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預料到這場疫情竟然會持續一年多。很多企業雖然設立了一些遠程辦工和員工管理的應急方案,但都旨在短期應急,沒想到它們竟然成了現在的“新常態”。企業經營面臨的艱難,真是一言難盡。
現在,美國超過三分之一的成年人已經接種了疫苗,大家仿佛終于松了一口氣。不過有一件事是肯定的:美國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美國了。過去一年,大大小小的企業都重組了員工隊伍,精簡了業務流程,加快了技術革新,很多企業都開始在這些變革的基礎上展望未來。
超過60%的員工表示,他們想要一種混合的工作模式,也就是一部分時間在單位工作,一部分時間在家工作。很多企業已經據此對辦公時間、辦公場地做出了調整。不過這種職場的巨大變化也帶來了不少挑戰,尤其是疫情暴露出了很多涉及職場公平的問題。對此,無論是企業領導者還是一般員工,都有必要正視這些挑戰。
薪資
疫情可能會縮小男女之間的工資差距——當然,這并非是雇主的功勞。美國勞動力市場上的女性勞動者比一年前整整少了200萬人,這主要是由于疫情導致了服務性企業大量關門,而這些企業的員工多數為女性。可以說,疫情期間的失業人口絕大部分是女性,而且她們的薪資待遇本來就不高(尤其是有色族裔女性)。而在她們失業或離開勞動力市場之后,其薪資就不會被計算在內。所以諷刺的是,正是因為她們的失業,才縮小了男性勞動力和剩余的女性勞動力之間的薪資差距。
哈佛大學的知名經濟歷史學家和勞動經濟學家克勞迪婭?戈爾丁指出:“美甲、美發和零售等遭到重創的行業,都雇傭了大量西班牙語族的女性和黑人女性,以及那些學歷在本科以下的女性。”
隨著疫苗接種的加速,上述部分企業已經重新開工了,“但這個過程是緩慢的。”她表示。而且很多疫情期間關門的餐館和其他小企業將永遠無法重新開業。“我們甚至不知道這將造成多大的損失。”
根據全美婦女法律中心提供的數據,在疫情之前,如果一個男性能掙1美元,那么一個拉丁裔女性只能掙到55美分,美洲土著女性和黑人女性分別能掙到60和63美分。(而白人女性能掙到79美分,亞裔女性能掙到85美元。平衡族群因素后,美國女性的平均值是82美分。)
這種工資差距累積起來,就會變得很明顯。根據全美婦女法律中心估算,假設一個人一生可以工作40年,那么一個拉丁裔女性一生就會少掙110萬美元,黑人和印第安女性一生平均會少掙將近100萬美元。全美婦女法律中心總裁兼CEO法蒂瑪·戈斯·格雷夫斯表示:“這筆錢可以改變人的一生,甚至是下一代的命運。而且從疫情一開始,女性就存在工資和財富上的差距。所以她們沒有足夠的儲蓄來面對這種困難時期。”
由于疫情期間,美國的很多學校和日托機構都關閉了,即便是一些收入較高的職場女性,有的也只得辭職帶娃,或者減少對工作的投入,承擔起家務的負擔。戈爾丁認為,這些女性在薪資待遇和薪酬平等上受到的長期影響是更難預測的。“這一年里,這些女性當上合伙人了嗎?獲得第一次晉升了嗎?談下更好的客戶了嗎?完成銷售業績了嗎?還是她們只能在家教孩子學數學?”
不過,戈爾丁等經濟學家認為,過去的一年,職場還是帶來了一些新的希望——疫情迫使很多企業只能接受遠程辦公,并且允許工作上有更大的靈活性。而戈爾丁的研究表明,這種做法有助于縮小薪資差距。
“以前如果你說:‘我周四必須回家,因為我要陪父母去看病。’你可能會被踢出項目。而現在人人都在這么做。” 戈爾丁說。而對企業來說:“這會降低彈性工作的成本,我始終認為,彈性工作制更適合女性。”
不過彈性工作制也帶來了一個新問題。如果在“后疫情時代”,依然有員工選擇100%遠程辦公,企業應該怎樣公平地調整他們的工資呢?特別是有些員工可能住在甚至搬到一些生活成本較低的地區。比如去年,臉書等大型科技公司已經表示,他們會給那些選擇搬到舊金山和紐約以外的員工降薪。
“這是重要的平衡問題。”戈爾丁說。如果企業不再租用那么大的辦公空間,“企業的經營成本實際上會有所下降。”但這樣一來,員工就要承擔越來越多的負擔,因為他們無論是買房還是租房,必須留出足夠的工作空間。因此,雇主在調整遠程辦公的員工的生活成本時,也應該將這些費用考慮在內。
疫情加速了遠程辦公的應用,但這種趨勢究竟會對員工薪酬產生哪些影響,特別是對薪酬差距產生多大影響,現在預測還為時過早。不過一些專家仍然對后者表示擔憂,因為不管女性從彈性工作制中受益多少,她們仍然是弱勢的一方。去年8月份,經濟學家曾經預測,新冠疫情最終可能會使美國的男女薪酬差距拉大5個百分點。
美國西北大學的簡·奧姆斯特德·拉姆齊是這篇論文的作者之一。她表示:“即便遠程辦公真的提高了工作的靈活性,而且男人也愿意更多地照顧孩子,根據我們的模型預測,美國還需要10到20年才能讓男女薪資差距回歸到疫情前的水平。這對女性來說,是一個重大的倒退……所有這些問題對有色族裔女性來說尤為嚴重。”
——瑪麗亞·阿斯潘
醫療福利
疫情爆發后,可能有人逃離了城市,住到了父母家的地下室,有人過上了一直向往的鄉村生活。但這些都對個人的醫療福利有影響。而醫療福利,也是企業給員工發放的福利的一部分。
美世咨詢公司(Mercer)跨國客戶部的全球健康負責人洛娜·弗里德曼指出,企業在設計醫療福利和選擇保險公司的時候,主要考慮的是保險公司的網點密度和服務質量,而且在地理上,它必須要能夠覆蓋大多數員工。(他們想把選擇權交給員工。)
大型跨國公司可能在任何地方都有很好的醫療保障,但很多企業的大多數員工都集中在同一個地方,所以更側重的是覆蓋本地。因此,這些員工一旦搬到另一個地方后,可能會發現,本地根本沒有既物美價廉,又在自己參保范圍內的醫療機構,或者即便有,選擇也十分有限。這樣就會增加員工的實際醫療支出,哪怕他們和他們的企業已經買了醫保。
一旦美國勞動力市場的“去集中化”趨勢持續下去,企業恐怕將更難為員工提供低價優質的醫療福利。近幾年,美國企業界也出現了一種控制醫療成本和提高價值的策略,那就是為員工選擇“更窄的醫保供應商網絡”,從那里獲得高質量的醫療服務。不過如果員工沒有集中在少數幾個地區的話,這也是很難做到的。(也更難形成杠桿效應。)
美國人力資源管理協會的顧問帕特里夏·格拉夫斯認為:“企業可能會想主動地、全面地研究醫保覆蓋的問題。”基于這種轉變,企業可能會面臨“更復雜的計劃設計,這可能會增加企業的行政負擔。”而遠程辦公的員工“可能會覺得有必要購買補充性的醫療保險。”雖然這也是一種辦法,而且有可能提高員工的醫保成本,但她和弗里德曼都認為,遠程辦公仍將繼續存在,而且未來有利于降低企業成本。
——埃里卡·弗萊
時差
疫情期間,高盛公司高管格雷格·萊姆卡烏選擇搬到夏威夷躲疫情。不過這里并非只有美食和海灘。萊姆卡烏在推特上貼了兩張從辦公桌望向窗外的照片作對比,白天那張是陽光沙灘,晚上那張是一片黑暗——不過晚上才是他真正起床工作的時候,因為夏威夷和高盛的紐約總部有時差。他開玩笑道:在夏威夷工作,“理論上很美……可惜這只是理論上,因為我得摸黑工作6個小時,天才會亮。”
在夏威夷的第2周。理論上很美……可惜這只是理論上,因為我得摸黑工作6個小時,天才會亮。希望大家安全、健康。
— Gregg Lemkau (@grlemkau) 2020年3月23日
疫情期間,由于員工分布在全國各地,沒法回來上班,企業在這方面應該說是有所準備的。但牽涉到時差問題,就顯得更加復雜了。對于高盛這樣全球化的大企業,他們應對時區問題已經有幾十年的經驗了。不過在“后疫情時代”,隨著靈活工作制的廣泛應用,加之有些氣候宜人的地區正在想方設法地吸引遠程辦公人群到那里生活,未來,越來越多的員工(包括他們的領導們)可能都要面對時差的問題。
從某些角度來看,讓員工分散到不同的時區是有好處的。當工作地點不再重要時,企業就更容易招募到多元化的員工。有些必須連軸轉的崗位,比如客服等等,就可以由不同時區的員工輪流值班了。(比如一旦有了突發新聞,在歐洲的《財富》編輯就可以第一時間在我們的網站上發稿,而這個時候,他們的美國同事還沒起床。)而一些團隊項目也能夠做到“時時有進展”。Virtual not Distant就是一家專門幫助企業管理遠程員工的咨詢公司,該公司的主管皮拉爾?奧爾蒂表示:“你早上起床時就會發現,在你睡覺的時候,工作已經有進展了。”
當然,在這方面,挑戰也是存在的。比如怎么合理安排會議時間的問題,和其他時區的員工缺乏面對面交流和社交互動的問題,以及延遲的問題——比如某個關鍵員工今天掉線了一整天,導致工作無法推進。另外,在很多情況下,如果交流有延遲,就只能靠文字,這對一些大量依賴視覺的工作顯然很不友好。
盡管如此,還是有一些工具和策略能夠將這些問題的影響控制在最小。比如一個項目團隊除了要有一個共享日歷,還應該有一個持續更新的“工作進度”文檔,方便不同時區的員工對標、對表。另外,你還可以在Zoom上安排視頻會議,帶來電子郵件和即時通訊軟件里無法傳遞的視覺元素。還有一些新的APP(比如Loom),不僅可以錄制小視頻,還可以整合電腦屏幕上的畫面,它提供了與電子郵件一樣的跨時區交流功能,而且添加了視覺元素。它也是人們向同事們展示身邊環境的一種方式。奧爾蒂表示:“你可以間接地體驗別人的生活方式。這樣一來,你就感覺世界變小了,改變它變得更容易了。”
自動化軟件開發公司Zapier的CEO韋德·福斯特指出,有時候,要想確保所有人都能參與進來,就需要放慢節奏。Zapier一共有400多名員工,分布在18個不同的時區。“對于一些無法取消的決定,應該建立一個等待24或48小時的機制,好讓所有時區的人都進行了評估之后再去推動。”
——亞倫·普雷斯曼
稅務
2020年,當大批企業打發員工回家的時候,他們大概不會意識到,遠程辦公將成為未來的“新常態”。現在一年多過去了,很多員工仍然分散在全美(甚至全球)各地,甚至壓根沒有再回過辦公室。不過,這種靈活工作制也給企業和員工帶來了一個難題——遠程辦公會從稅務上帶來哪些影響?
這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其中涉及很多變量,跟各州的稅法和企業的規模都有關系。不過有一點是明確的:“跟一年前相比,遠程辦公的人會變得非常非常多。” 均富會計師事務所州與地方稅務合伙人馬修·梅林森說。而且在這種情況下,稅務問題可能會變得更復雜。美國城市布魯金斯稅收政策中心的高級政策研究員理查德·奧希爾表示,對雇主和員工來說,底線是要“非常注意”你所在的州和你的公司所在州的稅務規則。
早在疫情以前,就有企業擔心過這個問題:如果我的某個員工在另一個州遠程工作,是不是代表我的公司在這個州就有業務存在,政府會不會據此向我收稅呢?(這種稅又叫“經濟關聯”稅,觸發它有幾種條件,比如達到一定的工資和銷售額等。)不過在疫情期間,各州對這個問題的態度也不盡相同。根據美國注冊師會計協會發布的消息,有15個州已經明確表示,如果員工已經在雇主所在的州交了稅,那他們就不會對其再次征稅。不過梅林森認為,隨著職場進一步向“后疫情時代”進化,“我認為稅收的‘常態’將變成‘你在哪工作,就在哪交稅’。”如果這樣的話,企業就得緊切追蹤員工的行蹤(他們是在度假村工作,還是搬到別的州去了?他們是不是沒法跨州,所以才不能到公司上班?),以便在每個州登記、預扣和繳納相應稅款。梅林森認為,這也可能給企業造成額外的行政負擔,特別是中小型企業面臨的困難更多,因為他們可能沒有一套系統來實時追蹤員工究竟是在哪里工作的。
有稅務專家認為,美國兩黨需要考慮的另一件事是,一旦部分州的財政枯竭,他們或將向在本州遠程工作的員工征稅。至于未來情況會如何發展,奧希爾表示:“現在確實有人在考慮直接對這種新的工作環境征稅,但是情況也可能有變化,因為很多城市還在從去年一年的事情里吸取教訓。”
所以說,如果員工選擇了在另一個州扎根,那么這的確有可能對他們的稅單有影響。雖然目前并非所有的州都要對居住在本地的遠程員工征稅,但梅林森認為,員工某一天突然發現自己欠了不止一個州的所得稅,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他表示,員工尤其要注意紐約這樣的州,因為那里有所謂的“雇主便利”政策,只要你的企業在紐約,哪怕你本人不住在紐約,你也可能會被征稅。專家建議,你可以關注一下你居住的地方,了解當地的稅法,然后再關注一下你的雇主所在州的稅法。奧希爾則指出,目前,美國有些州為了吸引人口,甚至出臺了稅收激勵政策,鼓勵遠程辦公的人到那里居住——比如西弗吉尼亞州就正在推動這樣的政策。
不過最終,雇主也需要分析這些法律,然后決定如何管理遠程工作,并且就稅務問題的變化與員工進行有效溝通。但是在哪里工作的問題上,還是要靠員工個人來做出更全面的選擇。梅林森表示:“從生活的角度,和工作與生活平衡的角度來看,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在大多數情況下,稅收問題不足以影響總體決定。”
——安妮·斯拉德斯(財富中文網)
譯者:樸成奎
沒有人預料到這場疫情竟然會持續一年多。很多企業雖然設立了一些遠程辦工和員工管理的應急方案,但都旨在短期應急,沒想到它們竟然成了現在的“新常態”。企業經營面臨的艱難,真是一言難盡。
現在,美國超過三分之一的成年人已經接種了疫苗,大家仿佛終于松了一口氣。不過有一件事是肯定的:美國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美國了。過去一年,大大小小的企業都重組了員工隊伍,精簡了業務流程,加快了技術革新,很多企業都開始在這些變革的基礎上展望未來。
超過60%的員工表示,他們想要一種混合的工作模式,也就是一部分時間在單位工作,一部分時間在家工作。很多企業已經據此對辦公時間、辦公場地做出了調整。不過這種職場的巨大變化也帶來了不少挑戰,尤其是疫情暴露出了很多涉及職場公平的問題。對此,無論是企業領導者還是一般員工,都有必要正視這些挑戰。
薪資
疫情可能會縮小男女之間的工資差距——當然,這并非是雇主的功勞。美國勞動力市場上的女性勞動者比一年前整整少了200萬人,這主要是由于疫情導致了服務性企業大量關門,而這些企業的員工多數為女性。可以說,疫情期間的失業人口絕大部分是女性,而且她們的薪資待遇本來就不高(尤其是有色族裔女性)。而在她們失業或離開勞動力市場之后,其薪資就不會被計算在內。所以諷刺的是,正是因為她們的失業,才縮小了男性勞動力和剩余的女性勞動力之間的薪資差距。
哈佛大學的知名經濟歷史學家和勞動經濟學家克勞迪婭?戈爾丁指出:“美甲、美發和零售等遭到重創的行業,都雇傭了大量西班牙語族的女性和黑人女性,以及那些學歷在本科以下的女性。”
隨著疫苗接種的加速,上述部分企業已經重新開工了,“但這個過程是緩慢的。”她表示。而且很多疫情期間關門的餐館和其他小企業將永遠無法重新開業。“我們甚至不知道這將造成多大的損失。”
根據全美婦女法律中心提供的數據,在疫情之前,如果一個男性能掙1美元,那么一個拉丁裔女性只能掙到55美分,美洲土著女性和黑人女性分別能掙到60和63美分。(而白人女性能掙到79美分,亞裔女性能掙到85美元。平衡族群因素后,美國女性的平均值是82美分。)
這種工資差距累積起來,就會變得很明顯。根據全美婦女法律中心估算,假設一個人一生可以工作40年,那么一個拉丁裔女性一生就會少掙110萬美元,黑人和印第安女性一生平均會少掙將近100萬美元。全美婦女法律中心總裁兼CEO法蒂瑪·戈斯·格雷夫斯表示:“這筆錢可以改變人的一生,甚至是下一代的命運。而且從疫情一開始,女性就存在工資和財富上的差距。所以她們沒有足夠的儲蓄來面對這種困難時期。”
由于疫情期間,美國的很多學校和日托機構都關閉了,即便是一些收入較高的職場女性,有的也只得辭職帶娃,或者減少對工作的投入,承擔起家務的負擔。戈爾丁認為,這些女性在薪資待遇和薪酬平等上受到的長期影響是更難預測的。“這一年里,這些女性當上合伙人了嗎?獲得第一次晉升了嗎?談下更好的客戶了嗎?完成銷售業績了嗎?還是她們只能在家教孩子學數學?”
不過,戈爾丁等經濟學家認為,過去的一年,職場還是帶來了一些新的希望——疫情迫使很多企業只能接受遠程辦公,并且允許工作上有更大的靈活性。而戈爾丁的研究表明,這種做法有助于縮小薪資差距。
“以前如果你說:‘我周四必須回家,因為我要陪父母去看病。’你可能會被踢出項目。而現在人人都在這么做。” 戈爾丁說。而對企業來說:“這會降低彈性工作的成本,我始終認為,彈性工作制更適合女性。”
不過彈性工作制也帶來了一個新問題。如果在“后疫情時代”,依然有員工選擇100%遠程辦公,企業應該怎樣公平地調整他們的工資呢?特別是有些員工可能住在甚至搬到一些生活成本較低的地區。比如去年,臉書等大型科技公司已經表示,他們會給那些選擇搬到舊金山和紐約以外的員工降薪。
“這是重要的平衡問題。”戈爾丁說。如果企業不再租用那么大的辦公空間,“企業的經營成本實際上會有所下降。”但這樣一來,員工就要承擔越來越多的負擔,因為他們無論是買房還是租房,必須留出足夠的工作空間。因此,雇主在調整遠程辦公的員工的生活成本時,也應該將這些費用考慮在內。
疫情加速了遠程辦公的應用,但這種趨勢究竟會對員工薪酬產生哪些影響,特別是對薪酬差距產生多大影響,現在預測還為時過早。不過一些專家仍然對后者表示擔憂,因為不管女性從彈性工作制中受益多少,她們仍然是弱勢的一方。去年8月份,經濟學家曾經預測,新冠疫情最終可能會使美國的男女薪酬差距拉大5個百分點。
美國西北大學的簡·奧姆斯特德·拉姆齊是這篇論文的作者之一。她表示:“即便遠程辦公真的提高了工作的靈活性,而且男人也愿意更多地照顧孩子,根據我們的模型預測,美國還需要10到20年才能讓男女薪資差距回歸到疫情前的水平。這對女性來說,是一個重大的倒退……所有這些問題對有色族裔女性來說尤為嚴重。”
——瑪麗亞·阿斯潘
醫療福利
疫情爆發后,可能有人逃離了城市,住到了父母家的地下室,有人過上了一直向往的鄉村生活。但這些都對個人的醫療福利有影響。而醫療福利,也是企業給員工發放的福利的一部分。
美世咨詢公司(Mercer)跨國客戶部的全球健康負責人洛娜·弗里德曼指出,企業在設計醫療福利和選擇保險公司的時候,主要考慮的是保險公司的網點密度和服務質量,而且在地理上,它必須要能夠覆蓋大多數員工。(他們想把選擇權交給員工。)
大型跨國公司可能在任何地方都有很好的醫療保障,但很多企業的大多數員工都集中在同一個地方,所以更側重的是覆蓋本地。因此,這些員工一旦搬到另一個地方后,可能會發現,本地根本沒有既物美價廉,又在自己參保范圍內的醫療機構,或者即便有,選擇也十分有限。這樣就會增加員工的實際醫療支出,哪怕他們和他們的企業已經買了醫保。
一旦美國勞動力市場的“去集中化”趨勢持續下去,企業恐怕將更難為員工提供低價優質的醫療福利。近幾年,美國企業界也出現了一種控制醫療成本和提高價值的策略,那就是為員工選擇“更窄的醫保供應商網絡”,從那里獲得高質量的醫療服務。不過如果員工沒有集中在少數幾個地區的話,這也是很難做到的。(也更難形成杠桿效應。)
美國人力資源管理協會的顧問帕特里夏·格拉夫斯認為:“企業可能會想主動地、全面地研究醫保覆蓋的問題。”基于這種轉變,企業可能會面臨“更復雜的計劃設計,這可能會增加企業的行政負擔。”而遠程辦公的員工“可能會覺得有必要購買補充性的醫療保險。”雖然這也是一種辦法,而且有可能提高員工的醫保成本,但她和弗里德曼都認為,遠程辦公仍將繼續存在,而且未來有利于降低企業成本。
——埃里卡·弗萊
時差
疫情期間,高盛公司高管格雷格·萊姆卡烏選擇搬到夏威夷躲疫情。不過這里并非只有美食和海灘。萊姆卡烏在推特上貼了兩張從辦公桌望向窗外的照片作對比,白天那張是陽光沙灘,晚上那張是一片黑暗——不過晚上才是他真正起床工作的時候,因為夏威夷和高盛的紐約總部有時差。他開玩笑道:在夏威夷工作,“理論上很美……可惜這只是理論上,因為我得摸黑工作6個小時,天才會亮。”
在夏威夷的第2周。理論上很美……可惜這只是理論上,因為我得摸黑工作6個小時,天才會亮。希望大家安全、健康。
— Gregg Lemkau (@grlemkau) 2020年3月23日
疫情期間,由于員工分布在全國各地,沒法回來上班,企業在這方面應該說是有所準備的。但牽涉到時差問題,就顯得更加復雜了。對于高盛這樣全球化的大企業,他們應對時區問題已經有幾十年的經驗了。不過在“后疫情時代”,隨著靈活工作制的廣泛應用,加之有些氣候宜人的地區正在想方設法地吸引遠程辦公人群到那里生活,未來,越來越多的員工(包括他們的領導們)可能都要面對時差的問題。
從某些角度來看,讓員工分散到不同的時區是有好處的。當工作地點不再重要時,企業就更容易招募到多元化的員工。有些必須連軸轉的崗位,比如客服等等,就可以由不同時區的員工輪流值班了。(比如一旦有了突發新聞,在歐洲的《財富》編輯就可以第一時間在我們的網站上發稿,而這個時候,他們的美國同事還沒起床。)而一些團隊項目也能夠做到“時時有進展”。Virtual not Distant就是一家專門幫助企業管理遠程員工的咨詢公司,該公司的主管皮拉爾?奧爾蒂表示:“你早上起床時就會發現,在你睡覺的時候,工作已經有進展了。”
當然,在這方面,挑戰也是存在的。比如怎么合理安排會議時間的問題,和其他時區的員工缺乏面對面交流和社交互動的問題,以及延遲的問題——比如某個關鍵員工今天掉線了一整天,導致工作無法推進。另外,在很多情況下,如果交流有延遲,就只能靠文字,這對一些大量依賴視覺的工作顯然很不友好。
盡管如此,還是有一些工具和策略能夠將這些問題的影響控制在最小。比如一個項目團隊除了要有一個共享日歷,還應該有一個持續更新的“工作進度”文檔,方便不同時區的員工對標、對表。另外,你還可以在Zoom上安排視頻會議,帶來電子郵件和即時通訊軟件里無法傳遞的視覺元素。還有一些新的APP(比如Loom),不僅可以錄制小視頻,還可以整合電腦屏幕上的畫面,它提供了與電子郵件一樣的跨時區交流功能,而且添加了視覺元素。它也是人們向同事們展示身邊環境的一種方式。奧爾蒂表示:“你可以間接地體驗別人的生活方式。這樣一來,你就感覺世界變小了,改變它變得更容易了。”
自動化軟件開發公司Zapier的CEO韋德·福斯特指出,有時候,要想確保所有人都能參與進來,就需要放慢節奏。Zapier一共有400多名員工,分布在18個不同的時區。“對于一些無法取消的決定,應該建立一個等待24或48小時的機制,好讓所有時區的人都進行了評估之后再去推動。”
——亞倫·普雷斯曼
稅務
2020年,當大批企業打發員工回家的時候,他們大概不會意識到,遠程辦公將成為未來的“新常態”。現在一年多過去了,很多員工仍然分散在全美(甚至全球)各地,甚至壓根沒有再回過辦公室。不過,這種靈活工作制也給企業和員工帶來了一個難題——遠程辦公會從稅務上帶來哪些影響?
這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其中涉及很多變量,跟各州的稅法和企業的規模都有關系。不過有一點是明確的:“跟一年前相比,遠程辦公的人會變得非常非常多。” 均富會計師事務所州與地方稅務合伙人馬修·梅林森說。而且在這種情況下,稅務問題可能會變得更復雜。美國城市布魯金斯稅收政策中心的高級政策研究員理查德·奧希爾表示,對雇主和員工來說,底線是要“非常注意”你所在的州和你的公司所在州的稅務規則。
早在疫情以前,就有企業擔心過這個問題:如果我的某個員工在另一個州遠程工作,是不是代表我的公司在這個州就有業務存在,政府會不會據此向我收稅呢?(這種稅又叫“經濟關聯”稅,觸發它有幾種條件,比如達到一定的工資和銷售額等。)不過在疫情期間,各州對這個問題的態度也不盡相同。根據美國注冊師會計協會發布的消息,有15個州已經明確表示,如果員工已經在雇主所在的州交了稅,那他們就不會對其再次征稅。不過梅林森認為,隨著職場進一步向“后疫情時代”進化,“我認為稅收的‘常態’將變成‘你在哪工作,就在哪交稅’。”如果這樣的話,企業就得緊切追蹤員工的行蹤(他們是在度假村工作,還是搬到別的州去了?他們是不是沒法跨州,所以才不能到公司上班?),以便在每個州登記、預扣和繳納相應稅款。梅林森認為,這也可能給企業造成額外的行政負擔,特別是中小型企業面臨的困難更多,因為他們可能沒有一套系統來實時追蹤員工究竟是在哪里工作的。
有稅務專家認為,美國兩黨需要考慮的另一件事是,一旦部分州的財政枯竭,他們或將向在本州遠程工作的員工征稅。至于未來情況會如何發展,奧希爾表示:“現在確實有人在考慮直接對這種新的工作環境征稅,但是情況也可能有變化,因為很多城市還在從去年一年的事情里吸取教訓。”
所以說,如果員工選擇了在另一個州扎根,那么這的確有可能對他們的稅單有影響。雖然目前并非所有的州都要對居住在本地的遠程員工征稅,但梅林森認為,員工某一天突然發現自己欠了不止一個州的所得稅,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他表示,員工尤其要注意紐約這樣的州,因為那里有所謂的“雇主便利”政策,只要你的企業在紐約,哪怕你本人不住在紐約,你也可能會被征稅。專家建議,你可以關注一下你居住的地方,了解當地的稅法,然后再關注一下你的雇主所在州的稅法。奧希爾則指出,目前,美國有些州為了吸引人口,甚至出臺了稅收激勵政策,鼓勵遠程辦公的人到那里居住——比如西弗吉尼亞州就正在推動這樣的政策。
不過最終,雇主也需要分析這些法律,然后決定如何管理遠程工作,并且就稅務問題的變化與員工進行有效溝通。但是在哪里工作的問題上,還是要靠員工個人來做出更全面的選擇。梅林森表示:“從生活的角度,和工作與生活平衡的角度來看,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在大多數情況下,稅收問題不足以影響總體決定。”
——安妮·斯拉德斯(財富中文網)
譯者:樸成奎
No one expected the pandemic to last more than a year, and many of the solutions for remote work and employee management that business leaders put into place were Band-Aids—short-term solutions that ended up serving much longer than they should have. Things have been hard. Really hard.
Yet now that more than a third of U.S. adults are vaccinated, there's a collective sigh of relief happening across the country. But one thing is for sure: We aren't going back to the Before Times. Companies big and small reorganized their workforce, streamlined their processes, and accelerated their technology updates over the past year, and many are envisioning a future that builds on these changes.
More than 60% of workers want a hybrid model with some time in the office and some time working from home, and many companies have adjusted their policies and their real estate to this new way of working. Yet such a massive shift in workplace dynamics brings challenges that business leaders—and employees—should get in front of before they exacerbate the equity issues already laid bare by the pandemic.
Salaries
The pandemic might actually narrow the gender wage gap—but employers shouldn’t be taking any victory laps about approaching equal pay. The U.S. labor force is still missing nearly 2 million women, compared to a year ago, as COVID-19 amplified the nation’s caretaking crisis and shut down the service-sector businesses that predominantly employ women. Those who have lost work are overwhelmingly women who aren’t paid very well to begin with (and are disproportionately women of color). So when they become unemployed or leave the workforce and their salaries are no longer taken into account, their absence may actually improve, in a bitter irony, the disparities between what men and the remaining women earn.
“The nail person, the hair person, the retail [worker]—all of the sectors that have been clobbered are sectors that disproportionately hire Hispanic women, Black women, and women who have less than a college degree,” says Claudia Goldin, a leading economic historian and labor economist at Harvard.
Some of these businesses are reopening, as vaccine distribution accelerates, “but it’s going to be slow,” she adds. Many restaurants and other small businesses that closed during the pandemic will never reopen, so “we don’t even know yet the degree of harm this is going to do.”
Even before the pandemic, Latinas were paid 55¢ for every dollar earned by a white man, according to the National Women’s Law Center, with Native American and Black women earning 60¢ and 63¢, respectively. (White women earn 79¢ and Asian women 85¢, for a combined gender wage gap of 82¢ on the dollar, according to the NWLC’s analysis.)
These pay disparities add up dramatically: Over the course of a 40-year career, the wage gap costs Latinas an average of $1.1 million in lifetime pay, and costs Black and Indigenous women an average of almost $1 million, the NWLC projects. “That is what life-changing and generational money looks like,” says Fatima Goss Graves, president and CEO of the NWLC. “Women went into the pandemic with a wage gap and a wealth gap—they weren’t sitting on a nest egg of support waiting for this moment.”
Even higher-paid women who work in corporate, remote-friendly roles have taken on an outsize burden of childcare during the yearlong closures of many schools and day cares, with some also stepping back at work or leaving their jobs entirely to shoulder the pandemic’s caretaking burden. Goldin says the long-term impact on the salaries and pay equity of these women is more difficult to predict: “Did women make partner, get their first promotion, get the better clients, make the sale, and so forth—or did they lose out in their year teaching their children algebra?”
Still, she and other economists see one big silver lining to the past year’s workforce upheavals: The pandemic forced many employers to embrace remote work—and to allow the greater flexibility that, as Goldin’s work has long shown, helps narrow the wage gap.
“It used to be if you said, ‘I have to be home on Thursdays because that's when my parents go to their physical therapist,’ you would be taken off projects. And now, everyone is doing that,” Goldin says. For employers, “this will reduce the cost of flexibility—and my point is always that flexibility is better for women.”
More flexibility brings up another salary-gap question, however: How will employers equitably adjust the pay of those workers choosing to remain entirely remote post-pandemic, especially if they live in or move to lower-cost parts of the country? In the past year, for example, Facebook and other large tech companies have said they will reduce the salaries of employees who choose to work outside of expensive hubs like San Francisco or New York.
“This is a great big general equilibrium problem,” Goldin says. If companies can get out of their commercial real estate contracts for renting large office spaces, “firm costs are actually going to go down,” she says. But employees “are going to have to bear more of a burden” of buying or renting homes with enough space to work out of, meaning that employers should factor in those expenses when making cost-of-living adjustments for fully remote workers.
It remains too early to predict how the pandemic’s acceleration of remote work will shake out for worker pay in general and for the gender wage gap in particular. But some experts remain worried about the latter, no matter how much women will benefit from increased workplace flexibility. In an August working paper, one group of economists predicted that the pandemic could ultimately widen the gender wage gap by five percentage points.
“Even if we assume some of these silver linings—of increased telework flexibility, and men doing more childcare—our model predicts that it could take 10 to 20 years for the gender wage gap to return to pre-pandemic levels,” says Jane Olmstead-Rumsey of Northwestern University, one of the paper’s authors. “That's a really significant setback for women…and all of these things that we’re talking about are particularly severe for women of color.”
—Maria Aspan
Health benefits
So you picked up and left town during the pandemic? Whether you moved into your parents’ basement across the country or to the country home you’ve always dreamed of, there are implications for your health benefits, which, of course, is one of the ways in which your company compensates you.
When employers design health benefits and choose an insurance carrier, they base a large part of the decision on the density and quality of the provider networks in the localities where they have the most employees, explains Lorna Friedman, global health leader of Mercer’s Multinational Client Segment, part of the firm’s health and benefits consulting business. (They want to give employees choice.)
Large, multinational companies may have good coverage everywhere, but many firms with a majority of workers in one spot do not, and employees who relocate may find that lower-cost, in-network provider options are limited or nonexistent. That may increase out-of-pocket costs for the employee, even as they (and their employer) pay the same premium for coverage.
A move to more permanently dispersed workforces will likely make the task of providing affordable, high-quality health benefits trickier for companies. A strategy for controlling costs and improving value in recent years has been steering employees to “narrower networks” of providers, from whom they’re more likely to receive high-quality care. That’s harder to do (and leverage is harder to come by) when employees aren’t concentrated in a few markets.
“Employers may want to be proactive and begin looking into health coverage on a universal level,” says Patricia Graves, a knowledge center adviser with the Society of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who adds that with the shift, employers would likely face “more complex plan designs that could be administratively burdensome,” and that remote employees “may find it necessary to get supplemental coverage.” While that all may sound like a recipe for even more expensive health care, both she and Friedman expect telemedicine will remain and can help keep costs down in the future.
—Erika Fry
Time zones
When Gregg Lemkau, one of the top executives at Goldman Sachs, retreated to a home in Hawaii during COVID, it wasn't all luaus and beaches. Lemkau tweeted a picture contrasting the gorgeous view from his desk during the day versus the total darkness when he was actually awake and working because of the time difference with Goldman headquarters in New York. Working from Hawaii was "awesome in concept…unfortunately 'in concept' doesn’t happen until the sun comes up 6 hours into the workday," he joked.
Week 2 of #WFH begins from Hawaii. Awesome in concept...unfortunately a€?in concepta€? doesna€?t happen until the sun comes up 6 hours into the workdaye??? Hope everyone staying safe and healthy.
— Gregg Lemkau (@grlemkau) March 23, 2020
While companies have been coming to grips during the pandemic with workers distributed across many locations, the added twist of far-flung time zones can multiply the complications. For big, global companies like Goldman, working across time zones is a problem they've faced for decades. But with the spread of hybrid work after the pandemic, not to mention new programs trying to attract remote workers to sunny corners, from Barbados to Montserrat, a lot more employees—and their managers—may be forced to handle the time zone shuffle in the future.
In some ways, spreading workers across time zones can be beneficial. It's easier to recruit a diverse workforce when location no longer matters. Customer service or other continuous functions can be manned around the clock by people on shifts in different zones. (Fortune editors in Europe post breaking news stories to our website before their American colleagues are even out of bed.) And for people working on team projects, progress happens at all hours. "When you wake up in the morning, the work has advanced while you were sleeping," says Pilar Orti, director at Virtual not Distant, a consulting firm that helps companies deal with dispersed workers.
But there are challenges too. Problems include trying to set times for meetings that don't require any participants to attend at crazy hours, the lack of direct face-to-face communication and social interaction for people in an isolated time zone, and delays that set in when work can't proceed because a key player is offline for the day. And almost all asynchronous communications happens in writing, a drag for visually oriented workers.
Still, there are tools and tactics to minimize the problems. For projects, go a step beyond a shared calendar and keep an updated "work in progress" document that people in multiple time zones can rely on to discover the status and timing of next steps. Schedule Zoom calls and meetings to add back the visual component often overlooked in email and messaging apps. Newer apps like Loom allow people to record video messages that incorporate a view of what's on their computer screen, offering the same kind of cross-time-zone communication as an email but with the visual element too. It's also a way people can show off their varied surroundings to coworkers. "You get to experience different ways of living secondhand," says Orti. "The world feels smaller, and changing it feels more manageable."
Sometimes, making sure everyone is included requires slowing down, says Wade Foster, CEO of automation software developer Zapier, which counts over 400 employees spread across 18 time zones. "For decisions that are irreversible, set up a process that waits 24 or 48 hours so that folks across time zones can weigh in on the decision before moving forward," Foster says.
—Aaron Pressman
Taxes
It’s likely few companies realized how potentially permanent remote work would become when they sent employees home en masse in 2020. Over a year later, many workers are now scattered across the U.S. (or even the globe), in some cases laying down roots away from their pre-pandemic offices. That flexibility, however, poses a conundrum for employers and employees alike: What kind of tax complications might arise from this migration away from the office?
Unfortunately, it may not be simple; there are plenty of variables, including different tax laws for individual states and the size of the business. But what is clear: “There's going to be many, many, many more people working remotely than there were before this thing started a year ago,” says Matthew Melinson, a state and local tax partner at Grant Thornton, and taxes are likely to become more complex. For employers and employees alike, the bottom line is to be “very mindful of the rules” in your state and your employer’s state, says Richard Auxier, senior policy associate in the Urban-Brookings Tax Policy Center.
Even prior to the pandemic, one key consideration for companies is—and increasingly will be—whether having an employee working remotely in another state gives the business what’s called “nexus,” or a taxable business presence, in that state or locality (there are a few inputs at play when triggering nexus, including payroll and sales). Through the pandemic, states are handling it in different ways: Fifteen states have said they won’t double-tax employees who are being taxed in their employer’s state, according to the American Institute of CPAs. But Melinson argues that as we move into the post-pandemic work environment, “I think the norm is going to become: You tax people where they actually work.” Businesses may then have to track their employees’ whereabouts (Are they working from their vacation home? Did they move out of state? Have they been unable to safely commute to the office across state borders?) in order to register, withhold, and file the appropriate taxes in each state. Melinson speculates that might create an extra administrative burden that could be a bit tougher on smaller or midsize businesses that might not have the systems in place to track where their employees are working from at any given time.
Another thing to consider for both parties, say tax experts: Depleted state budgets might prompt states to go on the offensive when it comes to collecting tax revenue from employees working remotely in their state. In terms of how that might change things moving forward, Auxier argues, “There really is both an idea of tax policy related directly to this idea of a new work environment, but there's also just, there might be changes because cities are still trying to dig out from what happened over the past year.”
Where employees choose to put down roots, meanwhile, could have an impact on their tax bill if it’s somewhere other than where they were working prior to the pandemic. Though not all states have thrown down the gauntlet about taxing the income of remote workers living in their state, Melinson says, it’s possible employees could find themselves owing income taxes in more than one state. In particular, he says, watch out for states like New York, which has something called “employer convenience” and could tax you if your employer resides in New York, even if you don’t. Experts suggest keeping track of the places you’re working from and understanding the tax laws in those states and the state where your employer is based. On the flip side, however, Auxier points out that some states are even trying to create tax incentives to move—he names West Virginia as one that is pushing for more remote worker–friendly policies.
At the end of the day, employers will need to analyze the laws and make decisions about how they’ll handle remote work and communicate effectively with employees about any tax changes. But employees will also have to make a broader choice when it comes to where they want their office to be, too: “What do I want to do from a life standpoint and a work/life standpoint?” notes Melinson. “Tax usually won't drive that overall decision in the majority of cases.”
—Anne Srad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