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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也要環保,細數綠色殯葬方案

EMILY GILLESPIE
2020-04-19

葬禮過后,留下的不僅僅是悲痛的親人,還有對環境的危害。而且人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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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什維爾拉克絲珀保護區是一個綠色的埋葬之地,它杜絕了防腐化學藥劑、塑料、金屬和混凝土的使用。圖片來源:COURTESY OF THE GREEN BURIAL COUNCIL

每年,美國排放的二氧化碳中有超過30萬噸來自于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群體:“尸體”。有超過半數的美國人選擇在死后火化,結果,其碳排放相當于每年42,532戶家庭能源消費碳排放?;鸹尸F出上升趨勢,未來20年,火化率預計將達到78%。

研究顯示,傳統的土葬對于地球來說危害更大。每年有超過數百萬噸的防腐液進入了地下,棺材制作每年消耗的硬木達到了2000萬板英尺。

看來,葬禮過后,留下的不僅僅是悲痛的親人,還有對環境的危害。而且人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一些人決心要降低自己最后的行為對地球的傷害,在他們的領導下,一場“綠色殯葬運動”正緩慢地在全美興起。研究表明,大多數美國人將環境保護視為其首要責任,而且各大城市也遇到了墓地空間方面的麻煩,因為沒有足夠的空間來容納即將在未來數十年入土的7000多萬嬰兒潮時代人口。盡管大多數天主教、猶太教和穆斯林信徒都更愿意土葬,而印度教和佛教則傾向于火葬,但美國教堂集會出席率跌至歷史新低,有22%的美國人稱自己沒有加入任何宗教。

環保的尸體處理方案已變得更多元化,包括無防腐劑埋葬,使用水而不是火來溶解尸體,此外,更多的方案還在醞釀之中。今年晚些時候,華盛頓州“堆肥葬”的法律將生效,科羅拉多州和加州也打算效仿這一舉措。

這些不同的尸體處理方式正在動搖210億美元的殯葬行業,后者因其因循守舊的態度而聞名。

在19世紀末之前,人死后的尸體由其家人處理。艾莫利大學教授蓋里·拉德曼稱,作為殯葬行業的奠基石,防腐處理于1865年合法化,當時,人們在亞伯拉罕?林肯死后對其尸體進行了防腐處理,并展示了數周的時間。蓋里寫了兩本介紹殯葬行業歷史的書籍。在20世紀伊始,殯葬業務蓬勃發展,死人的身后事會交由專業的殯葬承辦人處理。

多年來,殯葬行業不斷發展,棺材涂上了亮漆,裝上了緩震裝置,墳墓四周用混凝土加固,但這種增長也為行業帶來了不良聲譽。

綠色殯葬理事會聯合創始人喬·瑟希說:“殯葬承辦者成為了死亡商人。我覺得這個行業已經造成了一個我們不愿怎么談論的問題——將哀傷進一步復雜化?!?/font>

保護性埋葬

當瑟希在思考“保護性埋葬”(致力于保護環境的埋葬方式)這一理念時,他認為在出臺消費者可信賴的生態標準之前,這一理念很難大眾化。他說,我們得采取舉措來打擊“漂綠”做法,它是一種帶有欺騙性的偽環保營銷,而且已經泛濫成災。

瑟希說:“我們真的得利用市場來幫助治療地球?!?/font>

他付諸了行動,并通過與環保領袖和殯葬服務提供商合作,為殯葬館、制造商和公墓制定了一套標準,該標準摒棄了傳統埋葬實踐中不利于環境的組件。2005年,他成立了綠色埋葬委員會,設立了一個獨立的第三方標準制定者。該委員會提供三個級別的認證——混合、綠色以及保護,所有這一切都禁止使用防腐劑以及混凝土墳墓加固,并要求埋葬用棺材使用可生物降解的材料。?

卡羅萊納紀念墓園是一個環保綠色公墓,提供自然的生態友好型殯葬服務,位于北卡州米爾斯河。圖片來源:COURTESY OF THE GREEN BURIAL COUNCIL

綠色殯葬服務標準還邀請哀思中的親人參與尸體的處理流程,這一舉措一直以來被傳統殯葬服務拋之腦后。

《綠色死亡》一書作者蘇珊·凱利稱:“談死色變的現象依然存在,很多人對此感到厭煩。綠色殯葬運動在很多方面不僅僅只是涉及環保問題,而且讓人們重新熟知自身的身后事?!?/font>

綠色埋葬理事會主任韋伯斯特·李說,如今,美國共有260個綠色埋葬公墓,其中超過半數于過去7年之間開設。她說,新罕布什爾州綠色埋葬點的成本僅有400美元,而紐約的埋葬點則高達1.8萬美元。Everplan.com稱,傳統埋葬地點的平均成本在1500-2500美元之間。

水解

另一種吸引了不少注意力的殯葬服務為加堿水解,又稱水解。這個流程與傳統的火化類似,只不過不是用火來破壞碳基有機質,而是通過水、堿以及加熱來溶解尸體。這兩種方法都會留下骨骼,后者會被壓成粉末狀,也就是骨灰。然而水解無需燃燒,因此沒有空氣污染。生產水解設備的美國公司Bio-Response Solutions稱這一流程節省了90%火化所需的能源,其碳印記只有火化的10%。

在明尼蘇達州,梅約診所通過推動2003年水解合法化,為水解的商業化鋪平了道路,這樣,該技術便可以用于其獲捐尸體的最后處理。數年后,杰森·布拉德肖尋求在其公司Bradshaw Funeral & Cremation Services中增加焚化業務,該公司在雙子城地區經營數家殯葬館。當時,布拉德肖說,近70%的明尼蘇達州居民都會選擇火化。

然而,該公司其他兩家殯儀館有關增加焚化服務的許可申請遭到了當地城市議會的投票否決。

布拉德肖稱:“這為我們嘗試新事物提供了一次機會?!?/font>

他舉辦了多次群體討論,并最終決定投資加堿水解系統,造價75萬美元。其公司自2013年開始向大眾提供這一服務。布拉德肖通過此舉成為了美國第一家提供水解服務的殯儀館之一。

水解發生在水解爐中,這是一個不銹鋼爐,它將尸體與水、堿添加劑融合,并通過加熱、加壓來溶解尸體。圖片來源:COURTESY OF BRADSHAW FUNERAL AND CREMATION SERVICES

布拉德肖說:“這個主意是我們自己想出來的……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要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成為某個領域的先驅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由其在這個鮮有變化的行業?!?/font>

布拉德肖說,第一批希望水解的家庭在此之前就已經表達了希望在其親人去世后將尸體焚化的意愿。梅約診所在美國有著良好的聲譽,因此,人們不大會覺得其家庭成員成為了某種試驗品。

他說:“不可思議的是,水解從一開始便很受歡迎。說真的,我們對此感到有點驚訝。人們說,‘這個聽起來更好,不僅對環境有利,而且水也比火更溫和一些?!?/font>

布拉德肖說,在有意焚化的人群中,有70%-80%選擇水解。他的客戶數量最近超過了2000個家庭,他們都選擇為親人實施加堿水解。

有20個州已經將加堿水解合法化,有的通過對焚化的定義進行修改,有的則是在法律文書中增加了一種新的尸體處理方式。北美焚化協會執行總監芭芭拉·柯米思稱,在這些州中,不到10個州擁有提供水解服務的設施,在美國和加拿大共有35家服務提供商。水解服務的費用與火化類似,全美平均價格2195美元,不過有一些經營者認為它是一種高端服務。

水解服務提供商數量偏少的原因可能在于,這項流程相對來講知道的人并不多。美國殯葬承辦人協會2019年的調查顯示,僅有7.5%的受調對象聽說過加堿水解服務。

另一個原因在于,葬禮承辦人可能并未看到其中的財務收益??旅姿贾赋?,水解技術仍是一種新興技術。他說,盡管布拉德肖的水解系統耗費約4個小時的時間,但低壓系統可能會需要高達10個小時的時間。柯米思說,傳統的火化僅需要2-3個小時的時間。

柯米思說:“這項服務的量還不是很大,而且依然處于初期?!?/font>

堆肥葬

行業最新出現的尸體處理方法屬于自然生物降解,說白了就是將人類尸體變為肥料。這個理念是卡特琳娜·斯佩德的作品,她在2013年學習建筑學時曾研究過如何讓自然介入人的葬禮,當時,一位朋友向她介紹了牲畜堆肥理念。

斯佩德說:“我覺得這個主意很好,人類尸體也可以這么做。”

因此,她于2017年成立了Recompose公司,并開發了一個加速堆肥流程的方式,將尸體放在容器中,然后用諸如木屑和苜蓿草等生物材料進行包裹。在通風過程中增添氧氣,此舉能為微生物活動提供絕佳的環境。在約一個月的時間內,尸體將被降解為一立方英碼的塵土。

Recompose開發的尸體存放倉系統數字渲染圖,這是一家總部位于西雅圖的初創企業,計劃于明年開始提供自然生物降解服務。圖片來源:OLSON KUNDIG—COURTESY OF RECOMPOSE

斯佩德說:“當這個過程發生時,我感覺有點像變魔術一樣。每一次都會讓我感到驚訝?!?/font>

在打造這個系統時,斯佩德與華盛頓州立大學的科學家合作,幫助確定尸體分解后的殘留物質是否安全。答案是肯定的,它減少了95%的用藥,而且分解后的產物符合州以及聯邦有關土壤對人類和植物生命的安全要求。

Recompose的研究顯示,自然生物降解使用的能耗是焚化的八分之一,能夠減少一公噸的碳排放。如果2018年僅有10%的美國民眾選擇使用生物降解尸體,那么減碳效果將相當于讓61339輛乘用車停開一年的時間。

斯佩德與華盛頓州的立法人員合作,為自然生物降解成為合法的尸體處理方案鋪路。立法人員已經討論過水解方式,因此已經為接納更多的尸體解決方案打好了基礎。

新法律實現了加堿水解的合法化,將于5月生效,但Recompose的設施要到2021年初才能運行。在9個月的時間內,公司從投資者那里籌集了470萬美元,向潛在客戶發送的資訊如今已有1.7萬名受眾。

Recompose只提供一種服務:自然生物降解,5500美元,其中包括一個追悼儀式。全美殯儀和傳統土葬平均成本為7640美元。

西雅圖似乎是開展其業務的最佳場所。其2018年的焚化人數超過了4.2萬,華盛頓州的人均焚化率在美國各州中排名第二,也是美國宗教信奉率最低的州之一。

就這種新的殯葬方式而言,唯一向華盛頓州立法人員提出反對意見的群體是天主教堂。

美國22%的民眾都信奉天主教,后者于1963年才正式允許火化,然而,教堂在2016年發布了具體指導意見,稱骨灰不應潑灑或留在罐中,而是應該保存在像公墓這樣的神圣之地。

華盛頓州天主教會議執行總監馬里奧·維蘭努瓦稱:“葬禮更多的在于尊重死者,尊重肉體和遺留之物,它與我們有關復活的信仰息息相關。”天主教宗教認為,當耶穌第二次降臨人世時,死去的基督教徒將復活,包括肉體、靈魂和精神。

天主教的另一個分支新教徒是美國最大的宗教團體,它對于復活以及什么值得尊重有著更寬泛的理解?;蓊D學院比利格拉漢姆中心執行總監艾德·施特茨稱,他認為大多數福音派新教徒(占美國人口的約25%)會對新的下葬方式持開放態度,因為他們有關死亡的信仰焦點并非集中在物質遺存。

施特茨說:“重要的并非是肉體的死亡,而是上帝復活的力量。福音派新教徒對于任何體面的肉體處理方式都沒有意見,因為他們關注的是復活,但這并不需要完美的肉體。按照這種說法,那么那些在事故中慘死的人們在天堂豈不是也得缺胳膊少腿?”

猶太教是美國基督教之外的第一大教。環境與猶太人生命聯盟主席拉比·弗雷德·舍蘭德·杜布稱,猶太人的殯葬已經達到了“90%的綠色埋葬”。杜布稱,盡管他們仍然使用混凝土加固墓地,但猶太葬禮禁止使用防腐劑,而且其傳統要求使用100%生物降解型壽衣和棺材。

他說:“棺材有個經典的名字‘純松木盒子’,這個純松樹盒子的妙處在于,它不僅有正當的社會意義,同時在生態方面也是可持續的。從哪來,回哪去,這是理所當然的?!?/font>

杜布稱,其他下葬方案對于猶太教來說是難以接受的,因為這些方式并不能立即將肉體埋葬于地下。

除了信仰方面的問題之外,人們還對自然生物降解業務的可行性存在一些疑問。

在全美運營殯儀館咨詢業務40多年的大衛·尼克松便質疑是否真的存在這方面的需求。

尼克松說:“對于那些真的有意體驗一些不同方案的消費者來說,服務提供商必須進行大力推廣。除非這類提供商能夠吸引當前殯葬承辦人群體的注意力,否則真的將是一場苦戰?!?/font>

尼克松稱,新事物的引入在任何行業來說都是困難的,在殯葬行業尤為如此。他還指出,該行業由組織嚴密的小型社區構成,不愿改變。那些從事殯葬業務的人士傾向于讓客戶和家庭在有人去世時選擇同一家殯儀館。

尼克松說:“這類葬禮令人感到不安,而[失去親人的人們]又會回歸他們熟悉的做法。殯葬服務[服務提供商]與消費者不愿做出改變,這讓做出真正的改變變得非常具有挑戰性?!?/font>

Recompose是一家公益公司,其投資者亦是如此,涵蓋個人、投資集團和其他基金,它們每家至少投資了10萬美元,斯佩德將其稱之為“志同道合”的投資者。他們堅信,從長遠來看,公司將改變殯葬服務的格局,而且他們也深知業務的增長及其回報可能會十分緩慢。

在讓西雅圖設施運轉的同時,斯佩德還在努力打造一個船舶系統,這樣便可以向國外的業務授權。華盛頓州的法律將于今年生效,科羅拉多州的立法人員在1月份提交了一個類似的法案,加州在2月份亦提交了該法案。

加州下院議員克里斯提娜·加西亞說:“我希望成為一棵樹。”她甚至連樹種都想好了:烏梅果樹。

保持好的空氣質量以及成為優秀的環境管理者對于加西亞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因此支持這一法案將允許她在身后繼續這一遺留事業,并讓其他人也能從事這一事業。她認為,隨著越來越多的加州人了解這一方案,自然生物降解的需求將越來越高。

她說:“我的工作是為人們提供可供選擇的方案。很多人都會說,這個方案并不是為自己準備的,而且依然會有很多人采用傳統的殯葬服務。不過,此舉會讓(殯葬)行業重新思考其業務,因為空間還是有的?!保ㄘ敻恢形木W)

譯者:馮豐

審校:夏林

每年,美國排放的二氧化碳中有超過30萬噸來自于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群體:“尸體”。有超過半數的美國人選擇在死后火化,結果,其碳排放相當于每年42,532戶家庭能源消費碳排放?;鸹尸F出上升趨勢,未來20年,火化率預計將達到78%。

研究顯示,傳統的土葬對于地球來說危害更大。每年有超過數百萬噸的防腐液進入了地下,棺材制作每年消耗的硬木達到了2000萬板英尺。

看來,葬禮過后,留下的不僅僅是悲痛的親人,還有對環境的危害。而且人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一些人決心要降低自己最后的行為對地球的傷害,在他們的領導下,一場“綠色殯葬運動”正緩慢地在全美興起。研究表明,大多數美國人將環境保護視為其首要責任,而且各大城市也遇到了墓地空間方面的麻煩,因為沒有足夠的空間來容納即將在未來數十年入土的7000多萬嬰兒潮時代人口。盡管大多數天主教、猶太教和穆斯林信徒都更愿意土葬,而印度教和佛教則傾向于火葬,但美國教堂集會出席率跌至歷史新低,有22%的美國人稱自己沒有加入任何宗教。

環保的尸體處理方案已變得更多元化,包括無防腐劑埋葬,使用水而不是火來溶解尸體,此外,更多的方案還在醞釀之中。今年晚些時候,華盛頓州“堆肥葬”的法律將生效,科羅拉多州和加州也打算效仿這一舉措。

這些不同的尸體處理方式正在動搖210億美元的殯葬行業,后者因其因循守舊的態度而聞名。

在19世紀末之前,人死后的尸體由其家人處理。艾莫利大學教授蓋里·拉德曼稱,作為殯葬行業的奠基石,防腐處理于1865年合法化,當時,人們在亞伯拉罕?林肯死后對其尸體進行了防腐處理,并展示了數周的時間。蓋里寫了兩本介紹殯葬行業歷史的書籍。在20世紀伊始,殯葬業務蓬勃發展,死人的身后事會交由專業的殯葬承辦人處理。

多年來,殯葬行業不斷發展,棺材涂上了亮漆,裝上了緩震裝置,墳墓四周用混凝土加固,但這種增長也為行業帶來了不良聲譽。

綠色殯葬理事會聯合創始人喬·瑟希說:“殯葬承辦者成為了死亡商人。我覺得這個行業已經造成了一個我們不愿怎么談論的問題——將哀傷進一步復雜化。”

保護性埋葬

當瑟希在思考“保護性埋葬”(致力于保護環境的埋葬方式)這一理念時,他認為在出臺消費者可信賴的生態標準之前,這一理念很難大眾化。他說,我們得采取舉措來打擊“漂綠”做法,它是一種帶有欺騙性的偽環保營銷,而且已經泛濫成災。

瑟希說:“我們真的得利用市場來幫助治療地球。”

他付諸了行動,并通過與環保領袖和殯葬服務提供商合作,為殯葬館、制造商和公墓制定了一套標準,該標準摒棄了傳統埋葬實踐中不利于環境的組件。2005年,他成立了綠色埋葬委員會,設立了一個獨立的第三方標準制定者。該委員會提供三個級別的認證——混合、綠色以及保護,所有這一切都禁止使用防腐劑以及混凝土墳墓加固,并要求埋葬用棺材使用可生物降解的材料。

綠色殯葬服務標準還邀請哀思中的親人參與尸體的處理流程,這一舉措一直以來被傳統殯葬服務拋之腦后。

《綠色死亡》一書作者蘇珊·凱利稱:“談死色變的現象依然存在,很多人對此感到厭煩。綠色殯葬運動在很多方面不僅僅只是涉及環保問題,而且讓人們重新熟知自身的身后事?!?/font>

綠色埋葬理事會主任韋伯斯特·李說,如今,美國共有260個綠色埋葬公墓,其中超過半數于過去7年之間開設。她說,新罕布什爾州綠色埋葬點的成本僅有400美元,而紐約的埋葬點則高達1.8萬美元。Everplan.com稱,傳統埋葬地點的平均成本在1500-2500美元之間。

水解

另一種吸引了不少注意力的殯葬服務為加堿水解,又稱水解。這個流程與傳統的火化類似,只不過不是用火來破壞碳基有機質,而是通過水、堿以及加熱來溶解尸體。這兩種方法都會留下骨骼,后者會被壓成粉末狀,也就是骨灰。然而水解無需燃燒,因此沒有空氣污染。生產水解設備的美國公司Bio-Response Solutions稱這一流程節省了90%火化所需的能源,其碳印記只有火化的10%。

在明尼蘇達州,梅約診所通過推動2003年水解合法化,為水解的商業化鋪平了道路,這樣,該技術便可以用于其獲捐尸體的最后處理。數年后,杰森·布拉德肖尋求在其公司Bradshaw Funeral & Cremation Services中增加焚化業務,該公司在雙子城地區經營數家殯葬館。當時,布拉德肖說,近70%的明尼蘇達州居民都會選擇火化。

然而,該公司其他兩家殯儀館有關增加焚化服務的許可申請遭到了當地城市議會的投票否決。

布拉德肖稱:“這為我們嘗試新事物提供了一次機會。”

他舉辦了多次群體討論,并最終決定投資加堿水解系統,造價75萬美元。其公司自2013年開始向大眾提供這一服務。布拉德肖通過此舉成為了美國第一家提供水解服務的殯儀館之一。

布拉德肖說:“這個主意是我們自己想出來的……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要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成為某個領域的先驅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由其在這個鮮有變化的行業?!?/font>

布拉德肖說,第一批希望水解的家庭在此之前就已經表達了希望在其親人去世后將尸體焚化的意愿。梅約診所在美國有著良好的聲譽,因此,人們不大會覺得其家庭成員成為了某種試驗品。

他說:“不可思議的是,水解從一開始便很受歡迎。說真的,我們對此感到有點驚訝。人們說,‘這個聽起來更好,不僅對環境有利,而且水也比火更溫和一些。’”

布拉德肖說,在有意焚化的人群中,有70%-80%選擇水解。他的客戶數量最近超過了2000個家庭,他們都選擇為親人實施加堿水解。

有20個州已經將加堿水解合法化,有的通過對焚化的定義進行修改,有的則是在法律文書中增加了一種新的尸體處理方式。北美焚化協會執行總監芭芭拉·柯米思稱,在這些州中,不到10個州擁有提供水解服務的設施,在美國和加拿大共有35家服務提供商。水解服務的費用與火化類似,全美平均價格2195美元,不過有一些經營者認為它是一種高端服務。

水解服務提供商數量偏少的原因可能在于,這項流程相對來講知道的人并不多。美國殯葬承辦人協會2019年的調查顯示,僅有7.5%的受調對象聽說過加堿水解服務。

另一個原因在于,葬禮承辦人可能并未看到其中的財務收益??旅姿贾赋?,水解技術仍是一種新興技術。他說,盡管布拉德肖的水解系統耗費約4個小時的時間,但低壓系統可能會需要高達10個小時的時間??旅姿颊f,傳統的火化僅需要2-3個小時的時間。

柯米思說:“這項服務的量還不是很大,而且依然處于初期?!?/font>

堆肥葬

行業最新出現的尸體處理方法屬于自然生物降解,說白了就是將人類尸體變為肥料。這個理念是卡特琳娜·斯佩德的作品,她在2013年學習建筑學時曾研究過如何讓自然介入人的葬禮,當時,一位朋友向她介紹了牲畜堆肥理念。

斯佩德說:“我覺得這個主意很好,人類尸體也可以這么做?!?/font>

因此,她于2017年成立了Recompose公司,并開發了一個加速堆肥流程的方式,將尸體放在容器中,然后用諸如木屑和苜蓿草等生物材料進行包裹。在通風過程中增添氧氣,此舉能為微生物活動提供絕佳的環境。在約一個月的時間內,尸體將被降解為一立方英碼的塵土。

斯佩德說:“當這個過程發生時,我感覺有點像變魔術一樣。每一次都會讓我感到驚訝?!?/font>

在打造這個系統時,斯佩德與華盛頓州立大學的科學家合作,幫助確定尸體分解后的殘留物質是否安全。答案是肯定的,它減少了95%的用藥,而且分解后的產物符合州以及聯邦有關土壤對人類和植物生命的安全要求。

Recompose的研究顯示,自然生物降解使用的能耗是焚化的八分之一,能夠減少一公噸的碳排放。如果2018年僅有10%的美國民眾選擇使用生物降解尸體,那么減碳效果將相當于讓61339輛乘用車停開一年的時間。

斯佩德與華盛頓州的立法人員合作,為自然生物降解成為合法的尸體處理方案鋪路。立法人員已經討論過水解方式,因此已經為接納更多的尸體解決方案打好了基礎。

新法律實現了加堿水解的合法化,將于5月生效,但Recompose的設施要到2021年初才能運行。在9個月的時間內,公司從投資者那里籌集了470萬美元,向潛在客戶發送的資訊如今已有1.7萬名受眾。

Recompose只提供一種服務:自然生物降解,5500美元,其中包括一個追悼儀式。全美殯儀和傳統土葬平均成本為7640美元。

西雅圖似乎是開展其業務的最佳場所。其2018年的焚化人數超過了4.2萬,華盛頓州的人均焚化率在美國各州中排名第二,也是美國宗教信奉率最低的州之一。

就這種新的殯葬方式而言,唯一向華盛頓州立法人員提出反對意見的群體是天主教堂。

美國22%的民眾都信奉天主教,后者于1963年才正式允許火化,然而,教堂在2016年發布了具體指導意見,稱骨灰不應潑灑或留在罐中,而是應該保存在像公墓這樣的神圣之地。

華盛頓州天主教會議執行總監馬里奧·維蘭努瓦稱:“葬禮更多的在于尊重死者,尊重肉體和遺留之物,它與我們有關復活的信仰息息相關?!碧熘鹘套诮陶J為,當耶穌第二次降臨人世時,死去的基督教徒將復活,包括肉體、靈魂和精神。

天主教的另一個分支新教徒是美國最大的宗教團體,它對于復活以及什么值得尊重有著更寬泛的理解。惠頓學院比利格拉漢姆中心執行總監艾德·施特茨稱,他認為大多數福音派新教徒(占美國人口的約25%)會對新的下葬方式持開放態度,因為他們有關死亡的信仰焦點并非集中在物質遺存。

施特茨說:“重要的并非是肉體的死亡,而是上帝復活的力量。福音派新教徒對于任何體面的肉體處理方式都沒有意見,因為他們關注的是復活,但這并不需要完美的肉體。按照這種說法,那么那些在事故中慘死的人們在天堂豈不是也得缺胳膊少腿?”

猶太教是美國基督教之外的第一大教。環境與猶太人生命聯盟主席拉比·弗雷德·舍蘭德·杜布稱,猶太人的殯葬已經達到了“90%的綠色埋葬”。杜布稱,盡管他們仍然使用混凝土加固墓地,但猶太葬禮禁止使用防腐劑,而且其傳統要求使用100%生物降解型壽衣和棺材。

他說:“棺材有個經典的名字‘純松木盒子’,這個純松樹盒子的妙處在于,它不僅有正當的社會意義,同時在生態方面也是可持續的。從哪來,回哪去,這是理所當然的。”

杜布稱,其他下葬方案對于猶太教來說是難以接受的,因為這些方式并不能立即將肉體埋葬于地下。

除了信仰方面的問題之外,人們還對自然生物降解業務的可行性存在一些疑問。

在全美運營殯儀館咨詢業務40多年的大衛·尼克松便質疑是否真的存在這方面的需求。

尼克松說:“對于那些真的有意體驗一些不同方案的消費者來說,服務提供商必須進行大力推廣。除非這類提供商能夠吸引當前殯葬承辦人群體的注意力,否則真的將是一場苦戰。”

尼克松稱,新事物的引入在任何行業來說都是困難的,在殯葬行業尤為如此。他還指出,該行業由組織嚴密的小型社區構成,不愿改變。那些從事殯葬業務的人士傾向于讓客戶和家庭在有人去世時選擇同一家殯儀館。

尼克松說:“這類葬禮令人感到不安,而[失去親人的人們]又會回歸他們熟悉的做法。殯葬服務[服務提供商]與消費者不愿做出改變,這讓做出真正的改變變得非常具有挑戰性。”

Recompose是一家公益公司,其投資者亦是如此,涵蓋個人、投資集團和其他基金,它們每家至少投資了10萬美元,斯佩德將其稱之為“志同道合”的投資者。他們堅信,從長遠來看,公司將改變殯葬服務的格局,而且他們也深知業務的增長及其回報可能會十分緩慢。

在讓西雅圖設施運轉的同時,斯佩德還在努力打造一個船舶系統,這樣便可以向國外的業務授權。華盛頓州的法律將于今年生效,科羅拉多州的立法人員在1月份提交了一個類似的法案,加州在2月份亦提交了該法案。

加州下院議員克里斯提娜·加西亞說:“我希望成為一棵樹?!彼踔吝B樹種都想好了:烏梅果樹。

保持好的空氣質量以及成為優秀的環境管理者對于加西亞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因此支持這一法案將允許她在身后繼續這一遺留事業,并讓其他人也能從事這一事業。她認為,隨著越來越多的加州人了解這一方案,自然生物降解的需求將越來越高。

她說:“我的工作是為人們提供可供選擇的方案。很多人都會說,這個方案并不是為自己準備的,而且依然會有很多人采用傳統的殯葬服務。不過,此舉會讓(殯葬)行業重新思考其業務,因為空間還是有的。”(財富中文網)

譯者:馮豐

審校:夏林

Each year in the United States, more than 300,000 metric tons of carbon dioxide are emitted by a surprising group of people: the dead. With more than half of Americans choosing to be cremated upon their death, the result is the carbon emissions equivalent to the energy used by 42,532 homes in a year. It is an upward trend, with the cremation rate projected to reach 78% in the next 20 years.

Traditional burials, studies show, are even worse for the planet. More than 4 million gallons?of embalming fluids are released into the ground each year, and 20 million board feet of hardwood is used annually for caskets.

These long-accepted body disposal processes are leaving behind more than just grieving relatives, and people are taking note.

Led by those determined to make their last act on the planet a less toxic one, a green death movement is slowly gaining momentum across the country. Studies show that most Americans?view the protection of the environment as a top priority, and cities are struggling to make space in graveyards to accommodate the more than 70 million baby boomers expected to die in the coming decades. While most Christian, Jewish, and Muslim faiths favor burial, and Hindus and Buddhists favor cremation, church attendance?in the United States has reached an all-time low, with 22% of Americans identifying as unaffiliated with any religion.

Eco-friendly options have grown to include burial without the toxins and cremation that uses water instead of fire—and there are more options on the horizon. Later this year, a Washington law legalizing the composting of human bodies will take effect, a move that Colorado and California are seeking to replicate.

These alternatives for body disposal are shaking up the $21 billion funeral industry, one that isn’t particularly known for embracing change.

Until the end of the 19th century, when someone died the body was cared for by family members. Embalming, the cornerstone of the funeral industry, was legitimized in 1865 when Abraham Lincoln’s body was embalmed and displayed for weeks after his death, according to Gary Laderman, Emory University professor and author of two books on the history of the funeral industry. By the beginning of the 20th century, the business was flourishing, with professional undertakers handling arrangements for the deceased.

Over the years, the funeral industry grew to include cushions installed in varnished caskets and grave sites lined with concrete, and with that growth came a bad reputation. The sheer idea of having to make a financial transaction and worry about being upsold during what may amount to the most upending moment of your life is reason enough for some to take issue.

“Funeral directors were made into death merchants,” said Joe Sehee, cofounder of the Green Burial Council. “I think the industry has contributed to a problem that we don’t talk a lot about, which is complicated grief.”

Conservation burial

When Sehee was contemplating the idea for conservation burial, a burial that works to conserve the environment, he didn’t think the idea would catch on unless there were ecological standards that consumers could trust. Something, he said, needed to combat the “greenwashing,” or deceptive eco-friendly marketing, that had become pervasive.

“We really need to leverage the marketplace to help heal the planet,” Sehee said.

He got to work, collaborating with environmental leaders and death care providers to create a set of standards for funeral homes, manufacturers, and cemeteries that strip away the environmentally cringeworthy components of traditional burial practices. In 2005 he founded the Green Burial Council, creating an independent third-party standard-bearer. The council offers three certification classifications—hybrid, green, and conservation—all of which prohibit embalming and concrete grave liners as well as require burial containers be made from biodegradable material.

The green burial standards also invite mourning loved ones to participate in the body disposal process, something that has gone by the wayside in traditional burial over the years.

“There’s a distancing from death that a lot of people are tired of,” said Suzanne Kelly, author of Greening Death. “The green burial movement in many ways isn’t just about the environment; it’s about bringing people back into the fold of our death practices.”

Today there are 260 green burial cemeteries across the country, more than half of which opened in the past seven years, said Lee Webster, director of the Green Burial Council. Green burial plots in New Hampshire cost as little as $400, while plots in New York can reach prices of $18,000, she said. According to Everplan.com, the average cost of a traditional burial plot is between $1,500 and $2,500.

Water cremation

Another death care alternative that has gained some traction is alkaline hydrolysis, or water cremation. The process works similarly to traditional cremation, though instead of destroying organic carbon-based material with fire, it dissolves it in a mixture of water, alkaline chemicals, and heat. Both processes leave behind bone, which is then pulverized into a powder commonly referred to as ashes. Water cremation, however, does not involve combustion, so it does not result in air pollutants. Bio-Response Solutions, a U.S. company that makes water cremation equipment, claims the process saves 90% of the energy of flame cremation and leaves one-tenth of the carbon footprint.

In Minnesota, the Mayo Clinic paved the way for commercial water cremation by pushing for its legalization in 2003?so that it could be used for final disposal of its body donations. A few years later, Jason Bradshaw was looking to add a crematory to his business, Bradshaw Funeral & Cremation Services, which runs several funeral homes in the Twin Cities area. At the time, Bradshaw said, close to 70% of Minnesotans were choosing cremation.

Permit requests to add a crematory by two other other funeral home business owners, however, were voted down by his local city council.

“This was an opportunity to try something different,” Bradshaw said.

He ran focus groups and ultimately decided to invest in the alkaline hydrolysis system, which cost him about $750,000, and his company began offering the service to families in 2013. In doing so, Bradshaw’s business became one of the first funeral homes in the United States to offer this service.

“We were coming up with all of this verbiage on our own…We were never intending to be the first one,” Bradshaw said. “It’s been very interesting to be on the front edge of something, especially in an industry that doesn’t change a lot.”

Bradshaw said that the first families to opt for water cremation came in already wanting cremation for their loved ones. Mayo Clinic has a good reputation in the state, Bradshaw said, which made people feel less as if their family members were a science experiment.

“Overwhelmingly right from the beginning, it was well received. Honestly, we were a little surprised by that,” he said. “People said, ‘This just sounds better,’ whether it was from an environmental perspective or that water is just gentler than flame.”

Between 70% to 80% of his customers interested in cremation choose water cremation, Bradshaw said, and his business recently surpassed a count of 2,000 families who have chosen alkaline hydrolysis for their loved one.

Twenty states have legalized alkaline hydrolysis, whether by altering the definition of cremation or by adding a new form of death disposition to the law books. Of those states, fewer than 10 have facilities that offer the service, amounting to about 35 providers in the U.S. and Canada, Cremation Association of North America executive director Barbara Kemmis said. The price for the service is similar to that of cremation, which has a national average of $2,195, though some practitioners consider it a premium service, Kemmis said.

The low number of providers offering water cremation could be due to the fact that the process is relatively unknown. A 2019 survey conducted by the National Funeral Directors Association showed that only 7.5% of respondents were even aware of alkaline hydrolysis.

Another reason is that funeral directors might not see the financial benefit. The technology for water cremation, Kemmis points out, is still emerging. While Bradshaw’s water cremation system takes about four hours, lower-pressure systems can take up to 10 hours, he said. Traditional cremation, Kemmis said, takes only two to three hours.

“You’re not trading on volume,” Kemmis said. “It’s still early days for sure.”

Composting

The newest death care option introduced into the industry is natural organic reduction, a process that translates to composting a human corpse. The idea was the brainchild of Katrina Spade, who in 2013 was studying architecture and researching how to bring nature into death practices when a friend told her about livestock composting.

“I thought, well, that’s beautiful, we should do that with humans,” Spade said.

So she founded Recompose in 2017 and developed a way to speed up the composting process by cocooning a corpse with organic materials such as wood chips and alfalfa inside a vessel. Oxygen is added through aeration, which provides the perfect recipe for microbial activity. In about a month, the remains are reduced into a cubic yard of soil.

“When that happens, I can’t help but think it’s a bit of magic,” Spade said. “It continues to astound me every time.”

While creating the system, Spade teamed up with scientists at Washington State University to help determine whether composting human remains was safe. The answer was yes—it reduced pharmaceuticals by 95%, and the soil met state and federal safety requirements for human and plant life.

According to a Recompose study, natural organic reduction uses one-eighth of the energy used by cremation and saves one metric ton of carbon from entering the atmosphere. If just 10% of Americans who died in 2018 had opted for this body disposal option, the effect would be equivalent to removing 61,339 passenger vehicles from driving for a year.

Spade worked with lawmakers in the state of Washington to pave the way to allow natural organic reduction to be a legal body disposition option. Legislators had already discussed water cremation, so the groundwork for more death care options had already been laid.

The new law, which also legalizes alkaline hydrolysis, goes into effect in May, but Recompose’s facility won’t be up and running until early 2021. The company raised $4.7 million from investors over a nine-month period, and a newsletter sent out to potential customers now reaches 17,000 people.

Recompose will offer one option: $5,500 for natural organic reduction service, which includes a memorial. The national average cost for a funeral and traditional burial is $7,640.

Seattle ended up being the perfect spot for her business. With more than 42,000 cremations in 2018, Washington ranked the second-highest state for cremations per capita and also ranks among the least religious states in the country.

The only group to voice opposition to Washington lawmakers over the new body disposal options was the Catholic Church.

The Catholic Church, to which 22% of the U.S. belong, only began officially allowing for cremation in 1963, though the church?enacted further guidelines in 2016 to clarify that ashes should not be scattered or kept in urns, but kept in a sacred place such as a cemetery.

“It’s more about respect for the deceased, respect for the body and remains, which ties to our beliefs of resurrection,” said Mario Villanueva, executive director of the Washington State Catholic Conference. Christian religions believe that when Christ returns at his second coming, Christians who died will be resurrected—body, soul, and spirit.

Protestants, another Christian sect, who represent the largest religious group in the United States, have a more lenient view on resurrection and what is respectful. Ed Stetzer, executive director of the Billy Graham Center at Wheaton College, said that he believes most Evangelical Protestants, who make up about 25% of the country’s population, would be open to the new death care option because the focus of their beliefs around death don’t rely on the physical remains.

“It’s not the demise of your physical body that matters; it’s the power of God in resurrection that matters,” Stetzer said. “Evangelical Protestants are really okay with any form of respectful body disposition because their focus is on resurrection, and that doesn't mean a perfect body. If you think that, then everyone who was killed in a horrific accident is going to be in a horrific situation in heaven.”

Burial practice for Jews, the largest non-Christian religious group in America, is already “90% green burial,” said Rabbi Fred Scherlinder Dobb, the chair for the Coalition on the Environment and Jewish Life. Though they still use concrete liners, Jewish burials forbid embalming, and tradition mandates a 100% biodegradable shroud and coffin, Dobb said.

“The coffin is classically called the plain pine box, and the beautiful thing about the plain pine box is it is simultaneously socially just and ecologically sustainable,” he said. “We are supposed to return to the earth from which we came.”

Other body disposition options, Dobb said, aren’t as acceptable in the Jewish faith because they don’t involve immediate placement of the body in the ground.

Beyond faith-based concerns, there is also some skepticism about the viability of a natural organic reduction business.

David Nixon, who for more than 40 years has run a funeral home consulting business with clients across the country, has questions about whether the demand is really there.

“It has to be heavily promoted for consumers to really take notice to do something different,” Nixon said. “Unless they catch the attention of the existing network of funeral directors, it’s going to be a real uphill battle.”

Introducing something new is difficult in any business, but especially so in the death care industry, Nixon said. The industry, Nixon said, is made up of a small, tight-knit community that is reluctant to change. Those who work in death care tend to lead the customers, Nixon said, and families tend to go back to the same funeral homes when deaths occur.

“Funerals are unsettling, and [the bereaved] return to familiar surroundings,” Nixon said. “Reluctance to change by death care [business owners] and consumers makes real change very challenging.”

Recompose is a public benefit corporation, so its investors, a mix of individuals, investor groups, and other funds, make a minimum investment of $100,000 and are what Spade calls “heart-aligned” investors. They believe in the company's long-term mission to change the landscape of death care and understand that the business’s growth, and thus their returns, may be slow.

Along with getting the Seattle facility up and running, Spade is also working to create a vessel system that can be licensed out to businesses across the country. But first the laws have to change in each state to allow for the new body disposal process. Washington’s law goes into effect this year, and lawmakers in Colorado introduced a similar bill in January. The following month, California followed suit.

“I want to be a tree,” California assemblymember Cristina Garcia said. She even knows which type: a dark plum fruit tree.

Maintaining good air quality and being a good steward of the environment are key issues for Garcia, so sponsoring the bill will allow her to continue that legacy into the afterlife and for others to do so as well. She believes that demand for natural organic reduction will increase as more Californians learn about it.

“My job is to give people options,” she said. “There will be plenty of people that say this is not for them. You’re still going to have a lot of people who follow the tradition. This is going to make the (death care) industry rethink their business, but there’s space for t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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