:‘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需要幫忙盡管開口。’”庫珀說。
庫珀當時正打算將播客定位從露骨的性內容轉向心理健康等話題。與Spotify簽約后,她開始轉向。“在很多人眼中,我完全是一個吹簫功夫很棒,樂于分享性知識的女孩。”庫珀說,“毫無疑問,這就是我如此成功的原因,但這也損害了我的形象。”
節目內容轉向心理健康和長期關系等主題,并沒有影響《叫她爸爸》的收聽率。2021年,它在Spotify上排名第二。根據市場研究公司尼爾森(Nielsen)的數據,《叫她爸爸》平均每期能吸引超過500萬聽眾。庫珀的聽眾群結構發生了變化。據報道,早期的男女聽眾比例為40-60,但現在90%是女性。男性聽眾的流失并沒有讓庫珀感到驚訝:“對男性來說,節目內容的口味有點太重了。”
令人垂涎的消費群體
庫珀決定帶我去Catch俱樂部餐廳喝一杯。這是她第一次約會的地方,她當時喝了幾杯添加了黃瓜和抹茶的龍舌蘭酒。我們照樣點了一巡。“小心點,這玩意很上頭的。”她警告說。就在庫珀淺飲的時候,一群20多歲的白人女性向我們走來:“亞歷山德拉·庫珀!我他媽的愛死你了!”
這些粉絲正是Spotify不惜重金挖來《叫她爸爸》的原因之一。
庫珀說,這個播客的主要受眾是18到29歲的女性。聽眾只能在Spotify上收聽《叫她爸爸》。這意味著庫珀為這個平臺吸引了一個令人垂涎的消費群體。
基準資本(Benchmark)的高級分析師馬克?茲古托維茨(Mark Zgutowicz)指出:“這些高端的獨家節目極其重要。”他列舉了《叫她爸爸》和《喬?羅根體驗》等例子。“如果這些播客吸引你進入Spotify,那么你就會被撲面而來的精彩內容和強大的播放列表所震撼——特別是相對于蘋果音樂(Apple Music)而言——你就不太可能離開了。”
今天,僅Spotify一家平臺就有超過470萬播客入駐。根據尼爾森的數據,在過去兩年,每月收聽播客的美國成年人增長了38%,增至6600萬人左右。茲古托維茨指出,Spotify通過諸如《叫她爸爸》這類獨家播客向品牌方收取五倍的廣告費,因為這些內容的受眾不僅極其忠誠,而且興趣明確,堪稱“銷售金礦”。
11月份,Spotify的股價跌至歷史新低,被迫砍掉了內部播客制作團隊Gimlet和Parcast。然而,這場動蕩不太可能傷及像庫珀這樣的高人氣主播。事實上,在播客行業通訊Hot Pod的首席記者阿里爾?夏皮羅(Ariel Shapiro)看來,隨著這家流媒體平臺將資源集中投放在備受歡迎的獨家節目上,庫珀和其他明星主播反倒成了受益者。《叫她爸爸》等優質播客吸引了大批忠實聽眾,這有助于Spotify擺脫對音樂業務的依賴——這項業務非常燒錢,因為Spotify需要花費巨資從唱片公司獲得內容授權。
爸爸最了解自己
在公眾場合,庫珀對粉絲非常友善。但一回到西好萊塢,被她稱為“爸爸公寓”(Dad Pad)的家中——她平日里就是在這套寬敞明亮的公寓中撰寫、錄制和編輯播客——庫珀的好勝本性頓時在她分享的故事中顯露無遺。這位明星主播身穿一套寬松、上下身不匹配的運動衫,沒有化妝。她向記者回憶起一個讓她爆紅的時刻。在一期節目中,女演員朱莉婭·福克斯稱自己是“《原鉆》(Uncut Gems)導演約什·賽佛迪(Josh Safdie)的繆斯女神。”重點是,她用滑稽可笑的“山谷女孩”口音念出了這部電影的名字。這個音頻片段后來被超過5.1萬個TikTok短視頻引用,獲得了數百萬的瀏覽量和點贊數。在編輯過程中,一位團隊成員建議她刪掉這句話,但庫珀決定保留。她說,做出類似這樣的決定就是她如此親力親為的原因所在。
“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叫她爸爸》。”被問到她是否還會挑選一位主持搭檔時,庫珀非常堅定地表示,“絕對不會。”一個人說了算,意味著她能決定這個播客的命運。她正在與Spotify協商,尋求開創新的工具,以方便聽眾在平臺上與她的內容進行互動。盡管如此,她不排除在2023年與Spotify的合約到期后創建自己的播客平臺,或者把《叫她爸爸》帶到其他地方。
手握播客的知識產權,讓庫珀擁有了比其他創作者更多的選擇。她打贏了一場一些藝術家輸掉了,但大多數人從未嘗試過的戰爭。眾所周知,由于未能從她的前東家大機器唱片公司(Big Machine Records) 和音樂大亨斯庫特·布勞恩(Scooter Braun)那里拿回自己的作品母帶,歌壇天后泰勒·斯威夫特(Taylor Swift)不得不重錄了三張錄音棚專輯。
“庫珀深知,她向世界貢獻的東西很有價值。”哥倫比亞大學法學院(Columbia Law School)克諾坎法律、媒體和藝術中心的執行主任菲利帕·朗加德(Philippa Loengard)說,“對于無數年輕藝術家來說,這是個很好的啟示。”
庫珀使用的媒介和極具個人風格的敘事視角,奠定了她長盛不衰的根基。沃頓商學院(Wharton School)營銷學教授、《瘋傳:讓你的產品、思想、行為像病毒一樣入侵》(Contagious: Why Things Catch On)一書的作者喬納·伯杰(Jonah Berger)指出,播客聽眾通常要比音樂聽眾更加投入,這往往能加深他們與內容的聯系。
目前,庫克正專注于讓她的播客成為世界第一。“我永遠不會把任何東西置于《叫她爸爸》之上,也絕不會僅僅為了一張支票而做什么事情。”她說,“即使這份合同結束后我沒有得到另一份合同,我仍然會繼續創作的。我做事,從來都是放眼于未來。”(財富中文網)
譯者:任文科
IT’S FRIDAY NIGHT in New York City’s Meatpacking District, and Spotify’s most popular female podcaster is cold and looking for a place to drink. Alexandra Cooper started her podcast, Call Her Daddy, not far from here. She and then-cohost Sofia Franklyn taped the show from their Lower East Side apartment, chronicling their sexcapades through the city. “Sofia and I walk to the subway every day because we’re peasants and we don’t have fucking sugar daddies,” Cooper said in an early episode. Now a limo driver is trailing her around the city, proof of just how much the 28-year-old’s life and career have changed since she launched the podcast in 2018.
Since then, Cooper has transformed her podcaster profile from “sex girl” (her words) to a “role model” (fans’ words). She moved to L.A. She’s gone solo; Franklyn left the show in May 2020. Instead of rehashing her drunken antics, Cooper’s weekly episodes now feature self-care advice and interviews with stars like Miley Cyrus, Hailey Bieber, and Julia Fox. Sex still peppers her podcast—in November she recounted her effort to get a semen stain out of a suede headboard—but she also tackles topics within the safer-for-work zeitgeist. An October episode followed Cooper as she visited a North Carolina abortion clinic. At one point she asks a male pro-life protester if the government should mandate vasectomies for men. “We’re regulating the uteruses; we could also regulate the penises, right?” Cooper asks.
Listeners were riveted early on, and they remain hooked. The show’s popularity earned Cooper an exclusive three-year licensing deal with Spotify in 2021 worth $60 million, a sum that landed Cooper in the same realm as podcast king Joe Rogan, whose three-and-a-half-year Spotify exclusive deal is reportedly worth $200 million. Cooper outearns actual royals Meghan Markle and Prince Harry, who reportedly got between $15 million and $18 million for their three-year Spotify exclusive deals in 2022.
“The Daddy Gang is a bunch of predominantly women that are excited to engage in a roller coaster where we don’t know what happens next, but we’re on the ride with Alex,” Cooper tells me, referring to her fan base. “Let’s talk about mental health. Let’s talk about sex. Let’s talk about dating. Let’s talk about our issues. Let’s talk about our successes.”
Since Cooper joined Spotify exclusively, the streamer says, it’s gotten its money’s worth. Call Her Daddy was Spotify’s second-most popular podcast globally in 2021 behind The Joe Rogan Experience, and it was the No. 1 podcast among female listeners.
“She’s the equivalent of an Oprah or an Ellen because she’s able to touch people in a certain way,” says Spotify chief content officer Dawn Ostroff. “There’s a certain ownership of their femininity in a different way, where women feel entitled to be who they are, to be unapologetic about their sexual lives, to be unapologetic about their ambition and talk about things that are important to them—Alex is truly a leader of that movement.”
Cooper, known as Father among fans, has remade her show—and rewritten some of the creator economy’s rules. Yes, she established a new ceiling for top-earning female podcasters, but she also battled for the licensing rights to her content. Call Her Daddy intellectual property—the podcast and related merchandise—belongs to Cooper alone, according to Cooper.
“With the amount that I put into Call Her Daddy there was no doubt about it that I was going to fight quite literally till the end for that IP,” says Cooper. “I understood what it would do to my career if I lost that.”
She also understood what could happen if she owned it. With the IP rights and a fiercely loyal audience, Cooper, who’s on the latest Fortune 40 Under 40 list, belongs to an elite club of top creators who are not limited by the platforms that distribute their content. She’s already switched her allegiance once, and despite the mammoth Spotify deal, she’s not ruling out doing it again.
MASS LISTENER APPEAL
AS COOPER AND I roam Manhattan’s West Side, she is stopped by three adoring fans within 10 minutes.
“I’m, like, freaking out,” says Ella Sunshine, 21. The New York University undergrad tells Cooper the podcast helped her transition from childhood to living and dating in New York City—as Cooper once did.
“Oh, my God! I love you!” Cooper coos, squeezing Sunshine for a selfie. Many creators will tell you they didn’t intend to become celebrities. Cooper did.
She grew up in Newtown, Pa., a town of 2,000, and attended a $46,000-per-year prep school. The bleach-blonde soccer star started on Boston University’s varsity team and was a midfielder from 2013 to 2015. But she wanted stardom on the internet, and majored in film and television—honing video and audio editing skills she’d taught herself as a teen.
After graduation, her boyfriend at the time, then–Mets pitcher Noah Syndergaard, helped her score a job at a creative agency. Cooper hated it and cried “tears of joy” when she got laid off.
“I got a job through my famous boyfriend, and I was living with him. I didn’t have anything of my own. I was completely losing myself,” she says.
To find herself—and grow her fame—Cooper started Call Her Daddy with Franklyn. The two wanted to re-create the locker room talk Cooper had exchanged with her college teammates. In early episodes, Franklyn and Cooper encourage a man to stalk a love interest, suggest ugly people work harder during sex to appease partners, and glorify abuse as affection. At best their advice was questionable; at worst it was “toxic”— as a fan on Gansevoort Street put it.
“It was two white women talking about sex and sexuality who have analysis as deep as a puddle,” says Raquel Savage, therapist, sex worker, and founder of mental health nonprofit Zepp Wellness, who argues that Cooper’s fame is largely possible because she’s an attractive white woman. “The conversations they engaged in did not shift feminism in any capacity, at least not in a productive direction.”
Cooper cringes at some of the content but has no regrets. “There was no woman out there being so raw, honest, and calling it what it was,” Cooper says. “The whole time my goal was for people’s jaws to just drop, and it took off.”
Just one episode in, the podcast’s raunchy sex appeal caught the attention of Dave Portnoy, founder of Barstool Sports, the sports media empire known for a macho tone that veers into misogyny. (Insider published two stories in 2021 that accused Portnoy of sexual misconduct. He denied the claims and sued Insider for defamation. A judge dismissed the case earlier this year.) In 2018, Portnoy bought the rights to Call Her Daddy, initially paying Cooper and Franklyn each $75,000 a year, plus bonuses based on downloads and merchandise and branded alcohol sales. The show was so popular that Cooper and Franklyn each earned around $500,000 the first year, according to Barstool. Portnoy and Barstool CEO Erika Nardini did not respond to multiple requests for comment.
The duo’s relationship with Barstool soured as they sought more money and the show’s IP rights. The hosts stopped recording for over a month as talks stalled.
Portnoy blinked first. In May 2020 he offered the two ownership of the IP, $500,000 starting wages, and an increased cut of merchandise sales in exchange for staying at Barstool. As Cooper recounts, she was in, but Franklyn balked. The duo parted ways—as cohosts, as roommates, as friends. “The moment Dave Portnoy was like, ‘I will give you your IP,’ I was like, ‘Great, I will do anything,’ ” Cooper says.
Franklyn tells a different story. “[Alex] decided that instead of trying to figure this out, ‘I’m just going to take this for myself and run with it.’ That’s what she did,” Franklyn said on a July 2022 episode of the podcast Barely Famous. She declined to comment.
Cooper stayed with Barstool for another year and proved to be an even bigger draw on her own, with Call Her Daddy becoming the most-popular female-created podcast on Spotify and climbing into the streamer’s top five globally. In 2021, Spotify itself came calling, offering Cooper a $60 million, three-year deal to license Call Her Daddy exclusively. (Cooper says Amazon offered her more, but she chose Spotify for its promise of creative freedom. Amazon didn’t return a request for comment.)
“I knew Spotify was going to treat me the same as Barstool—if not better—because the way they talked about their relationships with creators was exactly what I wanted, which is: ‘Do what you want. We’re here to help,’ ” says Cooper.
What Cooper wanted was to shift her podcast away from explicit sexual content and toward topics like mental health. She started to pivot after signing with Spotify. “I got pigeonholed completely to being the girl that gives a good blow job and has great sex advice,” says Cooper. “No doubt about it—that’s why I was so successful, but it also hurt my image.”
Cooper’s embrace of themes like mental health and long-term relationships hasn’t hurt Call Her Daddy’s listenership. In 2021, it ranked No. 2 on Spotify. According to Nielsen, it garners over 5 million listeners per episode on average. The demographic of Cooper’s listener base has changed. It was split 40-60 between men and women early on, but it’s now 90% female, according to reports. The loss of male listeners didn’t surprise Cooper: “The content got a little too heavy for the men.”
MUSIC TO SPOTIFY’S EARS
COOPER DECIDES we should drink at club-restaurant Catch, where she once threw back several cucumber, matcha, and tequila Detox Retoxes on a first date. We order a round. “Be careful, you get fucked up,” she warns. As Cooper sips her drink, a group of twentysomething white women approaches us: “Alex Cooper! I’m going fucking nuts right now! I love you!”
These fans are one reason Spotify shelled out for Call Her Daddy.
The podcast’s mostly female audience primarily consists of 18-to 29-year-olds, Cooper says. Listeners can only hear Call Her Daddy on Spotify, meaning the show draws the coveted demographic to the platform.
“Those top-end exclusives are most important,” says Mark Zgutowicz, senior analyst at Benchmark, who lists Call Her Daddy and The Joe Rogan Experience as examples. “If these podcasts get you into Spotify, and then you get wowed by the curation and how strong their playlists are— particularly relative to Apple Music— you’re unlikely to ever leave.”
Today, over 4.7 million podcasts live on Spotify alone; according to Nielsen, an estimated 66 million American adults tune in to podcasts on a monthly basis, up 38% in the past two years. Spotify charges brands five times more to advertise via exclusives like Call Her Daddy since audiences of such content are sales gold mines—enormously loyal, with well-defined interests, Zgutowicz says.
Spotify stock cratered to a record low in November, and it laid off staff at in-house podcast production houses Gimlet and Parcast. The turmoil, however, is unlikely to hurt high-profile hosts like Cooper; in fact, she and her peers may benefit as the streamer concentrates resources on buzzy exclusives, says Ariel Shapiro, lead reporter at Hot Pod, an industry publication. Shows like Call Her Daddy that draw large and loyal listenerships are helping Spotify wean itself off the music business, where it spends enormous sums to license content from record labels.
FATHER KNOWS BEST
IN PUBLIC, COOPER is affable and gracious with fans. Back in her Dad Pad, her name for the airy West Hollywood home where she books, records, and edits her podcasts, her competitive nature pokes through in the stories she shares. In baggy, mismatched sweats and no makeup, Cooper recalls one of her show’s most viral moments, when actress Julia Fox called herself “Josh Safdie’s muse in Uncut Gems,” pronouncing the film title with a Valley girl lilt. The audio clip has been used in over 51,000 TikToks, accumulating millions of views and likes. In edits, one of Cooper’s team members suggested she cut the line. She cites her decision to keep it as a reason she’s so hands-on.
“I know Call Her Daddy better than anyone,” she says, answering “fuck no” to the question of whether she’ll ever have another cohost. Her sole control of the podcast means she can decide its future. She’s in talks with Spotify to pioneer tools for listeners to interact with her content within the platform. That said, she’s not ruling out building her own podcast platform or taking Call Her Daddy elsewhere when her Spotify deal expires in 2023.
Owning the podcast IP gives her more options than other creators have. She’s already won the war that some artists have lost but most never fight. Taylor Swift famously rerecorded three studio albums after failing to retrieve her catalog from her former label Big Machine Records and music mogul Scooter Braun.
Cooper “understands the value of what she’s putting out into the world,” says Philippa Loengard, executive director of Columbia Law School’s Kernochan Center for Law, Media, and the Arts. “I think that’s a wonderful example for young artists.”
Cooper’s medium and deeply personal approach position her for longevity. Listeners engage in more active listening with podcasts than with music, deepening their connection to the content, says Jonah Berger, marketing professor at the Wharton School and author of Contagious: Why Things Catch On.
For now, Cooper is focused on making her podcast No. 1 in the world. “I’m never going to put something over Call Her Daddy. I’m never going to just do something for a paycheck,” she says. “If I don’t get another deal at the end of this deal, I’m going to keep creating. I’m here for the long ga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