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知名投資者泰爾將退出Meta董事會
張國防
彼得·蒂爾Peter Thiel先生離開Meta董事會這事,有些人關注點在于Meta,比如這事對于Meta來說意味著什么、映襯著什么風向,市值的起伏、財富的跌宕......
但其實的,這更是Peter Thiel自己的事情。
如果一個事情做了20年,20000小時之后,再沒有個躍遷級別的磁力天梯搭建出來,那之前根本不會有“PayPal黑幫”的存在嘍。
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2016年3月25日清華經管偉倫報告廳里,錢穎一院長與Peter Thiel的現場對話中,鮮明的看到和聽到這位老兄的思考力、思考角度、問題力、行動力,一以貫之......
Peter Thiel躍遷到新階段更為專注的政治努力,不去更早追溯,大學時期本科的這位先生再斯坦福主修20世紀哲學,后來是斯坦福法學院的法律博士,這個專業,劍指政治,邏輯力超強。
他認為提出正確的、適當的問題,是首要的哲學和邏輯。成功的博士生和不成功的博士生之間最大的差異,不是做研究的能力,而是提出正確問題的能力。如能提出正確的問題,問題不是太簡單也不是太難,能夠回答而且回答得有趣。這種能力頗具生產力,從正確的問題出發,得到很多有趣的結果。很多最聰明的人非常努力,但他們從未真正提出正確的問題。他們提的問題是每個人都在問、很多人都在研究的問題,因此難以脫穎而出。如果問題有趣但不可能回答,也難以取得很大進展。
這與他的搭檔Musk的物理學第一性原理,以及回到基本原理,以及一定能夠回到基本原理,異曲同工......
所以,前些年,他提出了關于“全球化”和“創新”的相關性問題,就在2016年清大經管的現場對話中聊了起來:
毋容置疑,創新對社會非常有益。問題是,在創新史上,哪些階段創新者確實能獲利?哪些階段創新者更難獲得商業成功?圍繞創新歷史的這個問題很有趣。例如,軟件對于發明者很有利,而飛機發明者則沒怎么獲利。第二次工業革命中的企業家比第一次工業革命時期的企業家獲益多。
全球化范疇中少數頂尖的金融資本家收益率遠大于絕大多數人的勞動收益率;
數字時代,這類財富聚集,從華爾街轉向硅谷,從金融轉向數字中臺技術創新者,更集中......
這個歷史問題內涵豐富......
再說全球化,全球化和技術這樣的詞匯一樣,意味著很多東西,會令人困惑。過度全球化是想象力失敗的產物;除了全球化,人們想不出其他東西。人們能想到的未來,就是讓世界變得一模一樣。人們能做的事,就是試圖更快聚合。當人們只有這樣很失敗的想象力時,就會導致資源都進入全球化套利中。
全球化帶來了一定程度的同質化。這不是反全球化,而全球化(“從1到N”)被捧得太高,以至于影響了創新(“從0到1”)。
Peter Thiel認為全球化趨勢已經不如過去那么強勁了,發展頂峰是在2007年。今天,全球化趨勢絕對已過頂峰,可能已經走向反面。在1970年到2007年之間,全球化使得貿易增長了2—3倍,和GDP增速一樣快,很容易滑向反面。現在需要回歸創新。
一定程度上,全球化同技術創新在某種程度上是相互替代的關系。
所以的,他的政治努力,與Donald Trump有交集。
這就是Peter Thiel,扎克伯格點贊話語中的“真正的原創思考者,向他提出最困難問題的時候,總能得到獨特的建議”;正因為是多年好友,相互了解,所以扎克同學也說:我們知道終有一天他會把時間用在其他興趣方面。
探索感興趣但別人還沒發現其有趣之處的方面,隨心精進,提出正確的問題,得到很多有趣的結果,過程也蠻開心......
當然,他的投資領域,以及一級市場早期投資領域的本來,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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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
Meta元宇宙戰略頭重腳輕才進退失據
前有財報不及預期,后有海外監管罰單纏訟,Facebook母公司Meta最近里外都不順,財務和內控風險集中暴露,真是剪不斷理還亂。結果就是Meta股價節節敗退,連帶創辦人兼首席執行員扎克伯格的財富也大事蒸發,已跌出全球富豪榜10大位置。
去年10月底扎克伯格宣布將Facebook母公司更名為Meta,并表示“從現在開始,我們元宇宙優先”,正式Meta開啟元宇宙之路,一時間“元宇宙”成為全球熱門。“元宇宙”相當于由增強現實(AR)、虛擬現實(VR)、三維技術(3D)、人工智能(AI)等技術構建起來的沉浸式虛擬世界。臉書創辦人扎克伯格希望將臉書、Instagram、WhatsApp的社交體驗,進一步從虛擬平面,擴展到虛擬現實。
在社交媒體傳統業務競爭白熱化的今天,Meta的確需要新的戰略和愿景突出重圍。然而,自從美元加息預期升溫、科技股遭遇熊市環境下,推行元宇宙戰略的風險性更加凸顯,財務成本居高不下,財務風險因為短期不及預期被急劇放大。影響更大的是,合規內控方面因為因應不妥正在遭遇重大監管風險。
據悉,英國《網絡安全法》法案近日補充了一些新內容,要求社交媒體公司對非法內容采取更快的行動。英國數字、文化、媒體和體育部大臣娜丁·多里斯警告說,如果Meta Platform不遵守新的《網絡安全法》,該平臺創始人兼CEO馬克·扎克伯格可能會被關進監獄。當被問及如果Meta平臺沒有遵循這一新法、扎克伯格是否會因此入獄的問題時,多里斯表示,她希望該法案是對在線平臺的一個通知:“現在就讓你知道這是什么,所以開始做你應該做的事吧。”
此外,Meta Platforms Inc還在一份提交給SEC的文件中稱,如果不能在有法律保證的情況下將用戶數據傳送回美國,將可能把Facebook和Instagram等產品撤出歐洲。Meta指出,“如果沒有新的協議讓公司可以轉移數據,那么它將可能無法在歐洲提供一些重要產品和服務,包括Facebook和Instagram?!?br />
Meta如果識時務沒有必要這么硬杠。這說明任何一家公眾公司推行新戰略應當基于業務和內控的堅實基礎,如果基礎不牢,戰略愿景再好,就是鬼扯,投資者不買賬。(公眾號“財富鵬論)
東木
說起Peter Thiel,作為硅谷傳奇創業人物為人所熟知,我看過他寫的《從0到1》,里面有句話可以送給現在的Meta:只要公司創新,創業就還沒結束,一旦創新停止,創業就結束了。從Facebook決定成為Meta時,就說明扎克伯格的創新精神還在,Facebook的20年發展也是Peter Thiel 一路伴隨,現在離開,一來是不讓自己的政治傾向影響公司發展,畢竟特朗普的2024競選已經不遠;再者Peter Thiel或許有新的想法,也有點功成身退的意思。
對于Meta,這段時間股票的下跌以及元宇宙產品開展的不及預期都讓這個改名的巨頭有些焦慮,當然,口號已經喊出來,就必須硬著頭皮走下去。那么,接下來,如果Meta在元宇宙上沒有突破性產品,華爾街對于Meta的畫餅就會認清,資本是不等待的。面對不斷來自Tiktok等新興平臺的競爭,僅憑Facebook和Instagram似乎無法形成meta長期的護城河,所以看起來,元宇宙是不得不走的路。
楊波
1、進入虎年,全球社交媒體老大Meta(即Facebook)卻成為美股市場的最大因素,先是業績暴雷導致股價單日重挫逾兩成,市值一天增發2200多億美元,創下歷史記錄,然后就是本周扎克伯格的重要投資人兼支持者彼得蒂爾(Peter Thiel)宣布將退出Meta董事會。
2、考慮到美國公司的治理結構,公司董事會跟企業創始人之間過去曾經發生過非常多逼宮劇,扎克伯格能否在未來五年,順利帶領Meta駛向元宇宙的星辰大海,也就存在諸多不確定性。
3、彼得蒂爾被稱為硅谷的傳奇投資人,他不僅是Paypal的聯合創始人,還是Facebook的天使投資人,并且投資了Linkedln、Airbnb、Lyft、Yelp、等一批硅谷企業,妥妥滴硅谷風頭教父,而他寫的那本書《從0到1:開啟商業與未來的秘密》,也曾是風靡全球的暢銷書。
4、更有趣的是,當年跟彼得蒂爾一起創立Paypal的,還有一位牛人馬斯克,也就是特斯拉的創始人,據說2003年前后馬斯克買下特斯拉的股權,就是因為遭到改組之后的Paypal董事會排擠,不得不改換創業賽道,此后彼得蒂爾還投資了馬斯克的SpaceX。
5、不僅如此,在美國科技公司普遍偏向民主黨及自由派理念的大氛圍下,比如硅谷所在的加州就是民主黨長期執政的大票箱,身為硅谷投資教父的彼得蒂爾,卻是美國前總統特朗普的鐵粉,也就是所謂的保守派陣營金主之一,而他這次離開Meta董事會的公開原因,也是要支持特朗普選下一任美國總統,考慮到特朗普跟美國社交媒體平臺在2020年結下的梁子,他選擇在這個時候退出Meta董事會,也是不想授人以柄。
6、不過,考慮到Meta在過去一年的內外交困,先是公司不斷爆出丑聞,然后是蘋果公司祭出史上最嚴格的用戶隱私保護政策,加上Tik Tok等短視頻平臺成為當紅炸子雞,讓Facebook等傳統社交平臺顯得有點過時了,這一系列的困境,逼著扎克伯格在去年十月直接將公司改名,美其名曰是進軍元宇宙,其實就是想通過換馬甲來重構品牌。
7、只是,從上周披露的Meta在2021年第四季度財報可以看出,改名更像是一種掩耳盜鈴的行為,元宇宙還沒有一撇,幾乎都停留在PPT之上,但是公司業績和用戶增長的天花板,卻已經能夠很明顯地看到了,尤其是華爾街最為關注的成長性指標,包括新增用戶數、營收增速等核心指標,都遠不及市場預期,這也直接導致了上周四市值增發2200億美元的慘案。
8、而且,對于Meta這個體量的公司,在這種財報突發性的暴雷之后,股價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反彈,但是最近三天Meta卻是一跌再跌,股價連續三天創出2020年7月以來的新低,這種走勢甚至可能成為壓垮美股科技股的最后一根稻草,假如不是上周五亞馬遜財報太好支撐了美股,恐怕納斯達克的跌幅可以堪比近期的A股創業板了。
9、可以確定的是,改名之后的Meta并沒有改運,在此番彼得蒂爾宣布將退出Meta董事會之后,執意元宇宙戰略的扎克伯格,其面臨的壓力無疑會更大,不僅是來自于華爾街投資人,還有未來的新董事會,而宮斗劇會不會發生,可以期待一下。
王煜全
Meta最近有些“水逆”。前有市值大跌、后有伴隨扎克伯格20年的彼得·泰爾宣布退出董事會。不少人把這兩件事聯系起來,認為業績不佳是主要因素,比如2021年第四季度財報數據不好看,前景展望黯淡,令投資者大跌眼鏡。
Facebook社交平臺在2021年第四季度減少了50萬日活用戶,日活數據第一次出現環比下降。CEO馬克·扎克伯格把原因歸咎于一個競爭對手,那就是短視頻應用TikTok。
但更大的影響可能來自于Meta的元宇宙業務。這也是Facebook首次公布元宇宙項目的收入數據。Meta的“現實實驗室”(Reality Labs)部門在2021年營業虧損超過了100億美元,收入只有22.7億美元,主要來自Oculus VR頭顯的設備銷量。
這個虧損額度是逐年增加的。2019年這個實驗室虧損45億美元,2020年虧損66億美元,Meta公司在投資者會議上預計,2022年的虧損還會擴大。
Meta公司股價大跌,對“元宇宙”意味著什么?這個概念已經差不多熱了一整年時間,這次大跌,很多人認為是把人們從元宇宙的星辰大海的幻想中拉出來,潑了一瓢冷水,甚至有人認為是元宇宙概念破滅的標志。
其實我反倒認為,既不是Meta,也不是元宇宙的錯。資本市場是短視的,不認企業的長期規劃,因為長期規劃可能要三五年、甚至五到十年之后才會在財報數據上顯示出來。等到收入利潤顯示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會叫好。但是當企業剛剛開始轉型、絕大多數人都看不懂的時候,反倒會招來更多的批評。
如今相當一部分的華爾街投資人過于強調短期收益,導致上市公司會受到財務機制的約束,不敢放下短期利益去投資更長遠的研發項目,特斯拉CEO馬斯克、Palantir CEO卡普都公開指責過資本市場的短視。這也是上市科技企業與資本市場之間存在的矛盾,目前還沒有看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雖然扎克伯格也承認進入了發展的緩慢期,但是他在元宇宙上的布局還是值得稱道。Meta在2014年收購了VR設備開發商Oculus,在去年實現了1000萬的銷量,去年底展示了Meta在AR、人機交互、虛擬人的研發進展,還宣布未來10年投資100億美元來推動元宇宙項目的發展。
短視的投資人扎堆,還會導致一個負面現象,那就是炒概念。有唱衰元宇宙的聲音說,股民們腦子里面的元宇宙,通往星辰大海;但是資本寡頭眼里的元宇宙,通往更鋒利的韭菜刀。他們會提前預支韭菜的價值,去做高像Meta這樣的公司的市值。
我還是堅定地認為,元宇宙恰恰是一個方向正確,但確實又滋生了大量泡沫的科技賽道。未來一兩年時間,元宇宙可能還會持續熱,不過與2021年的情緒熱烈氣氛高漲不同,我們可能會看到越來越多冷靜的聲音,甚至不乏激烈的批評。Meta公司的這次大跌就是一個分水嶺。
要等到幾年后,元宇宙概念在市場中得到回報,我們才能回過頭來評價Meta今天的投入和壓力。相信到時很多人又會贊嘆扎克伯格的前瞻和Meta轉型的堅決了。
至于眼前,元宇宙還處于發展的初期,概念熱正在消退,短期很難盈利,那么如何判斷一家科技企業的未來呢?
任何企業戰略的實現,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投資科技企業就是陪伴企業發展的長跑,不能急功近利。但新科技往往都是顛覆式的,當企業去講未來故事的時候,不容易被大眾理解,還會有很多人認為它是在炒作,就連Meta也不能幸免。
任何科技潮流已經形成的時候,必然是魚龍混雜的,越在這樣的時候,我們就越是要堅定的站在革命者這一邊,還要分析出誰是附庸風雅、誰是長期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