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象學家回歸普通人有助推動抗擊氣候變化
????我是Showtime頻道全新系列節目《多災兇年》(Years of Living Dangerously)的記者之一,與我共事的人們堪稱星光熠熠。他們都是致力于氣候變化事業的鼓吹者,其中包括哈里森?福特、杰西卡?奧爾芭、托馬斯?弗里德曼和唐?錢德爾。
????每次我輾轉世界各地,宣傳這檔節目時,無論是在西南偏南音樂節(South by Southwest),還是世界銀行(World Bank),不斷有觀眾問我一個問題:“制作這檔節目期間,你了解到了哪些氣候變化知識?”
????我的答案很簡單:說起氣候變化這類科學色彩濃厚的話題,信使跟訊息本身一樣重要。
????佐治亞理工學院(Georgia Tech)著名氣候學家金?柯布博士就是一個例子。因為工作的緣故,她經常要離開居住在亞特蘭大的丈夫和孩子,趕赴萬里之外的目的地。這個星期日(4月27日),我負責的那期《多災兇年》(這部系列節目的第三期)即將播出。屆時,她將正式亮相,我相信觀眾們肯定會喜歡上她的。
????金博士非常聰明,足以勝任世界上的任何一份工作。但她卻不辭勞苦,前往熱帶太平洋環礁,一待就是好幾個星期。在這些遙遠的珊瑚礁,她潛入水下,用一個大鉆頭提取芯樣。她告訴我,她最初是學醫的,但后來意識到死于氣候變化的人很可能要遠遠多于任何一種疾病,于是轉而開始研究氣候學。
????像任何為人父母者一樣,金博士竭力平衡工作和家庭的關系。在圣誕島一個被她用作實驗室的茅草小屋,我看到她在生日那天通過Skype與家中的孩子們交談——此時此刻,陪伴在她身邊的原本應該是她的家人,而不是我們。她告訴我,一想到她所處的這個美麗如斯的環礁即將被上升的海平面淹沒,她就“痛心不已”,我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還有緬因大學(University of Maine)著名的“冰實驗室”負責人、資深氣候研究員保羅?馬耶夫斯基博士。
????為了收集氣候數據,保羅冒著生命危險去探索地球上最令人生畏的角落。我對此深有體會,因為跟隨他拍攝這檔節目的最后一集時,我們同樣冒著喪命的風險。當時,我們一起登上了一個海拔近2萬英尺(約6,100米)、名字叫做蓬加托的安第斯火山的山頂,從冰川上收集冰芯。登山途中,猶如籃球般大小的巨石不斷從山頂滾落下來。對我來說,這是一種瀕死體驗。于保羅而言,這只不過是一次輕快的上班之旅。
????我喜歡把保羅稱作氣候研究領域的印第安納?瓊斯,但他不僅僅是一位奪寶奇兵。他在緬因州沿岸擁有一個舒適的家。相對于他喧嘩的實驗室,這是一個易于打動人心的所在。他喜歡駕駛一艘小艇攜太太航海。對于他指導的那幫研究生,保羅顯然非常驕傲,而且深信這些年輕人有能力解決氣候科學面臨的巨大挑戰。如果某個周三下午你想找人一起在戶外庭院喝杯啤酒,他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你可以毫無顧忌地給他打個電話,催促他早點下班,他絕對隨叫隨到。
????如果在谷歌(Google)上搜一下金?柯布或者保羅?馬耶夫斯基,大家會發現他們傲人的資歷、他們的出版成果,以及表彰他們貢獻的各種榮譽。但你恐怕不會了解他們究竟是什么樣的人。這種情況對于科學家來說非常正常。我們往往躲在數據后面——這幾乎是作為一位科學家的本質特征。我們頭腦自小時候起就形成了這樣一種認知。
????這是氣候變化科學面臨的一個重大問題。沒錯,人們從來不相信高深莫測的數據,他們相信人。
????阿圖?葛文德2013年曾經在《紐約客》雜志(New Yorker)發表過一篇精彩的文章,論述好想法如何深入人心。正如這篇文章所言,好想法從來不是因為數據扎實有力而獲得認可的。接種疫苗、消毒,甚至最簡單的產婦保健方案之所以能被大眾接受,還要歸功于同理心和人際互動,而不是因為相關數據有多強的說服力,也不是因為規則的要求。葛文德寫道:“每一個變化都需要努力,而進行這番努力的決策是一個社會過程。”
????我們力求通過《多災兇年》重塑氣候科學家的形象——他們首先是活生生的人,然后才是可信賴的科學家。我們希望展示他們的田野探索,而不是實驗室工作。我們嚴格杜絕他們身穿白大褂的鏡頭。
????曾幾何時,科學家被自動地跟“值得信任”劃上等號。但在某些群體看來,那個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今天的文化更多地要求醫生、護士、老師和科學家等專業人士展現有血有肉的形象。當我們展現科學家作為人的一面,坦露他們身上的種種弱點和觀點的時候,他們也就變得更接近普通人,更加真實,更加可信。
????大家不要誤會我的意思——堅實的數據當然無比重要,但僅僅擁有好數據是不夠的。一旦科學家被看成普通人,他們就會更討人喜歡,而當他們變得可愛的時候,普羅大眾也就更容易接受他們的觀點。(財富中文網)
????譯者: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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