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防為何無法“治愈”醫保
????美國政府稱預防是負擔全民醫保的關鍵之一,實際并非如此。
????作者:Matt Miller
????政治分析中一條有用的原則是當所有人都同意時開始懷疑。因此,當兩黨在今夏的醫保辯論中均對“預防”大唱贊歌時,我不禁開始撓頭。這是唯一一項亨利?瓦克斯曼(Henry Waxman)和約翰?博赫納(John Boehner)能達成共識的改革。別誤會我的意思:官員們說得沒錯,我們的體系確實瘋狂的傾向于等人們得了重病之后付錢給醫生和醫院對他們進行醫治。然而他們就此得出美國早該有預防議程,并且此議程將解決飆升的國民醫療費用問題(甚至幫助為擴大的保險范圍買單)這個想法,未免有些牽強。
????斯坦福大學(Stanford)健康經濟學家維克托?福克斯(Victor Fuchs)很久以前就指出了主要原因。大部分人一生中多數健康開銷發生在去世前的5年中,此時身體部件經常一個接一個的開始崩潰。于是我們開出英勇的藥物,同時運用不斷創新的技術來延遲死亡的到來。無論怎樣預防,都無法改變生命終結時的這種動態。
????普林斯頓(Princeton)健康經濟學家烏維?萊恩哈特(Uwe Reinhardt)表示:“預防能提升人們的生活質量。但我從未見到有分析表明,長期而言采用大量預防措施的社會的醫保成本較低。”
????延遲但不能消除某些花費的預防涅磐意味著,任何節省都將類似我們在上世紀90年代看到的健康維護組織(HMO)的一次性出局。將花費壓低是件好事,這一點毫無疑問。但說得難聽點,在此處成功意味著將花費降低、較早的心臟病致死換成花費較高的將來某個時候因癌癥或慢性病致死。對我們心愛的人而言,這好極了,但這無法阻止健康花費超過國內生產總值(GDP)的20%。
????有些形式的預防保健護理——例如兒童時期的免疫——成本較低而十分有效。但很多成本高昂。專家稱,問題在于無論使用何種干預,一旦過度(因為難以瞄準真正的獲益者)就會花些冤枉錢。舉例而言,每年一度的體檢和健康維護計劃是好事——但這也需要對醫療保健專業人士以及顯像進行先期投資,通常是為了那些原本未曾獲得此類資源的患者。
????斯坦福大學健康政策中心(Center for Health Policy)負責人艾倫?蓋伯(Alan Garber)表示:“為數不多的將預防保健護理與治療相對比的研究已經表明,這兩種形式的護理都可能具備——或不具備——成本效益,這取決于它們是如何被使用的。預防這一概念并無魔力,它只不過聽起來不錯。”
????同樣的,對于慢性病,預防只不過會延遲花費的產生。糖尿病患者接受眼部檢查并讓足科醫生檢查腳,以延遲像失明這樣可怕的并發癥或是接受截肢手術之需要。心臟病患者可能服用斯達汀、阿司匹林和血壓藥。上述措施能提升生活品質,但無法消除疾病,而只是延遲其發展。福克斯的鐵律依然成立:我們最后都將患上費錢的病。
????長期而言,可能改變局勢的不是預防本身,而是行為的變化。預防——服用藥物、接受特別體檢等——可能對我們有利,但它也帶來可能超過任何節省的社會成本,而且通常牽涉已有嚴重疾病需要應對的人。
????健康的行為是圣杯:假如打從很小就養成健康的行為習慣,有可能從根本上降低我們染上多種費錢的慢性病之幾率。而行為改變是可能的。
????這正是邁克?哈克比(Mike Huckabee)經常強調的,哈克比減了一百多磅的體重,這使得他在2008年的總統選舉中成為這個方面的權威。哈克比告訴聽眾“假如我們是在40年前開這個會,你們當中有一半人會抽煙,而另一半人不會介意。”他會說現在沒人抽煙這一事實證明我們能改變自己思考和行動的方式。新美國基金會(New America Foundation)的林恩?尼可斯(Len Nichols)表示,改變孩子們對蔬菜水果以及薯片和塊狀糖的看法,最終能降低成本。尼可斯表示,假如我們久而久之減少肥胖以及新型慢性病的發病率——從而減少人們在走到生命盡頭時出現極費錢的多種慢性病之可能——“影響可能極為深遠”。
????但即便我們幸運的話,那也任重而道遠。目前,認真對待健康花費的唯一方式是重新設計提供護理的方式,而研究者認為此體系效率極低。但正如政客們所知道的那樣,讓醫生、護士、醫院、健康計劃、藥物和設備制造商改變其行事方式是件不討好的差事——特別是當醫療保健“浪費”的每一美元都進了某個人口袋。
????因此預防是此輪辯論中虛假的萬靈藥。斯坦福的蓋伯表示:“政客們忍不住宣稱我們能在降低成本的同時使人們更健康。但假如事情真是這么簡單,那早有人這么辦了。”
????馬特?米勒(Matt Miller)是美國發展中心(Center for American Progress)的一名資深研究員,也是《別讓過時理論統治我們》(The Tyranny of Dead Ideas)一書的作者。
????譯者:熊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