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黃的持股全貌正浮出水面
Katherine Burton, Tom Maloney, 彭博社
2021-04-01
在曼哈頓中城卡內基音樂廳對面的一座高層大樓里，比爾·黃（Bill Hwang）正悄悄地創造著世界上最偉大的財富之一。
即使在華爾街，也很少有人注意到他。然而，就在一夜之間，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名字。
比爾·黃和他的私人投資公司Archegos資本管理公司，正處于有史以來最大的保證金違約事件的風暴中心。這是一場數十億美元的慘敗，涉及到危險的杠桿化秘密市場，并在眨眼間解約。
比爾·黃最近的資產漲幅可以從最近幾天被銀行踩踏式拋售的股票中拼湊出一個大概的畫面——維亞康姆CBS公司、探索公司、在線教育公司跟誰學、百度——所有這些公司今年都曾經大漲，有時情況會讓交易員感到困惑，他們無法理解為什么會這樣。
比爾·黃的投資組合中的部分價值近400億美元的資產，自3月26日以來被高盛集團、摩根士丹利和富國銀行分塊交易。
銀行家們估計，Archegos的凈資本——本質上也就是他的財富——已經超過100億美元。而隨著處置方案的不斷出現，他的公司總倉位的估值也不斷攀升：數百億美元，甚至超過1000億美元。
不過，這些巨額財富在短短幾天內就蒸發掉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如此安靜，如此集中，消失得如此之快。” 1994年便開始從事金融交易的職業宏觀投資者、高盛的前合伙人邁克·諾沃格拉茨說?！斑@一定是有史以來，個人財富的最大損失之一?！?/p>
3月29日傍晚后， Archegos在爆倉事件后于紐約首次發聲。
該公司的發言人凱倫·凱斯勒在一份電子郵件聲明中說：“無論對Archegos資本管理公司的家族辦公室，還是對我們的合伙人和員工來說，這是一個充滿挑戰的時刻。所有的計劃都在討論中，因為黃先生和團隊正在決定最佳的前進道路?！?/p>
一連串的交易損失在世界各地發生，從紐約到蘇黎世，再到東京，甚至在更遠的地方，也留下了無數未解謎題。其中一個關鍵問題是，怎么會有人在全世界監管者的眼皮底下，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在這么多銀行的協助下進行交易？
作為對沖基金傳奇人物朱利安·羅伯遜的弟子，比爾·黃在2012年解決了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指控其內幕交易，和操縱中國銀行股的民事訴訟后，關閉了老虎亞洲管理公司和老虎亞洲合伙公司。比爾·黃及其兩家公司共支付了4400萬美元，并且接受了法庭對他不得進入投資咨詢行業的禁令。
隨后不久，他創辦了Archegos資本管理公司，將公司架構打造為家族辦公室。Archegos來自希臘語，意思是“領路者”。
專門管理一筆財富的家族辦公室，通常能夠免于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注冊為投資顧問。因此，他們不必披露自己的所有者、高管，以及管理的資金規模。這些規則旨在保護投資基金的局外人。
這種做法對小型家族辦公室來說是有意義的，但如果它們膨脹到對沖基金鯨魚的規模，就會帶來風險，而且其風險針對的是更廣闊市場中的局外人。
“這確實再次引發了關于家族辦公室監管的問題。”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的前助理泰勒·蓋拉什說，他現在經營著一個貿易集團Healthy Markets。
“問題是，如果投資人只是朋友和家人，我們為什么要去干涉？答案是他們會對市場產生重大影響，而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的監管制度即使在《多德-弗蘭克法案》之后也沒有明確體現這一點?！?/p>
有價值的客戶
Archegos與野村控股公司、摩根士丹利、德意志銀行股份公司和瑞士信貸集團股份公司等一眾機構建立了交易伙伴關系。
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案發后，高盛一度以合規為由，拒絕與Archegos開展業務，但隨著競爭對手通過與Archegos合作而獲利，高盛的態度也有所松動。
不過，比爾·黃的持股全貌還在不斷浮出水面，目前尚不清楚哪些倉位出了問題，也不清楚他做了哪些對沖設置。
其中一個原因是，比爾·黃從未提交過他所持股票的13F報告，而每名持有1億美元以上美國股票的投資經理都必須在每個季度末填寫這份報告。這是因為，他似乎利用了總回報率掉期來構建他的交易結構，本質上是把頭寸放在銀行的資產負債表上。掉期還可以讓投資者為投資組合增加很多杠桿。
例如，摩根士丹利和高盛被列為跟誰學的最大持有者，該公司是一家中國在線教育輔導公司，多次成為賣空者的目標。銀行可能出于各種原因持有股票，其中包括對沖與客戶交易的掉期風險。
“不開心的投資者”
根據監管文件，高盛在1月加倉54%。根據彭博社對文件的分析，總體而言，銀行報告至少持有跟誰學68%的流通股、40%的中國視頻娛樂公司愛奇藝的股份，以及29%的維亞康姆CBS的股份——這些都是Archegos大舉押注的。
電子交易公司Virtu Financial Inc.的首席執行官道格·西福于3月29日接受彭博電視采訪時稱：“我相信有許多真正不開心的投資者，在過去幾周內買入了這些公司的股票。”現在他們后悔了。
他預測監管機構將研究“是否應該要求家族辦公室具有更大透明度，提供更多信息披露”。
由于不需要向外部投資者推銷他的基金，比爾·黃的策略和業績對外界來說仍然是個秘密。即便他的財富不斷膨脹，50多歲的比爾也一直保持低調。盡管曾經為羅伯遜的老虎管理公司工作過，但他在華爾街和紐約社交圈中并不出名。
比爾·黃是富勒神學院的理事，也是恩典與慈悲基金會的聯合創始人，該基金會的使命是為貧窮困苦人群提供服務。根據其最新提交的文件，該基金會在2018年年底的資產接近5億美元。
比爾·黃在2018年罕見地接受了富勒研究所高管的采訪。在采訪中，他談到了他作為投資者的召喚和他的基督教信仰。“這不光是錢的事兒，你知道的，這是一個長期的事業，上帝當然有長遠的眼光?！?/p>
上周初，隨著維亞康姆CBS公司宣布二次發行股票，他的非凡運勢掉頭直下，其股票價格在第二天暴跌了9%。
而對Archegos投資組合中的其他證券的價值，是基于對大宗交易的頭寸估計。
到3月25日收盤時，該投資組合的價值下跌了27%，足以讓杠桿率為6至8倍的投資者的權益化為烏有。
諾沃格拉茨說：“你不禁懷疑到底還有多少人坐擁巨額隱形財富。在沒有風險管理的情況下，所有這些杠桿心理基本上都是虛無主義?！保ㄘ敻恢形木W）
譯者：Min
在曼哈頓中城卡內基音樂廳對面的一座高層大樓里，比爾·黃（Bill Hwang）正悄悄地創造著世界上最偉大的財富之一。
即使在華爾街，也很少有人注意到他。然而，就在一夜之間，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名字。
比爾·黃和他的私人投資公司Archegos資本管理公司，正處于有史以來最大的保證金違約事件的風暴中心。這是一場數十億美元的慘敗，涉及到危險的杠桿化秘密市場，并在眨眼間解約。
比爾·黃最近的資產漲幅可以從最近幾天被銀行踩踏式拋售的股票中拼湊出一個大概的畫面——維亞康姆CBS公司、探索公司、在線教育公司跟誰學、百度——所有這些公司今年都曾經大漲，有時情況會讓交易員感到困惑，他們無法理解為什么會這樣。
比爾·黃的投資組合中的部分價值近400億美元的資產，自3月26日以來被高盛集團、摩根士丹利和富國銀行分塊交易。
銀行家們估計，Archegos的凈資本——本質上也就是他的財富——已經超過100億美元。而隨著處置方案的不斷出現，他的公司總倉位的估值也不斷攀升：數百億美元，甚至超過1000億美元。
不過，這些巨額財富在短短幾天內就蒸發掉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如此安靜，如此集中，消失得如此之快?！?1994年便開始從事金融交易的職業宏觀投資者、高盛的前合伙人邁克·諾沃格拉茨說。“這一定是有史以來，個人財富的最大損失之一。”
3月29日傍晚后， Archegos在爆倉事件后于紐約首次發聲。
該公司的發言人凱倫·凱斯勒在一份電子郵件聲明中說：“無論對Archegos資本管理公司的家族辦公室，還是對我們的合伙人和員工來說，這是一個充滿挑戰的時刻。所有的計劃都在討論中，因為黃先生和團隊正在決定最佳的前進道路。”
一連串的交易損失在世界各地發生，從紐約到蘇黎世，再到東京，甚至在更遠的地方，也留下了無數未解謎題。其中一個關鍵問題是，怎么會有人在全世界監管者的眼皮底下，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在這么多銀行的協助下進行交易？
作為對沖基金傳奇人物朱利安·羅伯遜的弟子，比爾·黃在2012年解決了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指控其內幕交易，和操縱中國銀行股的民事訴訟后，關閉了老虎亞洲管理公司和老虎亞洲合伙公司。比爾·黃及其兩家公司共支付了4400萬美元，并且接受了法庭對他不得進入投資咨詢行業的禁令。
隨后不久，他創辦了Archegos資本管理公司，將公司架構打造為家族辦公室。Archegos來自希臘語，意思是“領路者”。
專門管理一筆財富的家族辦公室，通常能夠免于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注冊為投資顧問。因此，他們不必披露自己的所有者、高管，以及管理的資金規模。這些規則旨在保護投資基金的局外人。
這種做法對小型家族辦公室來說是有意義的，但如果它們膨脹到對沖基金鯨魚的規模，就會帶來風險，而且其風險針對的是更廣闊市場中的局外人。
“這確實再次引發了關于家族辦公室監管的問題。”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的前助理泰勒·蓋拉什說，他現在經營著一個貿易集團Healthy Markets。
“問題是，如果投資人只是朋友和家人，我們為什么要去干涉？答案是他們會對市場產生重大影響，而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的監管制度即使在《多德-弗蘭克法案》之后也沒有明確體現這一點?！?/p>
有價值的客戶
Archegos與野村控股公司、摩根士丹利、德意志銀行股份公司和瑞士信貸集團股份公司等一眾機構建立了交易伙伴關系。
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案發后，高盛一度以合規為由，拒絕與Archegos開展業務，但隨著競爭對手通過與Archegos合作而獲利，高盛的態度也有所松動。
不過，比爾·黃的持股全貌還在不斷浮出水面，目前尚不清楚哪些倉位出了問題，也不清楚他做了哪些對沖設置。
其中一個原因是，比爾·黃從未提交過他所持股票的13F報告，而每名持有1億美元以上美國股票的投資經理都必須在每個季度末填寫這份報告。這是因為，他似乎利用了總回報率掉期來構建他的交易結構，本質上是把頭寸放在銀行的資產負債表上。掉期還可以讓投資者為投資組合增加很多杠桿。
例如，摩根士丹利和高盛被列為跟誰學的最大持有者，該公司是一家中國在線教育輔導公司，多次成為賣空者的目標。銀行可能出于各種原因持有股票，其中包括對沖與客戶交易的掉期風險。
“不開心的投資者”
根據監管文件，高盛在1月加倉54%。根據彭博社對文件的分析，總體而言，銀行報告至少持有跟誰學68%的流通股、40%的中國視頻娛樂公司愛奇藝的股份，以及29%的維亞康姆CBS的股份——這些都是Archegos大舉押注的。
電子交易公司Virtu Financial Inc.的首席執行官道格·西福于3月29日接受彭博電視采訪時稱：“我相信有許多真正不開心的投資者，在過去幾周內買入了這些公司的股票?！爆F在他們后悔了。
他預測監管機構將研究“是否應該要求家族辦公室具有更大透明度，提供更多信息披露”。
由于不需要向外部投資者推銷他的基金，比爾·黃的策略和業績對外界來說仍然是個秘密。即便他的財富不斷膨脹，50多歲的比爾也一直保持低調。盡管曾經為羅伯遜的老虎管理公司工作過，但他在華爾街和紐約社交圈中并不出名。
比爾·黃是富勒神學院的理事，也是恩典與慈悲基金會的聯合創始人，該基金會的使命是為貧窮困苦人群提供服務。根據其最新提交的文件，該基金會在2018年年底的資產接近5億美元。
比爾·黃在2018年罕見地接受了富勒研究所高管的采訪。在采訪中，他談到了他作為投資者的召喚和他的基督教信仰?！斑@不光是錢的事兒，你知道的，這是一個長期的事業，上帝當然有長遠的眼光?！?/p>
上周初，隨著維亞康姆CBS公司宣布二次發行股票，他的非凡運勢掉頭直下，其股票價格在第二天暴跌了9%。
而對Archegos投資組合中的其他證券的價值，是基于對大宗交易的頭寸估計。
到3月25日收盤時，該投資組合的價值下跌了27%，足以讓杠桿率為6至8倍的投資者的權益化為烏有。
諾沃格拉茨說：“你不禁懷疑到底還有多少人坐擁巨額隱形財富。在沒有風險管理的情況下，所有這些杠桿心理基本上都是虛無主義?！保ㄘ敻恢形木W）
譯者：Min
From his perch high above Midtown Manhattan, just across from Carnegie Hall, Bill Hwang was quietly building one of the world’s greatest fortunes.
Even on Wall Street, few ever noticed him -- until suddenly, everyone did.
Hwang and his private investment firm, Archegos Capital Management, are now at the center of one of the biggest margin calls of all time -- a multibillion-dollar fiasco involving secretive market bets that were dangerously leveraged and unwound in a blink.
Hwang’s most recent ascent can be pieced together from stocks dumped by banks in recent days -- ViacomCBS Inc., Discovery Inc. GSX Techedu Inc., Baidu Inc. -- all of which had soared this year, sometimes confounding traders who couldn’t fathom why.
One part of Hwang’s portfolio, which has been traded in blocks since March 26 by Goldman Sachs Group Inc., Morgan Stanley and Wells Fargo & Co., was worth almost $40 billion last week. Bankers reckon that Archegos’s net capital -- essentially Hwang’s wealth -- had reached north of $10 billion. And as disposals keep emerging, estimates of his firm’s total positions keep climbing: tens of billions, $50 billion, even more than $100 billion.
It evaporated in mere days.
“I’ve never seen anything like this -- how quiet it was, how concentrated, and how fast it disappeared,” said Mike Novogratz, a career macro investor and former partner at Goldman Sachs who’s been trading since 1994. “This has to be one of the single greatest losses of personal wealth in history.”
Late March 29 in New York, Archegos broke days of silence on the episode.
This is a challenging time for the family office of Archegos Capital Management, our partners and employees,” Karen Kessler, a spokesperson for the firm, said in an emailed statement. “All plans are being discussed as Mr. Hwang and the team determine the best path forward.”
The cascade of trading losses has reverberated from New York to Zurich to Tokyo and beyond, and leaves myriad unanswered questions, including the big one: How could someone take such big risks, facilitated by so many banks, under the noses of regulators the world over?
A disciple of hedge-fund legend Julian Robertson, Sung Kook “Bill” Hwang shuttered Tiger Asia Management and Tiger Asia Partners after settling an SEC civil lawsuit in 2012 accusing them of insider trading and manipulating Chinese banks stocks. Hwang and the firms paid $44 million, and he agreed to be barred from the investment advisory industry.
He soon opened Archegos -- Greek for “one who leads the way” -- and structured it as a family office.
Family offices that exclusively manage one fortune are generally exempt from registering as investment advisers with the U.S. Securities and Exchange Commission. So they don’t have to disclose their owners, executives or how much they manage -- rules designed to protect outsiders who invest in a fund. That approach makes sense for small family offices, but if they swell to the size of a hedge fund whale they can still pose risks, this time to outsiders in the broader market.
“This does raise questions about the regulation of family offices once again,” said Tyler Gellasch, a former SEC aide who now runs the Healthy Markets trade group. “The question is if it’s just friends and family why do we care? The answer is that they can have significant market impacts, and the SEC’s regulatory regime even after Dodd-Frank doesn’t clearly reflect that.”
Valuable Customer
Archegos established trading partnerships with firms including Nomura Holdings Inc., Morgan Stanley, Deutsche Bank AG and Credit Suisse Group AG. For a time after the SEC case, Goldman refused to do business with him on compliance grounds, but relented as rivals profited by meeting his needs.
The full picture of his holdings is still emerging, and it’s not clear what positions derailed, or what hedges he had set up.
One reason is that Hwang never filed a 13F report of his holdings, which every investment manager holding more than $100 million in U.S. equities must fill out at the end of each quarter. That’s because he appears to have structured his trades using total return swaps, essentially putting the positions on the banks’ balance sheets. Swaps also enable investors to add a lot of leverage to a portfolio.
Morgan Stanley and Goldman Sachs, for instance, are listed as the largest holders of GSX Techedu, a Chinese online tutoring company that’s been repeatedly targeted by short sellers. Banks may own shares for a variety of reasons that include hedging swap exposures from trades with their customers.
“Unhappy Investors”
Goldman increased its position 54% in January, according to regulatory filings. Overall, banks reported holding at least 68% of GSX’s outstanding shares, according to a Bloomberg analysis of filings. Banks held at least 40% of IQIYI Inc, a Chinese video entertainment company, and 29% of ViacomCBS -- all of which Archegos had bet on big.
“I’m sure there are a number of really unhappy investors who have bought those names over the last couple of weeks,” and now regret it, Doug Cifu, chief executive officer of electronic-trading firm Virtu Financial Inc., said on March 29 in an interview on Bloomberg TV. He predicted regulators will examine whether “there should be more transparency and disclosure by a family office.”
Without the need to market his fund to external investors, Hwang’s strategies and performance remained secret from the outside world. Even as his fortune swelled, the 50-something kept a low profile. Despite once working for Robertson’s Tiger Management, he wasn’t well-known on Wall Street or in New York social circles.
Hwang is a trustee of the Fuller Theology Seminary, and co-founder of the Grace and Mercy Foundation, whose mission is to serve the poor and oppressed. The foundation had assets approaching $500 million at the end of 2018, according to its latest filing.
“It’s not all about the money, you know,” he said in a rare interview with a Fuller Institute executive in 2018, in which he spoke about his calling as an investor and his Christian faith. “It’s about the long term, and God certainly has a long-term view.”
His extraordinary run of fortune turned early last week as ViacomCBS Inc. announced a secondary offering of its shares. Its stock price plunged 9% the next day.
The value of other securities believed to be in Archegos’ portfolio based on the positions that were block traded followed.
By March 25’s close, the value of the portfolio fell 27% -- more than enough to wipe out the equity of an investor who market participants estimate was six to eight times levered.
“You have to wonder who else is out there with one of these invisible fortunes,” said Novogratz. “The psychology of all that leverage with no risk management, it’s almost nihil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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