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一分為二或是上策
????從西烏克蘭爆發大規模示威與抗議活動、主張加入歐盟,到東烏克蘭舉行示威、訴求加入俄聯邦;從普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并克里米亞,到北約主要成員國紛紛對俄實施制裁;更有29日普京給奧巴馬去電話……貌似俄羅斯與西方的觀點在趨同。其實迄今,烏克蘭危機并沒有看到真正得以解決的跡象,無非得以暫緩而已,今天拖到明天。
????烏克蘭地理位置圖
????從上圖可見,烏克蘭的地理位置正處于歐洲與俄羅斯的夾縫之間,西方媒體將其稱為連接歐俄的“破折號”,而烏克蘭南部的克里米亞更是歷史上歐洲和俄羅斯的兵家必爭之地。除了地理位置,烏克蘭危機也是原因種種,有歷史的,也有文化的;有語言的,也有種族的。但究其根,無可否認經濟近乎崩潰是烏克蘭危機此次爆發的導火索。
????就經濟模型而言,烏克蘭原本就是一個“一分為二”的國家;而“一分為二”的經濟模型進而決定了其“一分為二”的政治傾向。東西烏克蘭業已存在的不同經濟發展模型,決定了雙方對俄歐各自不同的依賴程度。西烏以農業為主,去西歐打工的人數眾多,因而耳濡目染受到西歐的影響也深;而東烏以重工業為主,無論是產品的原材料,還是加工后的成品,都有賴于俄羅斯的上下游市場。
????而“一分為二”的經濟模型,難以應對全球金融危機。如果說“一分為二”的經濟模型在常態下還能高枕無憂,危機前有些年頭,烏克蘭的GDP曾以兩位數增長,這在前蘇聯1991年解體后痛苦轉型的國家里,堪稱“鶴立雞群”;那么,在危機來臨之際,尤其是面臨2008年這樣的全球金融危機,烏克蘭進入21世紀頭十年的經濟“黃金時代”就被嘎然中斷了。
????“一分為二”的經濟模型,對烏克蘭來說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為了盡可能抑制對其唯一天然氣供應商俄羅斯的支付賬單,同時為了涵蓋其以外匯計的國債成本,烏克蘭央行將當地幣格里夫納與美元掛鉤。但這一做法同時也降低了烏克蘭產品在國際市場的競爭力,從而導致金融危機來臨之際,國際市場對烏克蘭產品的需求銳減。而在這樣的貨幣政策背景下,由于烏克蘭傳統上在農業與冶金業權重過高(分別為西烏、東烏的強項),這種嚴重失衡的經濟結構更是導致烏克蘭的出口雪上加霜。
????因此,在烏克蘭危機爆發之際,“一分為二”的經濟模型也決定了“一分為二”的經濟解決方案。西烏主張靠攏歐盟,向歐盟求助;而東烏則主張靠攏俄羅斯,向俄羅斯求助。根據法國電視二臺的報道,分別主張靠攏歐盟和俄羅斯的烏克蘭人的比例幾乎是一比一。也正是這勢均力敵的比例,讓烏克蘭在“民主”的各種機制下,一步一步地走向全方位的“一分為二”。
????一方面,俄羅斯在烏克蘭經濟上“先發制人”。去年12月,烏克蘭的經濟狀況尤其是其財政狀況引發了政治危機。當時亞努科維奇放棄與歐盟締約,以換取老大哥的援手。普京承諾給烏克蘭150億美元的投資,分期撥付,用以資助烏克蘭國債,同時將供給烏克蘭的天然氣降價1/3。后來由于亞努科維奇被“罷黜”,俄羅斯凍結了對烏克蘭之前承諾的撥付。
????另一方面,歐美集團在烏克蘭經濟上“后發制人”。去年12月當時烏克蘭也不是沒有與西方掌控的國際貨幣基金(IMF)接觸,但后者將提供貸款與大幅削減由國家給個人和企業的燃氣補貼掛鉤。盡管IMF的用意在于促使恢復和改善烏克蘭的公共財政狀況,但介于2015年的大選,烏克蘭顯然不能同意IMF的貸款條件要求。
????這樣,俄歐雙方在對烏援助上,一個是“先發制人”,一個是“后發制人”。盡管歐美集團前期不夠主動,但在克里米亞迅速加入俄聯邦之后,也迅速行動起來。IMF 27日在基輔宣布,同意撥款140-180億美元用于救助烏克蘭,作為交易條件之一,烏克蘭新領導人宣布從5月1日起對國內天然氣提價50%。IMF長期呼吁烏克蘭削減國內能源補貼,稱該補貼消耗了烏克蘭2012年GDP的7.5%,而被“推翻”的亞努科維奇之前拒絕了IMF這一要求。
????同作為西方集團的歐盟,3月初已公布總金額超過110億歐元的對烏中短期經濟援助計劃,世界銀行也表示烏新政府在2014年底前可以在該行獲得30億美元融資,還有美國眾議院也提交了規模為10億美元的烏克蘭援助計劃。
????但由于烏克蘭不是一個小國,因而俄羅斯和西方對其援助也要“一分為二”。烏克蘭可不是希臘,盡管其危機狀況與希臘酷似;烏克蘭面積有60萬平方公里,人口有4800萬,是歐洲除俄羅斯之外面積最大的國家。顯而易見,這么大的一個國家不是一個俄羅斯或是歐盟所能“消化”的。
????烏克蘭今明兩年共需約350億美元經濟援助,烏財政部長此前已公開呼吁美歐國家施以援手,并希望從IMF獲得150億-200億美元援助貸款。預計未來兩年,烏克蘭獲得來自西方國家的總援助款將達270億美元。然而,這只是在理論上可行。由于烏前政府曾兩次未履行IMF貸款條件,導致后者停止放貸,估計此番IMF對貸款條件履行的要求無疑會更嚴格。所以,最終烏克蘭能夠真正到手的西方援助會有多少,還是一個未知數。
????其實,與其它西方國家由于負債率過高而引起危機的情況不同的是,其實烏克蘭去年的國債負債率只占當年GDP的43%,而這與負債率在120%以上的大部分陷入危機的國家相比,顯然是“小巫見大巫”。而要調整一個國家的經濟結構,絕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因而外部援助是迫在眉睫之事。
????筆者估計西方國家最終能提供的援助,能達到烏克蘭所需的一半,即170多億美元就算很樂觀了。另一半的缺口怎么辦?還得依靠俄羅斯。而實際上,西方國家真心愿意援助的是親歐的西烏克蘭地區,而俄羅斯真正愿意援手的也是親俄的東烏克蘭地區。
????因此一拍即合,不難判斷出烏克蘭危機的最佳解決之道,除了宣布國家破產,恐怕就是將烏克蘭“一分為二”,東、西烏克蘭各順其主,其它的方案都難以擺平俄歐之間的多重矛盾。“一分為二”之后怎么辦則是后話,估計東烏、西烏都將以一個獨立的經濟體存在相當長的時間,藉此承載著北約與俄聯邦之間未來拉鋸戰的動態邊界。(財富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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